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速度飞快的来到咸阳宫。
也不等人通报，直接进入章台宫。
“见过大王！”
“哦，是东皇，什么事这么着急，竟然让你如此着急！”
“大王，臣按照吩咐询问公子准备的誓言文字，也说了大王的苦恼，这是公子为大王写下的誓言，请大王过目。”
东皇太一将纸张递给嬴政。
闻言，嬴政好奇的接过，看到内容，仅仅六十个字，却让他也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当真是辰儿所写？”
嬴政激动的问道。
“不错，臣前言所见！”
“哈哈，好！好！好！”
嬴政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目光再次落在纸张上，那些文字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文字，他开始细细品味。
目光落在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 八字上时，指腹无意识地蹭过纸张的纹路，那略带光滑的触感竟让他眉峰微挑。
指尖似还残留着东出函谷那年，剑刃劈开寒雾时凝结的冷意。
那些征战的画面在眼前炸开，新郑城头的火光映红夜空，邯郸宫墙的残垣堆着积雪，大梁城破时的水声混着哀嚎，郢都的宗庙在火中坍塌，辽东的风雪裹着燕军的败旗，临淄城门缓缓降下的齐字旗……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硬弧度，心中暗道，这天下从不是仙神赐予的恩惠，是王翦踏破七十余城的铁蹄，是蒙武守在九原的霜甲，是万千秦卒埋在他乡的枯骨换来的 “归一”。
誓词里那句 “非天授，乃以血与铁铸就”，倒真懂他胸中丘壑。
视线移到 “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嬴政的眼神忽然软了几分，仿佛又站在了雁门长城的垛口上。
先前辰儿说长城无用，他也不在意，毕竟先前长城是为了防止匈奴南下，可是现在匈奴已经被彻底赶到极北之地，整个草原都纳入大秦版图，因此建造长城还真没什么用。
可是前不久，他又成功铸造长城，甚至还将长城炼化成法宝，镇压大秦龙脉。
这句话当真符合意境。
长城现在不只是砖石，是大秦的脊梁，是华夏的屏障，哪怕耗尽国力，也要挡住百年风霜。
此刻读到 “镇九州龙脉奔腾”，他眉梢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
这话比他心中所想更添气魄，倒像是他亲手将九州龙脉按在了长城之上，让那股生气护着大秦江山永固。
“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 这行字入眼时，嬴政的指节骤然收紧，指腹将纸张压出凹痕，连带着下颌线都绷得更紧了。
想到先前针对蛮夷，那可真是杀无赦。
那些蛮夷也敢觊觎大秦的土地？
他唇角的冷意更浓，心中冷笑：誓词里 “踏平其邦，焚其宗庙” 的狠厉，虽显决绝，却合他心意。
对四夷之辈，唯有铁血才能让他们记住敬畏。
至于 “乱臣贼子，族灭其家”，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想起当年嫪毐叛乱时的宫变，吕不韦专权时的暗流，那时他何曾手软过？
这天下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便是他嬴政的声音，任何谋逆者，都该知道 “叛秦者无葬身之地”。
看到 “仙魔神佛，敢扰人间秩序者，必叩天门、伐神域”，嬴政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
自他成为秦王以来，确实也想找长生不老之术。
可是在辰儿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已经不需要长生不老了，他已经能做到长生不老了，人皇与国同休，这可比什么长生不老更加符合他的心意。
大禹治水时，没求天帝降一滴雨；
黄帝涿鹿战蚩尤，没靠仙佛半分力。
我人族的命运，从来该由人族自己掌控！
他眼中闪过一抹傲然，心中暗道，誓词里 “纵使身堕轮回，亦断虚妄神格” 的傲气，正合他意。
他统管人间，仙神管好天界，若敢越界，纵使他不懂什么 “九州鼎气”，也能让王翦率十万大军，拆了那些神庙，烧了那些香火，看他们还怎么装神弄鬼！
目光落在 “朕亡，亦化龙魂，融龙脉，率阴兵百万佑华夏”，嬴政的眼神忽然柔和下来，连带着紧绷的肩线都松了些。
人终有一死，哪怕他成为人皇也不敢保证能够做到真正不死，他不怕死，怕的是死后大秦分崩离析，怕的是华夏再陷战乱。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因为大秦后继有人，他不用担心大秦会破灭，人族会再次陷入战乱，虽然那臭小子有些不靠谱。
誓词里 “日月为眼，江河为脉，山川为骨” 这几句，让他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仿佛看到数百，数千年之后，他的魂灵真能守着这万里江山。
看关中平原的麦浪滚过田垄，看都江堰的流水滋养蜀地，看灵渠上的商船载着货物往来，看长城之上，大秦的玄色旗帜依旧在风里飘扬。
读到 “率阴兵荡尽宵小”，他唇角又勾起一抹坚定的弧度，心中更是激动，便是化为鬼魂，他也绝不容任何人毁了自己创下的基业！
最后看到 “以帝血为墨，以长城为笔，以九州为卷”，嬴政抬手抚上胸口，指尖贴着衣料，似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
那是大秦的血脉，是华夏的血脉。
他拿起案头的传国玉玺，指腹摩挲着上面 “人皇至尊，万寿无疆” 的篆字，眼中满是郑重。
这誓词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心坎里，像是他自己对着天地喊出的誓言。
他将玉玺重重盖在誓词末尾，朱色印泥晕染开来时，他忽然抬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纸张上，将那些字迹照得愈发清晰。
嬴政缓缓起身，走到殿外，望着咸阳宫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望着渭水滔滔向东流去。
他站得笔直，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像，眼底是睥睨天下的傲气，也藏着对华夏的期许。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天下，他守得住；
这华夏，他护得住。
哪怕身死魂灭，他也要让 “大秦万世之基”“华夏永世不衰”，成为刻在九州大地上，永远磨灭不了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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