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早已冷却成黑曜石般的硬壳,地缝间还残留着金泪蒸腾后的氤氲白气。
小金龙金宝与金蟾并肩而立,金光映照彼此的脸庞——一个稚嫩灵动,一个沉稳憨厚,却都带着血脉相连的熟悉感。
“哥,你真的在宫井老头身边待了那么久?”金宝仰头问,眼中满是崇拜。
金蟾点点头,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脑袋:“从你还是一颗金蛋的时候,我就在他府里装傻卖乖。他给我吃毒丹、炼蛊虫,以为我在帮他壮大蛇脉……其实我全偷偷藏起来了,就等今天!”
“那你不怕被发现吗?”金宝担忧地问。
“怕啊。”金蟾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可每次我想家,就偷偷舔一口妈妈留在我体内的凤凰魂火灰——那是她分娩时,用魂丹护住我的胎息。只要魂火不灭,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能回家。”
金宝听得眼眶发红,扑上去抱住金蟾:“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两龙相拥,金光交融,山腹中暖意融融。
忽然,一道赤焰破空而至!
“金宝!金蟾!”贞子飞身落下,凤凰魂丹悬浮头顶,赤焰如裙。她一路感应孩子气息,终于赶到。见两龙无恙,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金宝与金蟾齐声呼喊,扑进她怀里。
贞子将它们紧紧搂住,又哭又笑:“你们吓死我了……金蟾,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响就跑来?还敢吞那么多毒蛊?”
金蟾憨笑:“不怕!我是你儿子,毒蛊都是我偷宫井老头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贞子轻抚它的背,又亲吻金宝的额头:“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正说着,洞外传来轻咳。
五十八不知何时已站在洞口,一手抱小金龙,一手提金蟾,脚下踩着由金泪凝固而成的金桥,宛如龙王临世。
“咳咳,你们三个……玩够了没?”他故作严肃,眼中却满是笑意。
“爸爸!”金宝兴奋地扑过去。
五十八一把接住,顺势将金蟾也揽入怀中。他低头看着这两个金色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一个是南干龙脉所化,一个是贞子以凤凰魂丹孕育、潜伏敌营多年的亲生骨肉。今日,终于团聚。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亲兄弟。”五十八郑重道,“同根同源,共护华夏龙脉。”
“嗯!”两龙齐声应诺。
贞子走过来,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金蟾的身份?”
五十八点头:“当年你在金陵分娩时,魂丹异动,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归来。”
一家人相拥,其乐融融。
金宝忽然想起什么,急道:“对了!大黄龙哥哥呢?他为了救我,半个身子被岩浆烧没了!”
贞子神色一黯,随即安慰道:“别担心。他已化作龙魂丹,回归南京紫金山龙穴修养。待龙脉复苏,他自会重生。”
金蟾握紧爪子:“等他回来,我们一起打宫井老头!”
正说着,洞外传来脚步声。
徐虎、尚勇等人陆续赶到。见洞中一家团圆,众人皆露欣慰之色。
“王师说,富士山蛇脉已断,东瀛地气大损。”徐虎道,“宫井言正必有反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五十八点头,却见金宝与金蟾趴在洞口,探头探脑。
“你们看什么呢?”他问。
金宝眨眨眼:“爸爸,妈妈,你们刚才在洞里……是不是要生更多的金蛋蛋?”
五十八一愣,随即大笑:“你这小子,胡说什么!”
贞子脸一红,轻啐一口:“小孩子别乱猜!”
金蟾却认真道:“徐虎叔叔说,造龙要脱衣服,还要很久……我们想看看是怎么造的。”
众人哄堂大笑。
五十八无奈摇头:“好了,别闹了。咱们得回九州,与王师汇合。”
他一手抱金宝,一手提金蟾,贞子依偎身旁,一家四口(含两龙)缓步走出山腹。
阳光洒落,金光熠熠。
而此刻,东京。
宫井言正猛然抬头,脸色惨白。他手中金蟾命牌“啪”地碎裂,血光四溅。
“金蟾……背叛了我?!”他怒极反笑,“好,好!既然你们毁我蛇脉,那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双手结印,引动九州地脉。
刹那间,九州大地震!
海浪滔天,高达百丈!
王道玄等人所乘战船,尽数被巨浪吞噬!
玄界主力被迫退入北海道山谷,暂避风浪。
宫井言正冷笑:“等你们从山谷爬出来……我已在东京布下‘金蟾噬魂阵’,专候你们入瓮!”
富士山下,五十八一家驻足回望。
“爸爸,”金宝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五十八望向东京方向,眼中金芒暴涨:“去东京。让你金蟾哥哥,亲手毁掉他曾经的‘家’。”
金蟾重重点头:“我要把宫井老头的阴阳寮,变成我们的龙巢!”
贞子轻笑:“那得先教你们怎么造龙。”
两龙面面相觑,一脸懵懂。
阳光下,一家人的笑声,随风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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