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敏被囚于一处隐秘山洞深处,此地原是宫井守正炼制“怨婴傀儡”的禁所。洞内无光,唯有钟乳石滴落的水声,嗒、嗒、嗒……如倒计时般敲打她的神经。铁链嵌入腕骨,寒气早已冻僵她的四肢,而腹中那团曾经鲜活的生命,正一点点沉寂。
她记不清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滚下山崖时,眼前闪过张玄为她披衣的温柔;记得昨夜梦中,孩子在她腹中踢腿,咯咯笑出声。可现实却是——她赤身蜷在齐膝深的冷水里,衣衫碎成布条,身上遍布爪痕与淤青,像一头被遗弃的野兽。
“夫君……”她喃喃,试图催动真炁挣脱铁链,却发觉丹田空荡如枯井。神鞭、符箓、同心玉佩,全在坠崖时遗失。更糟的是,腹中那盘掺了魂丹的臭豆腐开始反噬——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直冲喉头。
第三日夜里,她开始高烧。
幻觉如潮水涌来:洞壁化作衡山祖庭的厨房,灶上油锅正炸着金黄臭豆腐;张玄端着一碗姜汤走来,轻声道:“慢点吃,别辣坏了身子。”她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撞在冰冷石壁上,额头渗血。
第四日清晨,剧痛袭来。
不是胃痛,而是腹部撕裂般的绞痛。她蜷缩在水中,冷汗混着血水滑落
那小手紧握,眉心一点朱砂痣,竟与张玄幼时一模一样。
我的儿......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已经死去多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一滴滴砸脸颊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低语...
突然,一阵剧烈的胃痛袭来,犹如千万把刀子同时在胃里搅动。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恍惚间,一盘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臭豆腐。那股独特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勾起了她腹中更深层次的渴望和欲望。
有点腥甜涩,没有孜然与八角的味道...
刹那间,一股黑气自丹田炸开!经脉如被毒蛇钻行,骨骼噼啪错位,皮肤龟裂渗出黑血。最恐怖的是头颅——颧骨高耸如倭人,眼窝深陷泛绿,嘴唇外翻露出獠牙,唯有一双眼睛,仍残留着人类的泪光。
她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麒母。
洞口传来窸窣声。数十只麒狗悄然围拢,眼中不再有凶光,而是匍匐在地,呜咽臣服。它们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吞噬亲子、融合怨魂的至邪之体,正是它们等待千年的“母神”。
周芷敏发出一声低吼,声如犬吠,却带着命令意味。麒狗立刻上前,利齿咬断铁链,头颅顶开堵洞巨石。
她踉跄走出洞穴,晨光刺眼。低头看水洼倒影——鬼子头颅,兽爪人身,浑身血污。
“这不是我……”她想哭,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哑呜咽。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从林间传了过来。那声音对于芷敏来说再熟悉不过,但此刻却让她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般颤抖不已。芷敏!你在哪里啊?! 张玄的呼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山林,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焦急。
芷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深处的煎熬。然而,当她刚刚抬起脚准备迈步时,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原地。因为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样出现在张玄面前,以如今这番狼狈不堪的样子,只会让他感到无比心痛。
果不其然,下一刻张玄便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般从树林中狂奔而出。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憔悴,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手中紧握着的正是芷敏之前不慎丢失的神鞭,那鞭子似乎成了他唯一能够抓住希望的救命稻草。
芷敏!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玄的话语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看清了她的脸。
“妖……妖怪!”他本能祭出“五雷符”,金光劈下。
周芷敏不躲不闪,任雷光灼烧皮肉。她只是流泪,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摇了摇头——那眼神,分明是妻子在说:“快走,别看我。”
随后,她转身狂奔,麒狗群护驾,消失于密林深处。
张玄呆立原地,手中神鞭掉落,喃喃:“那是……芷敏的眼神……”
衡山祖庭,议事厅。
张玄跪地,将所见所闻泣诉。王道玄闭目良久,忽然睁眼:“她未失贞,只是被邪术所害。”
泰山姥姥冷笑:“食子成魔,已是大逆。若放任不管,必成祸患。”
“她是受害者!”王道玄怒喝,“我们该救她,不是杀她!”
“救?”泰山姥姥眼中含泪,“我比谁都疼她!可若她失控,伤及同门,谁来负责?”
二人争执不下。
张玄默默起身,取回神鞭,背起行囊。
“你们不救,我救。”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铁,“就算她变成鬼,也是我妻。”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个身影悄然踏上了前往密林的道路。他孤身一人,脚步坚定地朝着远方走去,仿佛心中有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驱使着他前行。
这个人名叫林羽,此刻他正紧紧盯着前方地面上一串若隐若现的血迹和深深浅浅的兽爪印。这些痕迹引领着他一步步深入这片神秘而危险的密林之中,去探寻隐藏其中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深山的某个角落里,周芷敏蜷缩在一棵大树的树洞之中。她用颤抖的手轻轻触摸着自己那张因受伤而变得狰狞可怖的脸庞,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下来。
她多么想大声呼喊一声:夫君,等等我......然而,当她试图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恐惧和痛苦所吞噬,只能发出一阵如同野兽般低沉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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