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的超市，已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推车碰撞的声响、顾客的交谈声、广播里欢快的贺岁歌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除夕晨光交响乐。
方一凡小心地护着乔英子，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
空气中混杂着新鲜蔬果的清香、海鲜区的咸腥，还有熟食区飘来的诱人香气，每一种味道都在诉说着年的临近。
“方猴儿，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除夕来这里采购了吧？”乔英子靠在方一凡身侧，声音里带着甜甜的依赖。
她今天特意扎了个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格外精神。
方一凡低头看着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
他想起去年今日，同样是除夕早晨，同样是这家超市，但那时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那时的他们刚刚确认关系不久，连牵手都会脸红，采购时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而如今，英子已经能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毫不掩饰地展现亲昵。
“是啊，第二年了。”方一凡温柔地收紧手臂，“以后每年过年，我都陪你来采购年夜饭的食材。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年夜饭就在家里吃，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和家里人吃。”
这话让乔英子眼睛一亮。
自从尝过方一凡的手艺，她就对其念念不忘。
想到今后每年都能在除夕夜品尝到他精心准备的美食，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真的？拉钩！”乔英子俏皮地伸出小拇指，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方一凡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郑重地与她拉钩：“一言为定。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每一个除夕，都会为你准备一桌最用心的年夜饭。”
两人相视而笑，眼神交汇处满是甜蜜的默契。
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在这一刻都远去，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倒影。
“其实我觉得，”此时，方一凡推着购物车，一边仔细挑选着货架上的调料，一边说道，“年夜饭就要在家自己做才有味道。去饭店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完全赞同！”乔英子连连点头，顺手从货架上取下一瓶蚝油放进推车，“自家做的饭菜，才有那种温暖的感觉。而且啊，”她俏皮地眨眨眼，“哪有饭店的菜，能比得上我们方大厨的手艺？”
这话说得方一凡心里美滋滋的。
他仔细检查着手中的八角，又凑近闻了闻香味，这才满意地放入购物车：“今天要做你最爱的糖醋排骨，我特意选了小排，肉质更嫩。”
“真的？”乔英子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那我要吃两大碗饭！”
两人说笑着在货架间穿梭。方一凡对每样食材都格外挑剔，拿起一包干香菇要对着光看品相，挑选桂皮时要反复比较香气。乔英子则负责对照清单，确保不遗漏任何一样配料。
“生抽、老抽、料酒、陈醋……”乔英子一项项核对着，“咦，是不是还差香叶？”
“对，差点忘了。”方一凡一拍脑门，“做红烧肉少不了香叶。还是我们英子细心。”
乔英子专注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
她发现，方一凡总是格外迷人，那种专注和自信，让她一次次为之心动。
采购完毕时，推车里已经堆满了各式食材。
排队结账的队伍很长，但两人都不着急，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累不累？”方一凡轻声问，顺手将乔英子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乔英子摇摇头，借着排队的间隙，轻轻靠在他肩头：“一点都不累。其实……我特别喜欢这样和你一起采购的感觉。”她的声音轻柔，“就像……就像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一样。”
这话让方一凡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适些：“那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好不好？不只是过年，平常周末也一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就买什么食材给你做。”
“那我会被你宠坏的。”乔英子仰起脸看他，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我乐意。”方一凡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宠坏你，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两人相视而笑，周围嘈杂的排队人群仿佛都成了背景板。
乔英子调皮地戳了戳推车里的一袋香菇：“方大厨，今晚真的要做这么多菜吗？我数了数，至少十道呢。”
“那当然。”方一凡得意地挑眉，“这可是我们两家人，自我们确定关系以后，还有朵朵、小宇降生，第一次正式在一起吃年夜饭，必须隆重。再说了……”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得让未来岳父岳母看看，他们的宝贝女儿跟着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胃。”
乔英子被他的话逗得脸颊绯红，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谁是你未来岳父岳母了！”
“都订婚了，早晚的事。”方一凡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我都计划好了，等我们本科一毕业，我一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
“哎呀到我们了！”乔英子突然红着脸打断他。确实，前方该他们付款了。
方一凡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却也不再逗她，配合地开始将商品一件件放到收银台上。
到他们结账时，方一凡细心地将易碎的调料瓶单独装袋，又把沉重的米面放在最下面。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他对乔英子的体贴。
“给我提一袋吧。”走出超市时，乔英子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购物袋。
“不用，我来就好。”方一凡灵活地避开，“你这双手，还是留着晚上给我剥蒜打下手吧。”
阳光正好，照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乔英子看着身边提着大包小包却依然挺拔的少年，突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就是在这寻常的烟火气里，与对的人一起，慢慢走过每一个平凡却珍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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