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那神秘身影的来意，这时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灵悦提着剑走了出来，剑穗上的青玉铃铛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走到云逸身旁，目光盯着那片幽冥叶，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访客？”
“先看看他想干什么。”云逸收起幽冥叶，语气平静，“能混进来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得小心应对。”
“疯子更可怕。”灵悦眯起眼睛，“他们连死都不怕。”
“那我们就得让他怕。”
两人正说着，墨玄从回廊拐角走来，一身红衣格外惹眼，腰间的匕首叮当作响。他一看到两人就笑了：“你们在聊那个‘幽冥脚印’的主人吧？我刚配了三颗‘破幻丹’，现在给他来一颗怎么样？”
“他还没喝东西呢。”云逸挑了挑眉，“你倒是急。”
“我这是提前准备。”墨玄耸耸肩，“我可不想切磋时被幻术糊一脸。”
“要是他真想切磋呢？”灵悦问。
“那我更得给他个‘惊喜’。”墨玄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我最烦别人装模作样。”
三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几名弟子簇拥着一位穿青袍的男子走来。那人步伐沉稳，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却让人莫名感到一丝疏离。
“云师兄。”领头的弟子行了一礼，“这位是远山宗的访客，名叫‘沈言’，说想和你们切磋一下。”
云逸上下打量着他，青袍素净，眉眼端正，看起来不像是有恶意之人，但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锐利。
“切磋？”云逸神情镇定，“为什么？”
沈言微微一笑，拱手道：“听说云师兄和诸位道友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特来讨教。当然，若是云兄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你还挺客气。”墨玄冷笑一声，“可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来讨教的，倒像是来……试探的。”
沈言神色未变，目光在墨玄身上停留了几秒，似在思索什么。
“切磋本来就是试探。”他轻声道，“谁强谁弱，比一场就知道了。”
云逸思索片刻，点头：“行。”
切磋场在仙门后山，是一块开阔的石台，周围古树环绕，灵气充盈，弟子们平日切磋多喜欢来此。
云逸等人早早抵达，墨玄坐在石栏上，手里把玩着一颗丹药，嘴里哼着小曲儿。
“你不紧张？”灵悦站在他身旁，一边检查剑穗一边问。
“紧张什么？”墨玄挑眉，“你不是说他只是来切磋的吗？”
“可他不是普通修士。”灵悦低声说，“刚才我靠近他时，铃铛都没响。”
“哦？”墨玄来了兴趣，“你那铃铛能感应灵力波动。”
“是。”灵悦点头，“可他身上……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
“那就更奇怪了。”墨玄眯起眼，“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还敢来挑战我们？”
“他不是没有灵力。”云逸走过来，手中握着一块玉简，“而是……藏得太深。”
“你查到了什么？”墨玄一愣。
“他刚才从我身边经过时，玉简微微震动了一下。”云逸将玉简收起，“那是《圣体灭天诀》的残片，只有练过这功法的人才能让它有反应。或许，《圣体灭天诀》中也藏着身外化身这类高深法术的奥秘。”
“所以他……”灵悦皱起眉头。
“不知道。”云逸神情镇定，“不过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切磋正式开始。
沈言站在场中，神情淡然，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常切磋。云逸站在对面，尚未拔剑，便已能感受到对方体内灵力翻涌。
第一轮，灵悦上场。
她提剑冲去，剑气如寒霜般席卷而出，沈言不闪不避，只轻轻抬手便化解了攻势。
“你用了什么招？”灵悦皱眉问道。
“没用什么。”沈言微笑，“只是你那一剑，太急了。”
第二轮，轮到墨玄。
他手中匕首飞转，毒气四溢，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沈言依旧不慌不忙，空手闪避，竟尽数避开。
“你到底是谁？”墨玄咬牙问道，“你明明会用毒术，为何不用？”
沈言望着他，眼神略显复杂：“我以前……也用过。”
第三轮，轮到云逸。
他缓步上场，脚步轻盈，却每一步都扰乱了沈言的节奏。沈言神色一凝，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对峙片刻，云逸率先出手。
一剑挥出，灵力如潮，圣体之力爆发，整座石台瞬间被金色符文覆盖。
沈言终于动了。
他抬手，一道黑影从袖中疾射而出，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直刺云逸咽喉。
云逸侧身闪避，剑势未停，顺势一转，剑尖直指沈言胸口。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沈言时，他的身体忽然化作一道虚影，如同烟雾般消散。
“幻术？”墨玄瞪大了眼。
“不是。”灵悦低声说，“那是……身外化身。”
沈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还挺厉害。”
话音未落，四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将云逸围住，气息如出一辙。
云逸深吸一口气，左手按在胸口，圣体之力缓缓涌出。
他缓缓闭上眼，仿佛在倾听什么。
下一瞬，他猛然睁眼，一剑挥出——
正中其中一人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化作黑雾消散。
剩下的三人同时出手，攻势凌厉。
可云逸仿佛预判了他们的动作，剑光紧随，一一将其击溃。
最后一人消散时，沈言真身显现。
他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角带血，却仍挂着那抹淡淡的笑。
“不错。”他低声说，“你们确实有本事，值得我亲自出手。”
“你是谁？”云逸缓缓收剑。
沈言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
“这一战，还没完。”他轻声说完，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模糊。
石台上，几人沉默不语。
墨玄低声嘀咕：“这家伙……有点意思。”
灵悦紧握剑柄，神色凝重：“他不是来切磋的。”
“他是来……确认什么的。”云逸望着沈言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而且，我们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
远处，山风拂过，一片叶子飘落。
那片叶子落在云逸脚边，叶脉泛着幽蓝色的光，与幽冥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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