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医疗中心的独立观察室外,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被优诺奥特曼缩小并禁锢的扎拉布星人,此刻正被关在特制的能量抑制容器内,由重兵把守。但科特队内部的焦点,却并不完全在这个俘虏身上。
早田进和徐逸杰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通往基地天台的空旷走廊里。脚步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紧绷的弦上。早田没有回头,但他的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徐逸杰跟在他身后,心情复杂,他知道,摊牌的时刻终于到了。
天台的门被推开,夜风裹挟着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东京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与头顶的星空交相辉映。早田走到栏杆边,背对着徐逸杰,望着远方,久久没有说话。
徐逸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也没有催促。他能感觉到早田体内那股光之力量的轻微波动,那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深沉的困惑和亟待厘清的探寻。
终于,早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徐逸杰,开门见山:“逸杰君,这里没有别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位红色的巨人——优诺奥特曼,是什么关系?”
他的问题直接、尖锐,没有任何迂回。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徐逸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任何敷衍和谎言在早田(或者说初代奥特曼)面前都将是徒劳的。他抬起头,迎上早田的目光,眼神坦诚,却也没有完全交出底牌。
“早田前辈,”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无法告诉你我全部的秘密,那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几件事。”
他向前走了一步,语气真诚:“第一,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的到来并非有意,但守护这颗星球、与威胁和平的力量战斗,是我的使命,与你,与奥特曼的使命一致。”
“第二,优诺奥特曼,是我的力量形态。我即是优诺,优诺即是我。”他终于承认了这一点,这是无法再隐瞒的核心事实。
“第三,”徐逸杰的目光更加坚定,“我对你和科特队绝无恶意。我所做的一切——指出巴尔坦的本体、发现达达的通讯、分析扎拉布的弱点——都是为了保护这座城市,保护大家。我视你为值得尊敬的前辈和战友。”
他没有提及时间穿越,没有提及光之国的未来,只给出了一个相对模糊但核心真实的答案。
早田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惊讶,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他更关心的是动机和立场。
“你的力量……很奇特。”早田缓缓开口,他体内的光传递着一种审视的意念,“不同于我所知的任何光之战士。你对那些宇宙入侵者的了解,也远超常理。这如何解释?”
徐逸杰早已准备好说辞:“我的故乡……曾遭受过许多来自宇宙的威胁,其中就包括巴尔坦、达达、扎拉布这些种族。我们对它们的研究和记录非常详尽。至于我的力量……”他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接近真相但又不会暴露太多的说法,“它源于对宇宙‘秩序’的守护信念,是一种相对新兴的光之力。所以你会感到陌生。”
这个解释,部分真实,部分保留,给了早田一个可以接受的框架。
早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也在通过体内的光感知徐逸杰话语中的真诚度。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你的出现,以及你隐藏身份的行为,已经在队里引起了疑虑。村松队长、井手他们都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尤其是这次,你和我几乎同时缺席核心战斗,优诺就出现了。”
这正是徐逸杰担心的内部信任危机。他诚恳地说:“我明白,早田前辈。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我的情况特殊,过早暴露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但我愿意接受队内的审查,也会在必要的范围内,尽可能配合大家,证明我的立场。”
他看着早田,提出了一个关键建议:“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种默契。在关键时刻,当奥特曼需要支援,或者遇到难以独自应对的特殊敌人时,由你来……‘需要’我的分析和建议,而我则‘恰好’能提供一些‘直觉’或‘推测’,从而让优诺的出场显得更顺理成章?我们可以是暗中配合的搭档。”
这个提议,等于将早田拉入了他的秘密之中,形成一种共谋关系。这既能缓解徐逸杰独自隐瞒的压力,也能让早田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局面。
早田深深地看了徐逸杰一眼。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话语中的诚意,也能感受到他体内那道光之力量的纯粹守护之意。尽管还有太多谜团,但至少目前,徐逸杰(优诺)是站在地球这一边的,并且已经多次证明了其价值。
“我无法完全信任你,逸杰君。”早田实话实说,“你的秘密太多。但是,”他话锋一转,“我认可你作为战士的资格和你的贡献。为了地球的和平,我可以暂时接受你的提议,保持观察和……有限度的合作。”
这已经是徐逸杰目前能期望的最好结果。他松了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早田前辈。我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稍稍缓解,一种微妙而脆弱的盟友关系初步建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指挥室时,基地内部的广播突然响起,传来井手队员急促的声音:“队长!早田!请立刻到指挥室!有紧急情况!是关于……关于徐逸杰队员的!”
徐逸杰和早田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看来,队内的疑虑已经积累到必须面对的程度了。
当他们回到指挥室时,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村松队长面色严肃地坐在主位,井手、岚、伊出、富士都站在一旁,气氛明显不对。岚看着徐逸杰,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担忧;井手则推着眼镜,目光锐利;富士明子欲言又止。
“逸杰君,”村松队长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加入科特队以来,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能力,多次在关键时刻提供重要帮助,我们都很感激。但是,你的很多行为无法用常理解释,尤其是与那位红色巨人出现的高度巧合。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为了团队的安全和信任,希望你理解。”
信任危机,终于摆上了台面。
徐逸杰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看了一眼早田,早田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示意他按照刚才商量的思路来。
徐逸杰面向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而此刻带着审视的面孔,开始了他的“破局”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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