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巴黎追凶
戴高乐机场的晨曦中，林远紧盯着监控屏幕。巴黎警方提供的临时指挥中心设在机场安保办公室，六块显示屏分别显示着各个关键位置的实时画面。
私人飞机区，d3机库。法国反恐组负责人杜邦指着中央屏幕，那架湾流G650一小时前抵达，注册号属于一家壳公司，但我们追踪到它从莫斯科飞来。
林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从布鲁塞尔连夜赶到巴黎，他们只有不到四小时准备这场营救行动。叶卡捷琳娜仍在医院抢救，但她在昏迷前提供了关键情报——真正伊万将在七月十二日上午十点，在戴高乐机场完成量子算法的交易。
机库内部结构？卜梅问。
杜邦调出蓝图：两个入口，主门和侧门。内部空间开阔，几乎没有掩体。如果他们在里面交火...
必须智取。林远打断他，我们目标是救出程小可和拿到算法，不是枪战。
卜梅检查着手枪：叶卡捷琳娜说伊万带了六个保镖，加上可能的买家代表...我们至少需要十二人才能形成压制。
巴黎特警队已经就位。杜邦自信地说，但他们需要明确证据才能行动。目前我们只有一名受伤间谍的供词。
林远理解杜邦的谨慎。没有确凿证据，法国警方不会贸然冲击私人机库，那将引发外交风波。
九点四十分了。卜梅紧张地看着手表，如果他们提前交易...
林远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来自国内：「赵乙军和苏明婉已确认叛逃，正前往巴黎。局长授权你们必要时可动用武力。」
果然，这对雅典娜的间谍夫妻要来与伊万汇合。林远将消息转给杜邦：现在有足够理由行动了吗？
杜邦吹了声口哨：跨国逃犯加儿童绑架？足够了。
九点五十五分，行动组就位。林远和卜梅伪装成机场工作人员，推着行李车接近d3机库。耳机里传来杜邦的指令：热成像显示机库内有九人，其中一个小型热源可能是儿童，靠北侧墙边。
林远心跳加速。小可还活着！
行动！
随着杜邦一声令下，特警队同时冲击主门和侧门。林远和卜梅紧随其后，手枪上膛。机库内，七名保镖迅速反应，但被早有准备的特警火力压制。
不许动！警察！
混乱中，林远锁定了一个白发老者——真正的伊万·彼得罗维奇。他比照片上更苍老，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正被两名保镖护着往飞机舷梯撤退。在他身旁，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男子手提银色公文包，想必就是买家。
小可在哪？林远大喊。
伊万冷笑一声，突然拔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却不是对准林远，而是指向机库角落的一个集装箱：再见，林警官。
枪响的同时，集装箱门缝渗出液体——汽油！伊万早就布置好陷阱，一旦事发就销毁证据和人质！
救人！林远冲向集装箱，不顾保镖的子弹在耳边呼啸。卜梅提供火力掩护，击倒了一名保镖。
集装箱上了锁，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一个小女孩惊恐的脸——程小可！林远拼命拽着锁链，但纹丝不动。
闪开！杜邦手持破门锤冲来，三下重击后锁具断裂。
浓烟已经从小缝中涌出。林远拉开门，热浪扑面而来。程小可蜷缩在角落，周围全是浸透汽油的废料，一点火星就能引发大火！
小可！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林远冲进集装箱，抱起女孩往外冲。就在他们踏出集装箱的瞬间，一声枪响，伊万击中了漏油的油桶！
火焰轰然腾起，将集装箱吞没。林远护着小可滚到一旁，回头看到伊万已经登上舷梯，飞机引擎开始轰鸣。
他要逃了！卜梅喊道。
突然，一辆机场行李车以惊人速度冲向舷梯！驾驶者戴着口罩，但林远认出那头栗色卷发——叶卡捷琳娜！她怎么从医院跑出来的？
行李车狠狠撞上舷梯，将其撞离飞机。伊万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叶卡捷琳娜跳下车，动作敏捷得不像重伤员，直扑伊万！
拦住她！伊万对最后一名保镖下令，自己继续往飞机上爬。
保镖举枪瞄准叶卡捷琳娜，却被卜梅一枪击倒。叶卡捷琳娜追上舷梯，一把抓住伊万的腿：你把小可当人质！你答应过不伤害她！
愚蠢的女孩！伊万转身一脚踢在她胸口，你父母也是这么天真！
叶卡捷琳娜摔下舷梯，但立刻爬起来再次扑上去。这次她成功拽倒了伊万，两人一起滚到地面。林远将小可交给杜邦，冲过去帮忙。
伊万虽然年老，但格斗技巧娴熟。他一记肘击打在叶卡捷琳娜左肩伤口上，她惨叫一声，却死死抱住他不放。
放开！你这叛徒！伊万怒吼着，掏出一把小刀刺向她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林远赶到，一脚踢飞了小刀。伊万见状立刻改变目标，一拳打向林远太阳穴。林远勉强闪避，但还是被擦到，眼前一黑。
林警官！叶卡捷琳娜挣扎着爬起来，用身体撞开伊万。老人踉跄几步，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微型手枪——
枪响。伊万胸口绽开血花，不敢置信地低头。机库门口，杜邦举着冒烟的步枪：狙击手就位。
伊万缓缓倒地，眼中满是不甘。叶卡捷琳娜也支撑不住，瘫软下来。林远接住她，发现她腹部早已被鲜血浸透——不是刚才的刀伤，而是之前的旧伤崩裂了。
你...不该...来的...她气若游丝，算法...在小可...鞋垫里...
林远这才明白，叶卡捷琳娜早就把量子算法藏在了小可鞋子里，而伊万一直不知道！
坚持住！救护车就在外面！林远抱起她往外跑。
叶卡捷琳娜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赵乙军...苏明婉...的罪证...他们...不只是为了...算法...
她的手无力垂下，U盘掉在地上。林远捡起来，看到上面贴着一张微型标签：「七使徒全名单」。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远抬头，看到卜梅已经控制了那个亚洲买家，杜邦在检查飞机。小可安全了，算法保住了，伊万死了...但这场间谍迷局的真相，或许才刚刚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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