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安-74运输机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冲破云层,向着地球的顶端飞去。机舱内,不再是简陋的座椅,而是经过改装的、配备了各种监测设备和生活保障系统的任务舱。林悦、陈昊、阿木,以及一支由六名“盘古”小组精锐特工和两名极地科学家组成的支援团队,构成了这次北极行动的核心。
窗外,是无垠的蔚蓝海洋和逐渐增多的、如同白色莲花般漂浮的浮冰。气温在持续下降,即使机舱内有恒温系统,也能感受到那股来自极地的寒意。
林悦穿着特制的、内嵌了能量导流纤维的白色极地作战服,权杖被拆分成三段,放在一个兼具减震和能量屏蔽功能的专用箱子里,由她亲自保管。经过基地的恢复和训练,她此刻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与权杖的连接也更加紧密。她能感觉到杖头那两颗被点亮的星辰,正与窗外逐渐清晰的、位于天际的那道模糊的绿色光带(极光)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陈昊正在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清单和行动计划。他们的目的地,是专家组圈定的、位于斯瓦尔巴群岛以北、深入北冰洋腹地的一片区域。那里有一个被称为“奥丁之眼”(与组织同名,不知是巧合还是讽刺)的、常年被厚重冰层覆盖的神秘海盆,历史监测数据显示该区域极光活动异常频繁且能量读数诡异。
阿木则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趴在舷窗上,看着下面越来越密集的浮冰和远处隐约可见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峦。“这就是北极啊……比我们那边的山还要冷。”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运输机开始降低高度,最终平稳地降落在了一个位于斯瓦尔巴群岛朗伊尔城附近的、由多方科研机构共用的冰雪跑道上。这里已经是北极圈以内,空气中弥漫着冰雪和海洋特有的清冷气息。
朗伊尔城是世界上位置最北的城市,规模很小,色彩鲜艳的木屋点缀在雪白的山坡上,给人一种童话般的感觉,但同时也透着一丝与世隔绝的孤寂。
他们没有在城里停留,早有准备的一支后勤车队将他们和大量物资接走,直接送往港口。一艘名为“雪龙号”的、经过特殊改装、具备破冰能力的科考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雪龙号”并非军舰,但其坚固的船体和先进的设备足以应对北冰洋大部分区域的挑战。船长是一位经验丰富、面色黝黑的老极地工作者,对“盘古”小组的任务似乎知情,并不多问,只是确保航行安全。
登船,启航。
“雪龙号”拉响汽笛,缓缓驶出港口,向着北方那片更加纯粹、更加危险的白色世界进发。
最初的航行还算顺利。海面上漂浮着大小不一的冰块,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偶尔能看到海豹趴在浮冰上好奇地张望,远处有鲸鱼喷出的水柱。景色壮美而宁静。
林悦大部分时间待在船舱里,通过权杖和自身的感知,尝试捕捉“极光髓”的踪迹。她能感觉到,越往北,空气中那种游离的、与极光相关的能量粒子就越活跃,但与权杖产生明确共鸣的“能量涡流”始终没有出现。
陈昊则与特工小队和科学家们不断分析着卫星传来的最新冰情和气象数据,调整着航线,避开大的冰脊和恶劣天气。
阿木很快和船上的科研人员混熟了,帮着干些杂活,学习操作各种海洋探测仪器。
然而,平静在第三天被打破。
负责电子监控的特工报告,检测到附近有不明身份的无线电信号在进行加密通讯,而且信号源在移动,似乎有船只在不远处并行,但对方的雷达隐身做得很好,无法精确定位。
“是‘奥丁之眼’的人,还是‘普罗米修斯工业’的?”陈昊看向赵立国通过加密频道传来的信息,“他们果然也来了。”
“加快速度,争取甩掉他们,或者抢先抵达目标区域。”陈昊下令。
“雪龙号”加强了动力,破开越来越厚的冰层,向北疾驰。
又过了一天,他们终于抵达了目标海域——“奥丁之眼”海盆的边缘。这里的景象令人震撼: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的、相互挤压形成的冰原,如同白色的沙漠,起伏的冰脊如同凝固的波浪。天空是那种极地特有的、清澈而冰冷的蓝色,太阳低低地挂在地平线上,散发着有气无力的光芒。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即使在白天,远处的天边也持续闪烁着妖异的、如同活物般蠕动跳跃的绿色和紫色极光!那极光的范围之大、亮度之强、形态之诡异,远超寻常!
“就是那里!”随行的极地科学家看着仪器上爆表的能量读数,激动地喊道,“那里的电磁环境和粒子流极度异常!”
林悦手中的权杖也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杖顶的天枢、天璇二星光芒大盛,直指极光最浓郁、能量最混乱的核心区域!
“能量涡流……就在那下面!”林悦肯定地说。
然而,就在“雪龙号”试图寻找合适地点停靠,放下小型考察设备和人员时,雷达屏幕上,终于清晰地出现了三个快速接近的光点!
三艘通体白色、造型科幻、如同刀锋般的破冰船,正呈品字形,冲破冰雾,朝着“雪龙号”包抄过来!船体上,没有任何国籍标识,只有一个简单的、如同睁开的眼睛般的徽记!
“奥丁之眼”!他们不再隐藏,直接现身了!
无线电里传来一个冰冷、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雪龙号’,这里是私人科研禁区。请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对方竟然公然宣称这里是他们的“私人科研禁区”!
陈昊眼神冰冷,拿起通讯器,沉声回应:“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雪龙号’科考船,正在国际公共海域执行科研任务。请你们立刻表明身份,并保持安全距离!”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即,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看来,谈判破裂了。”
话音刚落,那三艘白色破冰船船首的装甲板滑开,露出了下面……闪烁着寒光的武器发射口!
他们竟然在科考船上安装了武器!
北极的冰原之上,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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