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规则建立后,顾宅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又像是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沈清弦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充实。白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地下工作室,扮演着顾琛手下一位神秘而高效的“技术顾问”。他谨慎地控制着对“锐芯科技”的调查进度,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渔夫,不疾不徐地收放着鱼线,既让岸上的顾琛看到鱼儿挣扎的水花,又不至于让它过早脱钩。
周岭成了他与外界(特指顾琛的商业帝国)沟通的桥梁。这位特助的态度日益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技术宅对大佬的崇拜,但沈清弦能感觉到,那恭敬之下,依旧存在着来自顾琛的、无孔不入的审视。每一次数据交换,每一次进度汇报,都可能是一次无声的考核。
他并不在意。他利用这有限的信任和权限,如同在岩石缝隙中生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拓展着自己的信息网络。工作室的电脑成了他明面上的工具,而那个特制手机和隐藏的通信链路,则承载着他真正的目的——追踪母亲死亡的真相。
K那边的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那个凭空消失的护士长张月芳,在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人是她的弟弟,一个嗜赌如命的货车司机。K通过追踪这个弟弟近十年来的大额资金流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海外匿名账户,曾分三次向他汇款,金额恰好与他几次偿还巨额赌债的数目吻合。
汇款时间,都在张月芳失踪之后。
这绝不是巧合。有人用钱封住了她弟弟的嘴,或者说,用钱买断了张月芳的“消失”。
线索指向了海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但也更加坚定了沈清弦的决心。母亲的事,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这天下午,周岭送来一份需要顾琛紧急签字的文件,但顾琛正在参加一个无法中断的跨洋会议。
“顾总吩咐过,如果他不在,紧急文件可以暂时放入书房右手边第一个抽屉。”周岭对沈清弦说道,语气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沈清弦的心却猛地一跳。
书房。那个他曾经闯入并被严厉警告的禁区,此刻,顾琛却通过周岭,向他敞开了……一道缝隙?
是试探的升级,还是某种程度上的……认可?
他面上不动声色,接过文件袋,点了点头:“好,我待会儿送过去。”
周岭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沈清弦握着那份轻飘飘的文件,却觉得有千斤重。他回到工作室,并没有立刻动身。他坐在电脑前,目光落在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上,大脑却在飞速分析。
顾琛是故意的。他不可能忘记之前的禁令。他是在测试,测试在给予了“甜头”和一定“自由”后,他是否会故态复萌,是否会再次逾越雷池。
如果他表现得过于急切,或者再次试图探查密室,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但如果他过于回避,反而显得心虚,不符合他目前试图“证明价值”、“换取答案”的积极人设。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
思考片刻,沈清弦有了决定。他不能不去,但不能单独去太久,而且要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和……一个潜在的“见证者”。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厨房的分机。
“陈伯,麻烦你十五分钟后,送一杯温牛奶到书房给我,我有点头疼,想休息一下再看文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好的,沈先生。”陈伯恭敬应下。
挂了电话,沈清弦又等了五分钟,这才拿起文件,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依旧紧闭。他抬手,轻轻敲了敲。
里面没有回应。顾琛果然还在会议中。
他推开房门。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书房照得一片明亮,驱散了夜晚的阴森和神秘。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冰冷,整洁,秩序井然。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排书柜,心跳微微加速,但很快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对密室的兴趣。
他按照周岭所说,径直走向红木办公桌的右手边,拉开了第一个抽屉。里面很空,只有几支备用的钢笔和一本便签。他将文件放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和多余的窥探。
任务完成,他应该立刻离开。
但他没有。
他的视线,仿佛不经意般,落在了顾琛宽大的办公桌桌面上。
那里,除了电脑和常规文具,还放着一个倒扣着的、样式古朴的银质相框。就是他上次“不小心”碰倒的那个。
鬼使神差地,沈清弦伸出手,轻轻地将相框翻了过来。
照片依旧是那张——年幼严肃的顾琛,和那个气质温婉、面容模糊的年轻女人。他的母亲。
阳光照射在相框玻璃上,有些反光。沈清弦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想让画面更清晰些。
就在他手指移动相框的瞬间,他的指尖在相框底部边缘,触碰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与银质花纹融为一体的凸起。
那不是一个装饰性的凸起。触感冰凉,带着一种精密的机械感。
沈清弦的呼吸骤然停顿。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相框!
作为一名顶尖黑客,他对各种隐蔽的存储和传感设备了如指掌。这触感……极像是一个微型生物特征识别器,或者……一个物理密钥!
难道……这个看似充满温情的相框,才是开启密室的真正关键?或者,是通往密室里某个更深层秘密的钥匙?
这个发现让他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顾琛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放在桌面上?是自信到认为无人敢动,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更精妙的陷阱?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沉稳的脚步声!
是顾琛!会议结束了?
沈清弦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飞快地将相框按原样倒扣回去,确保位置分毫不差,然后迅速直起身,脸上瞬间切换回平静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神情,仿佛只是放好文件后,站在原地短暂休息了片刻。
几乎是同时,书房门被推开。
顾琛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和名贵的腕表,脸上带着一丝高强度会议后的倦意,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沈清弦身上,又扫过敞开的右手边抽屉,最后,状似无意地,在桌面上那个倒扣的相框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文件放好了?”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会议后的沙哑。
“是的,顾先生。”沈清弦微微颔首,语气自然,“刚放进去。有点头疼,正准备回去休息。”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神情毫无破绽。
顾琛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了内部电话,似乎要吩咐什么。
就在这时,陈伯端着温牛奶,准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沈先生,您的牛奶。”
“谢谢。”沈清弦接过牛奶,对顾琛礼貌地道:“顾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顾琛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清弦端着牛奶,平静地走出书房,带上房门。
直到走出很远,回到工作室反锁上门,他才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浸湿。
好险……
刚才那一刻,他与暴露几乎只有毫厘之差。
顾琛突然返回,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就在某个地方,看着书房里的一切?
那个相框……那个隐藏的识别器……
沈清弦闭上眼,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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