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可落在秦笑的耳朵里,却如同九天之上劈下的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大脑,那片刚刚被庞大数字砸成混沌的空白地带,在这一瞬间,被这两个字彻底引爆。
轰!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逻辑,都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那根用“魔都秦家继承人”身份和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铸就的防线,被这两个字,摧枯拉朽般地,彻底摧毁。
身体猛地一晃,他几乎要从柔软的沙发上直接摔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旋转。
那面巨大的屏幕,那些忙碌的身影,那冰冷的金属茶几,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
唯一清晰的,只有面前那张脸。
那张属于钱立的,冷酷到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脸。
他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双漠然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无法置信。
祭品?
我……是祭品?
我的“青春灵药”,我投入了无数心血和资金,我赌上了自己在家族未来地位的项目……只是一个祭品?
一个用来给他们“一品锅香”登场,铺路垫脚的……牺牲品?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想反驳,想怒吼,想指着钱立的鼻子骂他痴人说梦。
可他的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嘴唇哆嗦着,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慌,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从他心脏的最深处汹涌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想起了王宗德。
想起了那个魔都王氏集团的掌舵人,在听完他的计划后,那张虽然自负但充满期许的脸。
如果王宗德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合作,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骗局,他会是怎样的愤怒?
他秦笑,承受得起吗?
他又想起了银行。
想起了那些挂着职业化微笑,却在电话里用最冰冷客气的话语,一遍遍催促他还款的客户经理。
为了这个项目,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信用,从银行贷出了一笔天文数字般的款项。
一旦项目破产,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的银行,会瞬间变成最凶恶的豺狼,将他撕得粉身碎骨!
最后,他想起了魔都的那个圈子。
想起了那些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巴不得看他笑话的所谓“朋友”。
想起了家族里那些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兄弟姐妹。
如果他这次输了,输得如此彻底,如此可笑。
他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少。
他将从云端跌落地狱。
他会成为整个魔都上流社会,一百年内最大的那个笑柄!
一个被人当成祭品,耍得团团转的,愚蠢的白痴!
不!
他不能失败!
他绝对不能失败!
失败的后果,他根本无法想象,也根本承受不起!
在这一刻,在极度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绝望之下。
所有的尊严。
所有的骄傲。
所有的体面。
所有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些东西,在即将到来的毁灭面前,一文不值。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挽回一丝一毫的损失,他什么都愿意做。
“扑通!”
一声闷响。
秦笑的身体,从那张象征着尊贵身份的黑色沙发上,无力地滑落。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他就这么不顾一切地,跪在了钱立的面前。
跪在了那个他昨天还视作“土包子”的男人面前。
他身后的首席助理和那几个秦氏精英,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如土色,几乎要当场昏厥。
他们的秦少……
那个在魔都都横着走的秦少……
竟然……跪下了?
然而,秦笑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们的反应了。
他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半分血色,布满了泪水和鼻涕,狼狈到了极点。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钱总!”
“钱老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片安静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该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就是个蠢货!我就是个天大的傻子!”
他语无伦次地咒骂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那股快要将他撑爆的恐惧。
他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钱立。
那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半分倨傲,只剩下最卑微的,最原始的求生欲。
“求求你……求求你卖给我一点‘云顶椒’吧……”
“不……不用多!真的不用多!”
他伸出颤抖的手,比划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距离。
“只要一点点……只要一公斤,不,半公斤都行!只要让我能对家族、对王家有个交代就行!”
“求求你了!”
“只要您肯卖给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他卑微地哀求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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