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考试周的星期三，玛莎的考试已经全部结束。瑞琪还剩最后一门——魔药学，安排在星期五，上午理论，下午实践。
星期三晚上，玛莎打着哈欠，说要补觉，先去睡了。
瑞琪这几天也熬得筋疲力尽，想着反正第二天没有考试，而魔药又是她最擅长的科目，只要再把重点难点过一遍就差不多了，便索性也跟着早早休息。
次日清晨，宿舍窗户透进淡淡的灰光。瑞琪已经醒来在翻书了，玛莎还在熟睡。等天光大亮时，瑞琪正想叫玛莎起床一起去吃早饭，秋却急急忙忙推门进来。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出了大事！”秋压低声音，神情紧张。
玛莎猛地从床上坐起：“怎么了？怎么了？”
“乌姆里奇带着好几个傲罗，昨晚去逮捕海格了。”秋的话让空气都凝住了。
“什么？”瑞琪猛地抬头，只觉得心口一紧。
“没抓到，海格带着牙牙逃走了。”秋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但麦格教授被打伤了。她去阻拦他们，被傲罗的咒语击中了。”
瑞琪和玛莎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
吃罢早饭，斯内普从教师长桌后的侧门离开。瑞琪也拎着书包出了礼堂，一路尾随他到了地牢的魔药办公室。
瑞琪站在书桌前，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问道：“教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斯内普的语气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你明天还有一门考试。”
瑞琪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斯内普见她沉默，伸手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把《高级魔药学》从头复习一遍。”
瑞琪怔了怔，斯内普尽管是魔药学教授，却很少督促她的魔药学功课。奈何他目光锐利，瑞琪只好在书桌前坐下，从书包里翻出那本厚重的《高级魔药学》，耐着性子一页页看下去。
快到午饭时间，斯内普才挥手让瑞琪收拾东西离开。
临走前，他抬眼淡淡地补了一句：“昨晚的事情，你也不必去问别人了。麦格教授和海格都不在霍格沃茨。你下午好好复习。”
“其他事情，和你无关。”
瑞琪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礼堂吃过午饭之后，她独自去了图书馆，把《高级魔药学》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伴着日光渐渐暗淡，直到宵禁前，她才收拾好书包，疲惫地返回宿舍，倒头便睡。
……
星期五上午的理论考试，瑞琪下笔极快，不到一半时间便完成了全部题目。她仍旧耐心地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任何纰漏，才在监考教授的注视下将答卷交上。
这是她最擅长的科目，她绝不允许自己因粗心而失分。
下午的实践考试更为关键，题目是熬制“生死水”。那是一种配方复杂、火候苛刻的高阶安眠药剂。考场中弥漫着各种未成形的药液气息，有的苦涩刺鼻，有的呛人熏眼。
不到一个半小时，瑞琪便率先将一瓶色泽澄澈、香气清爽的生死水呈上考官的桌子。
负责监考的教授举起瓶子，微微晃动，药液折射出如月光般的冷白色泽。他忍不住啧啧赞叹，眉梢上挑，连声称好：“极为标准，几近完美。”
瑞琪只点了点头，回到操作台，把坩埚与器具一一收拾干净，才走出考场。
出了考场，她的步子慢了下来。N.E.w.t.s 终于全部结束，这意味着——霍格沃茨的七年学业也画上了句号。再过几天毕业典礼之后，自己就可以回华国了。
遗憾的是，毕业典礼时邓布利多无法出席，甚至毕业证书上的校长签名，都将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想到这里，瑞琪轻轻“哼”了一声。空荡的走廊里，声音意外地清晰，仿佛回声都带着讥讽。她此时才察觉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地牢深处。
她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魔药办公室的门。
“进来。”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瑞琪推门而入，斯内普正坐在书桌后疾笔写着什么。见她进来，他神色一敛，把桌上的笔记本随手收起，推入抽屉。
“教授，下午考的生死水……”瑞琪开口时，声音里透着一丝难得的放松。
“嗯。”斯内普抬眼望了她一瞬，神情平静，随即收回目光。
他从未担心过唐瑞琪的魔药学成绩。如果连她都得不到E，那么全霍格沃茨也无人能得到。
他抬手指了指沙发，对面的椅子空着，示意她坐下。
随后斯内普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两只杯子。他先倒了半杯威士忌，犹豫片刻，他又在另一只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果子露。
唐瑞琪还没正式毕业，和学生一起饮酒并不是妥当的行为。但……这只是酒精含量极低的果子露。她的 N.E.w.t.s 已经考完了，毕业典礼也不过是几天之后而已。
不算逾矩。
是的是的，仅此而已，不算逾矩。只是一起坐下来，对饮半杯。
斯内普端着两只杯子走到沙发前，威士忌放在手边的桌案上，然后把果子露推到瑞琪面前。
“毕业以后什么打算？”斯内普端起威士忌，自己啜了一口。
“应该会去东巫魔药研究院，研究院组建了一个新的西方魔药研究小组。”瑞琪轻声回答。
此刻，瑞琪内心竟然有了些许莫名其妙的期待，这是斯内普第一次问起关于自己未来的安排，他……有没有可能？是想要自己留下的？
斯内普点了点头，语气平稳：“东巫也是国际魔药联合会的成员，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你能兼具东西方魔药……”
瑞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刚刚升起的小希冀，就这样被掐灭了。斯内普的声线低沉，却像渐渐远去的回音，瑞琪耳中再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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