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徐天宇对苏寒的追逐从偶遇变成了正面追求。
上午的图书馆，苏寒推开门的瞬间，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质调香水味——徐天宇已经坐在她的固定座位旁，面前摊开的书都没有摆正。
她转身就走，却听见身后椅子轻响。
徐天宇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今天早餐是红枣豆浆和全麦三明治，放在第三排书架。
* * *
跆拳道馆的沙袋在连续踢击下摇晃，汗水滑进眼睛，刺痛感让苏寒恍惚。
重心！朴教练的竹棍抽在她小腿。
苏寒踉跄倒地，抬头却见徐天宇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拿着她常用的云南白药喷雾。
他的肩线在晨光中像裁缝剪般锋利，宽肩窄腰的轮廓，和记忆里那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叠。
* * *
食堂内，苏寒端着餐盘刚坐下，对面就有一道身影同时坐下。
餐盘内的食物就像是苏寒餐盘的镜像反转。
苏寒的筷子尖抵在餐盘边缘，米粒沾着一点糖醋排骨的酱汁，像是一颗颗细小的琥珀。
“徐同学，请问你这些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目光如冰。
徐天宇放下手中的勺子，金属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眼神没有闪躲，反而比平时更加专注，像是要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刻进眼底。
“苏寒，”他轻声开口，嗓音低沉而认真，“我在追求你。”
苏寒的左手扶上额角，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声音冷静得近乎疏离：“徐同学，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打算谈恋爱，所以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徐天宇的侧脸上。
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微微低头，唇角却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忙，”他抬起头，目光灼灼，“你忙你的，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你哪天觉得累了，随时回头，我都在。”
苏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餐盘的边缘，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徐天宇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也不知道。”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开学第一天，你站在报到处，低头填表格、办理入学手续整个流程，你全程的样子很独特。”
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仿佛穿越了时光，又回到了那一刻。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生的眼睛怎么这么冷，却又这么亮。”
苏寒的手指微微一顿。
“后来你的漠视，你的冷淡，我都试过放弃。”徐天宇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沙哑，“可是，不去见你的日子，就像是……”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最贴切的形容。
“——像是万蚁穿心。”
苏寒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又缓缓松开。
她垂下眼，盯着餐盘里已经冷掉的饭菜，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眼前的男生眼神太过干净，干净得让她不敢直视。
“徐天宇，”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我知道。”他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苏寒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拿起餐盘准备离开。
徐天宇也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在她转身的瞬间，他轻声说了一句：“苏寒，我会等。”
她没有回头，但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窗外，寒风吹过银杏树，树上所剩不多的几片金黄的叶子簌簌落下，像是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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