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空气仿佛凝固。维克多·兰斯和墨菲毫不掩饰的觊觎,将虚假的客套撕得粉碎。
陈昊的大脑飞速运转。硬抢是不可能的,对方既然敢摊牌,必然有所依仗,这房间里恐怕不止他们几个人。虚与委蛇?对方是老狐狸,普通的谎言根本无法搪塞。
就在陈昊思考对策时,林悦却上前一步,直面兰斯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兰斯先生,您相信命运吗?”
这个问题让兰斯和墨菲都愣了一下。
林悦没有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您说这颗原石是力量的象征。没错,但它所代表的力量,并非用来占有和炫耀的。它关联着更宏大的东西,关乎存续,关乎平衡。强行攫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只会引火烧身。”
她抬起手,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实则让手腕上那七个银点在不经意间暴露在灯光下片刻。“我们寻找它,并非为了私欲,而是为了履行一个古老的约定,应对一个迫近的危机。如果亨特利公司只想做一场交易,我们可以谈价格。但如果想借此要挟,窥探不该窥探的秘密……”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一股无形的、源自星辰与古老血脉的威压隐隐散发开来,虽然微弱,却让见多识广的兰斯和一直冷静的墨菲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么,我们宁愿放弃这颗‘星核碎片’,也不会妥协。并且,我保证,你们以及你们背后的势力,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只会迎来彻底的毁灭。”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部分真相,也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林悦在赌,赌对方对“瞳族”的秘密和“大寂灭”的危机并非一无所知,赌他们有所顾忌。
兰斯先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林悦,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此刻散发出的气势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看了一眼墨菲,墨菲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沉默了几秒钟,兰斯先生忽然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林小姐真是快人快语,气势不凡。看来是我唐突了。生意嘛,当然是你情我愿最好。”
他挥了挥手,钱富立刻合上了保险箱。
“这颗‘深空之瞳’,我们可以卖给你们。”兰斯先生恢复了商人的口吻,“就按市场价,再加百分之二十的‘风险溢价’。如何?”
这个价格堪称天价,但至少是在用钱解决问题,而非其他。
陈昊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立刻点头:“可以。”
“痛快!”兰斯先生笑道,“钱总监会跟你们对接付款和交割事宜。不过,我需要提醒两位,海州市很大,但有时候也很小。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还能如此……愉快。”
交易达成,但威胁并未解除。对方只是暂时退让,更像是在放长线。
离开酒店,坐进车里,林悦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番对峙,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昊启动车子,汇入车流,“交易完成后,他们很可能会跟踪我们,或者用其他手段探查我们的底细。”
“我知道。”林悦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但我们拿到了‘星核碎片’,这是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必须尽快找到顾教授,研究如何使用它,同时寻找另外两种材料的线索。”
就在他们的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林悦的感知再次预警!她感觉到,不止一辆车,正从不同的方向,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
“我们被跟踪了!”林悦低声道。
陈昊从后视镜也确认了情况,他冷笑一声:“来得真快。”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条岔路,随即开始在海州市复杂的高架路和隧道系统中穿梭,试图甩掉尾巴。
一场城市追逐,在夜幕下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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