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最终还是没有立刻去见皇上。在晚翠的劝说下，她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仅凭目前的线索，确实不足以扳倒德妃，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看来，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苏清颜叹了口气，“那个宫女死了，线索又断了一条。我们必须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主子说得是。”晚翠道，“不过，奴才觉得，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那些低位份的嫔妃。”
苏清颜有些疑惑：“她们？她们能帮上什么忙？”
“她们虽然位份低，但消息灵通，而且很多人都对德妃不满。”晚翠道，“如果我们能争取到她们的支持，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清颜想了想，觉得晚翠说得有道理。在这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
“那我们该怎么做？”苏清颜问道。
“可以先从那些已经向我们示好的嫔妃入手。”晚翠道，“比如钟粹宫的李更衣和景阳宫的张答应，她们都曾派人送来礼物，态度也比较恭敬。”
苏清颜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去准备一些回礼，我亲自去拜访她们。”
“主子亲自去？”晚翠有些惊讶，“这样会不会太掉价了？”
“无妨。”苏清颜道，“在这后宫之中，有时候放低姿态，反而能收获更多。而且，我也想亲自看看，她们到底是真心示好，还是另有所图。”
晚翠点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苏清颜先去了钟粹宫。李更衣听说苏清颜来了，受宠若惊，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苏贵人大驾光临，真是让钟粹宫蓬荜生辉啊。”李更衣笑着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李妹妹客气了。”苏清颜笑着道，“前几日多谢妹妹送的茉莉香片，味道很好，今日特来道谢。”
“贵人喜欢就好。”李更衣连忙道，“快请进，臣妾已经备好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两人走进内殿，分宾主坐下。宫女奉上茶来，香气四溢。
“妹妹在钟粹宫住得还习惯吗？”苏清颜随口问道。
“还好，就是……”李更衣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苏清颜故作关切地问道。
李更衣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不瞒贵人说，臣妾这宫里的份例，总是被克扣。尤其是炭火，冬天根本不够用。臣妾也曾去内务府反映过，可他们总是推三阻四，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苏清颜心中了然，这李更衣是想借自己的力量，改善处境。
“妹妹放心，这件事我记下了。”苏清颜道，“回头我会让人去内务府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
“多谢贵人！”李更衣连忙起身道谢，眼中充满了感激。
从钟粹宫出来，苏清颜又去了景阳宫。张答应的态度比李更衣更加热情，拉着苏清颜的手，说了很多贴心话。
“苏贵人，您是不知道，臣妾这日子过得有多难。”张答应叹道，“宫里的份例少得可怜，连件像样的衣裳都做不起。前几日给您送的兰草，还是臣妾省吃俭用，才买来的。”
苏清颜心中冷笑，这张答应比李更衣更会演戏。但她还是故作同情地说：“妹妹受苦了。放心，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多谢贵人！”张答应感激涕零。
从景阳宫出来，苏清颜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些低位份的嫔妃，为了生存，不得不依附于高位份的嫔妃，手段虽然有些投机，但也确实不容易。
“主子，您真的要帮她们吗？”晚翠问道。
“帮，但不能白帮。”苏清颜道，“你去告诉内务府，给钟粹宫和景阳宫的份例都补齐了。但也跟李更衣和张答应说清楚，我帮她们，是希望她们能在关键时刻，为我说句公道话。”
“奴才明白。”晚翠道。
苏清颜看着远处的翊坤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知道，争取这些低位份嫔妃的支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找到更确凿的证据，彻底揭穿德妃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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