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拍了拍秦守义的肩膀，掌心带着点放映机机油的粗糙感，语气比之前诚恳了些：“老哥，您能看清秦淮如的心思就好！明天您去秦京茹家，可得把这些事都说清楚，让她知道，跟着秦淮如去城里哪是享清福？分明是去当她算计何雨柱的‘工具人’—— 现在易中海倒了，没了人帮她撑腰，秦淮如为了自己的日子，指不定还会想出啥更离谱的招，秦京茹要是真去了，迟早得被连累！”
秦守义听得连连点头，捏着旱烟袋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肯定得说！不光说，我还得好好劝劝秦京茹，让她别再被秦淮如画的‘城里梦’骗了！城里的日子哪有那么好混？尤其是跟秦淮如这种人打交道，现在没了易中海帮衬，她指不定会把秦京茹当枪使，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爹，咱还是别去说了吧！” 一旁的秦月茹连忙轻轻拉了拉秦守义的衣角，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神里满是顾虑，“京茹姐现在满脑子都是城里的砖瓦房、白面馒头，秦叔又一门心思想让她嫁个城里人‘跳龙门’，咱要是冲过去把话说透，他们能信吗？说不定还会觉得咱是嫉妒京茹姐有这‘好机会’，故意编瞎话拆台。万一以后秦淮如的事没咱说的这么糟，或者京茹姐真要赌一把，到时候指不定还得怨咱多管闲事，亲戚间反而生了嫌隙。”
秦守义愣了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可眼看着他们要跳进火坑，咱能不管吗？都是一个村的亲戚，真要是被秦淮如骗了，以后他们日子过不下去，咱心里能踏实？”
“我不是不管，是觉得没必要自讨苦吃。” 秦月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又补充道，“您忘了去年王婶劝李叔别买假种子的事？李叔不听，最后庄稼全枯了，还反过来怨王婶‘挡他发财路’，到现在两家见了面都不说话，这多不值当？要不咱先跟娘商量商量，或者找村里老人搭个话？直接去说，太容易得罪人了。”
许大茂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附和：“月茹姑娘这话在理！农村亲戚就怕这个，你掏心掏肺提醒，人家未必领情，反而容易落一身不是。依我看，不如就旁敲侧击提两句，比如说说易中海被撸了职，贾家在院里名声不好，剩下的让他们自己琢磨，省得落埋怨。”
秦守义沉默了片刻，捏着旱烟袋的手松了松，眼神里的坚定慢慢褪去，多了几分犹豫：“原本是想好好劝劝他们，可转念一想，这事儿哪那么容易…… 人心隔肚皮，咱的好心，人家未必当回事。”
见爹态度松动，秦月茹又接着劝：“爹，咱真没必要自讨苦吃。秦淮如的算计，咱自己心里清楚，别往坑里跳就行；秦京茹家的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好赖都得自己受着。咱要是硬去提醒，最后落个‘嫉妒拆台’的名声，太不值当了！”
秦守义蹲在地上，捡起一根草茎在手里反复拧着，直到草茎被拧得变形，才重重叹了口气，把草茎扔在地上：“唉，罢了罢了…… 就听你们的，咱不去说了。免得好心没好报，还惹一身麻烦。”
“这就对了爹！” 秦月茹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秦守义的胳膊，“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路，咱管不了，也别瞎管。”
许大茂见状，也笑着打圆场：“这才是实在话！咱能守住自己不被骗，就已经万幸了。明天我去秦家村放电影，咱好好热闹热闹，别琢磨这些糟心事了。”
秦守义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只是眼神里还透着点沉甸甸的无奈 —— 虽知这个决定是现实所迫，可一想到秦京茹可能要被秦淮如骗，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只能默默盼着他们能多留个心眼，别真栽了跟头。
许大茂刚把放映机的铜制零件一个个归置进帆布工具箱，指腹还沾着点机器上的机油，他下意识地在工装裤上蹭了蹭，才转身面向秦守义父女。夕阳的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把他身后的放映机镀上一层暖黄，他语气没了之前提及处对象时的急切，多了几分郑重：“老哥，月茹姑娘，有件事我想跟二位正经商量下。原本我明天定的是去李家村放电影，都跟那边的村长打过招呼了，可刚刚跟您聊完，我琢磨着 —— 您家在秦家村，要是把放映点挪到这儿，一来能让秦家村的乡亲们也热闹热闹，二来也方便您二位再细细琢磨我之前提的城里工作、处对象那事儿。这不是我自己随便拍板改的，特地跑过来问您二位的意思 —— 要是您觉得方便，我明天就去跟李家村那边说一声，调整下路线；要是您觉得不妥，怕麻烦，我就还按原计划去李家村，绝不勉强。”
秦守义捏着旱烟袋的手指顿了顿，烟杆上的铜烟锅泛着旧光，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甚至下意识地抬了抬眉。原本他心里还犯嘀咕，觉得许大茂放电影是打着亲近的幌子逼他们表态，没成想对方竟这么实在，还特地跑一趟征求意见 —— 这份尊重，倒让他对许大茂的印象悄悄改观了几分。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秦月茹，见女儿也微微睁大了眼睛，长睫毛轻轻颤了下，显然也没料到许大茂会这么做，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乡音的厚重：“你这话说得实在，还特地跑过来问我们的意思，太见外了…… 放电影是大好事，村里老人小孩盼这个盼了好久，肯定乐意得很，只是不用为了我们改路线，来回折腾不说，还得跟李家村那边解释，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许大茂连忙摆手，帆布手套从手腕滑下来一半，他又往上拽了拽，笑着说，“都是周边村子，从李家村到秦家村也就三里地，多蹬几脚自行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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