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四十二分,指挥中心的通讯频道突然响起急促的汇报声。
孙连城正盯着货运区的车辆通行记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冷藏货车的重量异常数据刚被标红,对讲机里传来前方巡逻组的确认:“目标车辆已进入调度区,尚未离场。”
他立刻下令:“封锁所有出口通道,切断电源闸口,安排两组便衣上前设卡检查。”
话音落下不到半分钟,前线反馈:
司机下车后神色慌张,拒绝出示证件,随后突然从副驾抽出一把匕首,刺伤一名靠近的警员。
那人没穿制服,只戴了耳麦,倒地时还在喊:“他不是司机!车里有人!”
孙连城抓起对讲机:“立即控制车辆,所有人退后,准备破胎器和烟雾弹。”
可还没等指令传完,那辆冷藏车猛地启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直冲岗亭方向。
前轮碾过破胎带,却仍高速前行。车头撞断栏杆,碎片飞溅。
“他要冲出去。”孙连城站起身,盯着监控画面,“通知狙击组,准备拦截。”
皮卡在前方路口转弯,驶入一条狭窄通道。
两侧是堆放的集装箱,尽头是一道铁栅门,门外就是机场外围公路。
如果让车冲过去,再想追就难了。
埋伏在侧翼高台的狙击手已经就位。
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视野清晰,目标车辆减速,准备射击轮胎。”
“可以开火。”孙连城说。
第一枪击中左后胎,但车速只减了一瞬。
第二枪打偏,擦过水泥墩腾起一串火花。
车内的人显然有经验,猛打方向避开正面,继续往前冲。
“换角度。”狙击手调整姿势,“目标即将通过岔口,三秒内必须决策。”
“允许对腿部射击,务必活捉。”
枪响。
子弹穿过车窗下方,击中驾驶座右腿外侧。车内人闷哼一声,脚松开了油门。
皮卡失控,斜着撞向路边的水泥墩,车头凹陷,安全气囊弹出。
几秒后,车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踉跄爬出,右手还握着一把折叠刀。
他左腿拖在地上,走路一歪一斜,但动作没停,朝着铁栅门方向挣扎前行。
“别让他碰门!”孙连城对着通讯器喊。
三名特警从掩体后冲出,呈扇形包抄。
其中一人甩出手铐绳,套住丁义珍手腕,用力一拉。
丁义珍摔倒在地,刀脱手滑出两米远。
他趴在地上喘气,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们……晚了。”
没人回应。
两名特警按住他的肩膀,第三名迅速上铐,翻检全身。
夹克内袋掏出一部手机、两张现金卡、一本伪造护照。袖扣被摘下,放进证物袋。
“右腿伤口需要止血。”现场医护上前查看,“失血量不小,但没有伤到动脉。”
“先押回。”孙连城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全程录像,不得单独接触。”
十分钟后,丁义珍被抬上防逃囚车。
头套罩住脸,手铐连接腰链,四名特警分坐两侧。
车子启动,驶向机场公安分局临时看守点。
孙连城走出指挥中心,外面风很大。
他披上外套,快步走向东侧羁押帐篷。天边泛起灰白,黎明将至。
帐篷内,技术人员正在清点缴获物品。
桌面上摆着手机、护照、现金卡,还有那枚刻有家族图腾的袖扣。
U盘包装袋单独放在密封盒里,标签写着“未开封”。
“有没有打开过?”孙连城问。
“没有。”技术员摇头,“设备都在原封状态,等正式移交时再拆检。”
孙连城拿起包装袋看了看。
塑料壳上有轻微划痕,像是被指甲抠过。
他放下袋子,转向负责搜身的警员:“他身上还有什么?”
“鞋垫里藏了一张SIm卡,已经收走。
裤子口袋有张小纸条,写着一串数字,可能是密码。”
纸条递过来。七位数,格式像银行验证码,也可能是账户尾号。
孙连城盯着看了几秒,没说话,把它放进证物袋。
“医生怎么说?”
“伤口处理完了,暂时稳定。
但他不肯配合问询,一直闭眼装昏迷。”
“等他清醒再说。”孙连城转身往外走,
“调取他从医院离开后的全部行动路线,查清楚是怎么绕过监控的。”
刚走到帐篷口,对讲机响了。
前线队员报告:
“b3仓库地道已完成排查,在尽头发现一个背包,里面有换洗衣物、地图和一支注射笔。”
“什么类型的注射笔?”
“胰岛素。”
孙连城停下脚步。
丁义珍没有糖尿病史。他回头看向技术员:“把注射笔送检,重点查残留液体成分。”
“明白。”
他又补充一句:
“另外,查一下最近三个月机场保洁排班表,尤其是夜间轮值人员名单。”
回到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切换为囚车内部监控画面。
丁义珍坐在后排,头靠车窗,眼睛闭着,呼吸平稳。
手铐反扣在背后,腰链固定在座椅金属环上。
孙连城调出时间线记录。
从审讯俘虏供出地道位置,到锁定可疑车辆,再到实施拦截,
全程不到四十分钟。每一个节点都踩得精准。
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终点。
丁义珍敢走这条路线,说明背后一定有人接应。
伪造护照、提前布车、熟悉安保漏洞,
这些都不是临时能安排的。机场内部必然有内应。
他打开加密系统,将最新获取的证物清单打包上传。
文件命名后自动同步至省检云端,副本发送给侯亮平和季昌明。
做完这些,他走到任务板前。
原本写着“资金流向分析”的那页纸已被翻过去,露出下面一行未写完的字:
“真正的出口不在地面——”
他拿起笔,在后面补上五个字:
“而在名单。”
放下笔,他盯着地图上那个标注为“b3”的仓库位置。
几分钟后,拨通后勤科电话:
“调出过去半年所有进出该区域的维修工登记信息,特别是安讯通公司的人员。”
电话刚挂,对讲机再次响起。
前线汇报:“囚车已抵达临时看守点,丁义珍正在接受体检,暂无异常。”
“继续保持双人看守。”孙连城说,“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包括医护人员。”
“是。”
他站在窗前,看着东方天空逐渐发亮。
远处跑道上,第一架航班开始滑行,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桌上的证物袋静静躺着。
U盘包装袋的划痕在晨光下显得更明显。孙连城伸手摸了摸那道痕迹,指尖感受到细微的凸起。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SIm卡数据恢复完成,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
主叫号码归属地为京州市西城区某商务楼,基站信号持续十五分钟,期间无短信或流量使用。”
孙连城盯着那串地址。
那是赵瑞龙名下一家空壳公司的注册地。
他重新拿起笔,在任务板下方写下新的指令:
“查封西城区长江大厦b座三层,核查全部租赁合同与水电缴费记录。”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抬头看向监控屏幕。
丁义珍正被两名警员押进审讯室走廊,
脚步缓慢,右腿缠着绷带,每走一步都显得吃力。
可就在经过拐角时,他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望向摄像头。
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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