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玄跃入祭坛中央,九道秽核黑光如巨蟒缠身,瞬间穿透他的四肢、胸腹、脊背。剧痛如万蚁噬心,每一寸经脉都被秽核之力腐蚀,皮肤下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自投罗网!”宫井一玄狂笑,“正好用你的龙脉之血,完成最后献祭!”
他催动大阵,黑光收紧,欲将王道玄碾为血雾。可就在此时,王道玄心口骤然绽放金光——龙梅纹身如活物般舒展,每一片花瓣都化作净化符文,硬生生抵住秽核侵蚀!
“什么?!”宫井一玄脸色一变。
王道玄不答,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向相柳残骸:“以我王道玄之血,祭华夏龙脉!奇门·血祭大阵,逆转!”
精血触到相柳化石,竟不被吸收,反而如滚油入雪,发出“嗤嗤”爆响!金光从血滴处蔓延,所过之处,秽核结晶寸寸崩裂!
“不可能!秽核古阵乃相柳真骸所布,岂是你区区道士能破?!”宫井一玄暴怒,双手结印,强行抽取更多龙气。
昆仑龙脉哀鸣,金光被抽得愈发稀薄。祭坛上万骨齐颤,怨气冲天。
王道玄七窍溢血,却仍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于胸前。他知单凭己力,无法逆转此阵。唯有唤醒那四位曾与他血脉相连之人的残魂意志,方有一线生机!
他闭目,心神沉入识海,呼唤:
“樱子……小野……师父……曼卿姐……若你们还在,请助我最后一程!”
刹那间,心口龙梅纹身剧烈震颤,四道微弱却坚定的意念跨越生死,涌入他的魂海——
第一道,温柔如春水。
樱子虚影浮现,手持铜钱剑,眼中含泪却带笑:“小玄子,我从未离开。”她挥剑斩向缠绕王道玄的秽核锁链,剑光所至,黑气退散。
第二道,憨直如烈火。
小野化作千斤巨猪,獠牙玄铁,怒吼着撞向最近的秽核石柱:“仙师!看我的野猪冲撞!”石柱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第三道,威严如山岳。
李淳罡须发皆张,铜钱剑化作漫天金雨,洒向骨海:“孽障!罡气门弟子在此,岂容尔等放肆!”金雨净化尸骨,万骨跪伏。
第四道,坚韧如青莲。
白曼卿素衣胜雪,手持青莲灯,柔声道:“仙师,灯还亮着。”青莲灯焰摇曳,照亮祭坛阵眼——那正是相柳九首中最为黯淡的一颗头颅!
四道虚影融入王道玄体内,他周身金光暴涨,紫微星命格虽已陨落,但龙梅新芽却从心口飞出,扎根祭坛中央!
“秽核古阵,给我破!”王道玄怒吼,双手猛然拍地。
龙梅新芽瞬间长成参天巨树!枝干如金龙盘旋,根系刺入九根秽核石柱。花瓣纷飞,每一片都是一道“天乙破煞符”,专克秽核!
“不!我的阵法!”宫井一玄目眦欲裂,欲扑来阻止。
可龙梅根系已缠住相柳残骸。新芽主干刺入相柳胸口秽核心脏,金光如针,直捣核心!
相柳九首发出凄厉哀鸣,石化身躯开始崩解。被抽取的昆仑龙气倒流回大地,金光重新充盈天地!
宫井一玄与相柳融合的肉身被反噬,皮肤龟裂,蛇鳞剥落,秽核心脏疯狂搏动却无法压制净化之力。
“为什么?!你不过是个凡人!”他嘶吼。
王道玄立于龙梅树下,白衣染血,眼神却澄澈如昆仑雪:“因为我身后,站着千万不愿屈服的魂灵。”
他举起破秽枪,枪尖凝聚四魂之力与龙梅真火,直指宫井一玄心口:
“这一枪,为樱子守贞断脉之烈!”
枪出如龙,撕裂空气。
“这一枪,为小野化丹护主之忠!”
枪风卷起骨海,化作风暴。
“这一枪,为师父坠熔守道之义!”
金光贯日,秽核石柱接连崩塌。
“这一枪,为曼卿姐燃灯引魂之诚!”
青莲虚影环绕枪尖,净化一切邪祟。
四枪合一,化作一道纯金光柱,贯穿宫井一玄胸膛!
“啊——!”宫井一玄惨叫,身体从内部炸裂,秽核心脏化为灰烬。临死前,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华夏……为何总有愚人……甘愿赴死……”
王道玄收枪,望向天空。灰紫色云涡散去,露出久违的昆仑星空。昆仑龙脉金光大盛,如巨龙昂首,发出无声长吟。
秽核古阵,破了。
但他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肉身开始透明,魂魄如烟消散。
“终于……结束了……”他微笑,缓缓倒下。
龙梅巨树轻轻垂下枝干,似在托住他下坠的身躯。花瓣如雨,覆盖他满是伤痕的身体。
远处,真武大师的遗骸微微点头,手中竹简化作飞灰,随风而去。
而在华夏大地,无数百姓忽觉心头一轻,仿佛压了多年的阴霾一扫而空。黄河水清,长江鱼跃,东北雪停,西南地震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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