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锐轩回家时候,一个一架马车从张府出来,车窗帘掀开,露出一对妆容精致的母女,惊鸿一瞥,两马错头匆匆而过。
马车上母亲说道,“那就是现在名动京城的张锐轩了。”一个约十岁左右的女子看了一眼,又迅速低头,不说话。
马车上的母亲又接着说道:“咱们家现在不比以前了,太祖开国那会,先是第一侯,后来又是公爵,又是追封王爵,如今一百年多过去了,朝廷是公爵不给,侯爵也不给,只给了一个世袭指挥使。”
十岁女童突然攥紧了裙角,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倔强:“母亲,女儿听闻张锐轩不过是靠姑母得宠而已,张家多有不法行径,怎比得咱们开国世家?听闻张锐轩贪花好色,家里侍女都是各顶各的漂亮。”
母亲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抚过女儿精心梳就的双鬟,窗外月色透过车帘缝隙洒进来,在她眼角细纹里投下淡淡的阴影。
“可张家的不法之事,至今也无人能拿出实证。”母亲声音沉沉,指尖抚过女儿鬓边的珍珠花,“而咱们府……”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女孩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个死丫头,今天你情形你也看到了,张夫人不冷不淡的,还未必乐意。张家有什么不好,你一过门就是当家奶奶了。张家也没有其他兄弟,就一个妹妹。”母亲有些不耐烦,刚刚见面女儿不热情,让她觉得希望渺茫。
张锐轩前来见母亲,见礼之后,张夫人伸手去摸张锐轩的头,张锐轩巧妙的躲了过去,不让张夫人碰自己头。
张夫人手僵立当场,半晌缓缓说道:“我儿长大了,该娶个媳妇了!”
才十三岁,就娶媳妇?会不会太早了,张锐轩拉住张夫人的手:“娘亲,儿子还小,不想娶媳妇,过几年吧!”
张夫人望着儿子躲闪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被殷切取代:“十三岁不小了,你父亲十三岁时已经和我开始议亲了。你现在议亲,过几年就娶进门,早点开枝散叶。”
张锐轩听着母亲的话,耳尖微微发烫,忙不迭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往门外蹭:“娘亲说的是,儿子记下了!我突然想起书房还有课业没做完,先走啦!”
话音未落,张锐轩冲出房门,袍角带起一阵风,差点掀翻了廊下悬挂的宫灯。
张夫人望着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甩开的手背,轻声嗔道:“越大越没规矩。”
夜渐深沉,张府内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主院的烛火仍在摇曳。
张夫人倚在绣床上,看着丈夫张和龄慢条斯理地卸去外袍,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待张和龄在进来之后,张夫人便顺势依偎过去,指尖轻轻绕着丈夫胸前的盘扣。
拢脆也开始忙碌起来,去小厨房吩咐准备热水。
房间内响起两个人欢愉的靡靡之音。过了一会儿张和龄大喝一声,常年用脑算计的张和龄,在房事上完全不是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拢脆进来用毛巾给两个人摖试完了身体,张夫人穿好睡衣,依偎在张和龄身边,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嗔:“老爷,轩儿是不是该说门亲事了,否则出了正月跑去那个什么开平屯的,一呆又是一年。”
张和龄闻言,微微皱眉,翻身坐了起来,一手搂住张夫人的肩头:“夫人,轩儿才十三,这般年纪议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张夫人轻哼一声,搂住丈夫的脖颈,语气里满是担忧:“老爷,您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我不也是这般年纪议亲。听说宫里的太皇太后不好了,去年冬天就没有起来过来,除夕的诰命夫人大会也没有参加。万一有个好歹,那又要往后拖了。”
张和龄赶紧用手捂住妻子嘴,“有些事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可千万别出去说!要掉脑袋的。”
张夫人也是说道:“夫君,这个我知道,谁也没有说,姐姐这算是熬出头了。”张夫人心想,太皇太后一走,太后又不是皇帝的生母,那么姐姐这个皇后算是熬出头了,再也没有人能管了。
张和龄松开手,眉间褶皱更深,眼神警惕地瞥向紧闭的门窗:“夫人慎言!这等皇家秘辛,哪怕是揣测也当烂在肚子里。”
张和龄顿了顿,伸手将妻子散落在枕上的青丝拢到一旁,语气缓了缓,“不过你说得也在理,太皇太后若真……朝堂必然动荡。”
张和龄心中也是非常高兴,周家仗着太皇太后,压了皇后的张家多少年了,是时候该换换天了。
张夫人见丈夫松口,顺势将头埋进丈夫怀里,声音含着委屈:“今日汤家有意来结亲,那姑娘生得端庄,小人儿很招人喜欢,又是开国勋贵之后。”
汤家?张和龄开始沉思:汤家是开国公爵,太祖他老人家同乡,可是如今早就败落了,不过败落了有败落了的好处,汤家人不多,也比较守规矩,不会乱来,是一门好姻缘。
如今张家就如烈火煎油一样,张锐轩小小年纪就闯出大名堂了,是该降降温了。张和龄说道:“这件事,我是没有意见的,你合适时候找个媒人去保媒吧!”
张夫人眼眸一亮,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指尖轻轻点着丈夫胸口:“老爷这是同意了。等轩儿成了亲,外头那些说他靠姑母上位的闲话,也能少上几分。”
张夫人忽地想起白日里儿子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只是咱们那犟小子,怕是要闹上一闹。”
张和龄摩挲着下巴,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自古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由不得他。”
张和龄顿了顿,声音压低,“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明日,再差人去查探汤家底细,尤其是那姑娘,务必要打听清楚她的品行、教养。”
正说着,外头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
张夫人打了个哈欠,倦意袭来,往丈夫怀里缩了缩,喃喃道:“有老爷出面,我便放心了,只是轩儿去开平屯的事……”
“皇命不可违,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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