这妖市本就是精怪们暗中交易的场所,自然要待夜阑人静时才现繁华。若非有大妖坐镇威慑,这些天性凶戾的精怪岂会安分?想必出了此地,照旧要厮杀搏命。
他忽抬眼望去——
但见妖市 ** 矗着座鎏金绘彩的巍峨楼阁,飞檐下悬着千百盏赤纱宫灯,将那楼台映得如同火焰山岳般耀目。
稍等片刻,我将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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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宏伟的酒楼,内部传出推杯换盏的喧嚣,妖怪们纵情畅饮的喧哗不绝于耳。
老爷子在二楼设宴款待,各位贵客请随我来!生着狐耳的中年男子引领众人步入酒楼。
其余狐族皆静候门外,未曾入内。
步入一楼大厅,极尽奢华的装潢映入眼帘。建筑整体气势恢宏,细节处更显精巧雅致。四周墙壁竟以成排晶莹透亮的夜明珠作为照明,堪称奢靡至极。
这些妖怪倒会享受。陈龙目光扫过,心中暗忖。
四目道人盯着夜明珠,眼中闪过一丝贪念。这些宝珠在人间可谓价值连城,唯有妖魔才会如此挥霍。
但他终究按捺住了冲动。此地妖魔众多,加之大师兄在场,若被发现行窃,必定辱没茅山威名。
一休大师瞥见四目神色,打趣道:小四目莫非惦记这些夜明珠?可莫要胆大妄为。此等宝物必有看守,你若强取,被人当众揭穿,颜面何存?
四目道人面红耳赤,急声辩驳:休得胡言!我岂会有这般念头!说罢冷哼一声。
陈龙始终神色如常,明知是场鸿门宴,依旧从容拾级而上。
与此同时,二楼正厅内。
银发如雪的胡老太爷端坐主位,龙首拐杖在手,面容冷峻。磅礴妖气自其周身弥漫。身旁的老妪身形佝偻,眼中却迸射摄人寒光。
老头子,那茅山太玄虽是天纵之才,但既敢杀害我族血脉,定要教他血债血偿!老妇人杀意凛然。
他们早已知晓来者身份——这位茅山翘楚背后站着整个道门正统。稍有差池,纵使狐仙一脉势大,也难免付出惨痛代价。
胡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手中拐杖猛击地面,青石板顿时裂开几道纹路。
不论他是何人,此事绝不善罢甘休!敢害我孙女性命,必须血债血偿!
大厅四角早已埋伏重兵,只待太玄踏入此地。只要听到茶杯摔碎的信号,立刻就会将他剁成肉泥!
他确实恨极了陈龙,却从未打算真要对方性命。这些狠话,不过是说给那老婆子听的。
至多让陈龙吃些苦头,叫他记住教训罢了。身居高位之人,需得权衡利弊。若因一时之怒葬送整个狐族,那才叫悔之晚矣。
忽见一个黑斑虎耳的兵卒疾奔入内,单膝跪地:禀老太爷,太玄已到山门前,身旁还跟着个年轻道士与和尚!
三人同行?老婆子拧紧眉头,管他来几个,统统给我孙女陪葬!
拄着龙首拐杖的老爷子沉声道:带他们进来。今日定要为我那苦命的孙女讨个说法!
既能与太玄同行,多半是他同门师弟。虽说杀不得太玄,但将他打成重伤,再斩了他师弟,也算出口恶气。
那狐耳兵卒领命退下。室内重归寂静,唯有窗外树影婆娑。这天罗地网已然布下,任谁插翅难逃。
不多时,陈龙三人踏上二楼。他推门而入时,神识早已如潮水般漫开,将躲在梁柱后的狐兵尽数探明——那些寒光闪闪的兵刃,杀气腾腾的面容,皆无所遁形。
但这早在他预料之中,面上波澜不惊。
区区胡家也敢设局算计,当真不知死活。陈龙暗自冷笑,怕是早忘了,茅山二字意味着什么。
虽比不得龙虎山那般显赫,但茅山千年底蕴……
茅山底蕴深厚,香火绵延,如今依旧如日中天。
昔日妖精遇茅山**,无不退避三舍,纵有靠山,被斩也不敢多言,更遑论讨要说法。
而今这群妖怪竟以为茅山**可欺,简直可笑至极。
四目与一休察觉气氛凝重,一入厅内便觉压抑难耐。
上方老妇目光森冷如蛇,死死盯着陈龙,杀意毕露,却在陈龙回望时敛去锋芒,沉默不语。
来者是客,诸位请坐。老太爷命狐女斟酒。
陈龙泰然入座,举杯一饮而尽,毫无忌惮之色。
老太爷眯眼暗忖:此人胆识非凡,竟给他危险之感,全然无惧**。
阁下便是茅山太玄?老太爷试探道。他听闻太玄斩妖诛邪,甚至灭过**,更传言**三煞位——虽觉某些事迹夸大,譬如**三煞位这等连他都难办到之事,必是讹传造势。
正是家师兄。尔等寻他何事?四目毫无惧色,直面质问。
杀我孙女之仇,不共戴天!老妪恨声切齿,杀意翻涌,几欲暴起。
你那孙女咎由自取!四目冷声驳斥,我押尸前行,她强夺尸傀欲害我性命,师兄诛之,天经地义!
妖异之夜
那老妪枯皱的面皮剧烈抽搐着,浑浊眼珠迸射出骇人寒光,森然道:连你这腌臜货也敢动我孙儿?今日定叫你血溅三尺!
这老妖婆已全然癫狂,活似条疯犬般见人便咬。
杀念翻涌,仇敌近在眼前,他再难按捺胸中沸腾的杀意。
青面道人脖子一缩,指尖发颤。这哪是什么山野精怪,分明是得道多年的老妖精,岂是他能招惹的?
胡家老祖忽然拄杖顿地:老姊妹且慢动怒,何不先把话说开?
老妪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诧异——这向来霸道的死对头,今日怎如此心平气和?
师弟只管饮酒用膳,不必挂怀。
一休大师请自便。
陈龙神色淡然地给二人布菜。
待宴席将尽时——
胡家老祖眸中陡然迸出两道血芒!
太玄道长既已宴毕,该说说为何对我孙儿赶尽杀绝了。
老朽听闻,她虽劫你尸傀未成,又何至于殒命?
龙首杖在地砖上叩出闷响,茶盏在枯掌中危悬。只要盏碎瓷响,埋伏的狐子狐孙便会一拥而上。任这道人通天本领,也休想生离此地。
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今日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至于那两个帮凶,一个都逃不掉!
陈龙慢条斯理拭净唇角,冷笑道:交代?你们倒是该给贫道个交代!
纵容孙辈为祸乡里,还敢劫杀我茅山门下,此等孽障死有余辜!
此言如惊雷炸响——
两只老妖竟一时语塞。
他们心知肚明,那孽障平日确实作恶多端......
可两人也只当没看见。
虽然偶尔管教,却不痛不痒。他们的孙女对长辈的训诫,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从未放在心上。
太玄道长,纵使你能言善辩,舌绽莲花,又有何用?我孙女的性命终究断送在你手里!
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誓不罢休!
旁边替你说话的是你师弟吧?不如拿他的命来抵罪,也算给我胡家一个交代!
老太爷话音森冷,掌中龙头拐杖黑芒吞吐,妖气翻涌如潮。
刹那间黑光冲天,化作一条狰狞黑蟒,吐着猩红信子,散发出骇人威压。
杀气已凝若实质。
他手中的茶盏也跟着重重砸落。
茅山太玄!别以为顶着茅山的名头就能横行霸道! ** 偿命,天经地义——我孙女的血债,必须用你的命来偿!
老妇人面容扭曲,同样蓄势待发。
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要闹到兵戈相见,徒增不快?
一休大师合掌上前,试图平息干戈。
老妇人瞥见袈裟,厉声啐道:哪来的秃驴也配说教?今日连你一并收拾了!
一休大师摇头叹息。
原以为狐仙一族尚通情理,未料妖终究难脱本性。
啪嚓!
胡老太爷摔碎的茶盏迸溅满地。
四周杀气骤浓,无数持械狐兵自廊柱后涌出,将院落围得铁桶一般,眼中俱是森然杀意。
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不妙!大师兄,这伙妖精早有埋伏,快突围!四目道人急声示警。
一休大师绷紧身形,暗自凝气于掌。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陈龙却放下酒盏,在众目睽睽之下舒展筋骨。
胡老太爷眯起眼睛——这年轻人的从容,着实出乎意料。
“姓胡的,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
话音未落,他的周身骤然腾起煌煌剑意,赤炎缠身,纯阳剑气冲霄而起。
一柄烈焰神剑凌空浮现,灼浪滚滚,逼得四周狐兵踉跄后退,面露骇然。兵器坠地声接连响起,持剑者更是虎口剧颤,竟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未及出手,那纯阳神剑已迸射万道剑气,所过之处金石俱裂。滚烫炎风扫过,前排狐兵捂脸哀嚎,余众更是肝胆俱裂。
“这、这是纯阳之威?!”
“快逃!此等剑仙……岂是吾辈能敌!”
狐兵魂飞魄散,战意尽丧。仅凭剑意余波便如此可怖,若真出手——
他们甚至不敢再想。若非老狐主尚在,此刻早已作鸟兽散。
毕竟剑修之威,从来便是同境无敌!
就连胡家老爷子目睹此景,神色也骤然凝重。
未交手时,他只觉陈龙实力不凡。
此刻陈龙气息外放,他瞬间明了:此人非但强悍,更是恐怖绝伦。
远超预估。
仅凭这股威压,便不逊于自身。
若在往常,他断不愿招惹此等强者。
然事已至此,既已结怨,若再示弱,胡家颜面将荡然无存。
他决不容许此事发生。
陈龙淡漠环视,头顶纯阳神剑嗡鸣骤起,裹挟灼热烈焰凌空斩落。
胡老爷子凝聚的黑蛇虚影轰然爆碎,整层楼阁剧震,周遭杯盏接连炸裂。
尽是被气浪所摧。
持械狐兵被狂风逼得连连倒退,面现骇然。
一剑之威,竟至如斯!
烟尘翻涌处,待清风拂过,方显露出胡老爷子惊惶的面容。
他望向陈龙的眼神已布满忌惮。
全场死寂。
身为胡家至强,老爷子妖术通天,乃真正的大妖。
向来横扫敌手。
而今竟被陈龙一剑逼至这般境地,众狐难以置信。
立于老爷子身侧的老妇骤然出手,掌中黑鞭翻卷,幻化出巨狐虚影。
那虚影双掌合十,状若虔诚信徒。
然当其双目骤睁时,周遭空气霎时凝滞,滔天妖气奔涌汇聚。
天地灵气皆为之 ** 。
此击借法宝之威,非同小可。
陈龙一眼洞悉:此宝当属五品之列。
(
法宝按等级划分为四品、五品和六品。四品与五品法宝多为筑基修士所用,而六品法宝则主要由金丹强者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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