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姓雷,名震岳,乃大梁开国功臣之后,一身横练功夫已至宗师初期,性烈如火,对朝廷忠心耿耿。他岂容南疆蛮子在此耀武扬威?
雷震岳大步走到场中,抱拳向梁青钰行礼:“陛下!老臣愿打这头阵,扬我大梁国威!”
梁青钰微微颔首,声音平稳:“雷老将军小心。”
“放心!”雷震岳转身,怒目圆睁,指向那名最先出列的南疆武士,“蛮子,放马过来!”
那南疆武士身高九尺,肌肉虬结,脸上带着狰狞的刺青,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也不答话,低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直冲向雷震岳。拳风呼啸,带着一股腥膻之气,显然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
雷青钰端坐上位,珠帘后的目光沉静,但放在龙椅扶手上的纤指,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韦毅坐在下首,低眉顺眼,仿佛被这场面吓住,实则心神高度集中,暗中观察。
“宗师初期对宗师初期……但南疆武士气血旺盛,招式诡异,雷老将军年事已高,久经沙场暗伤不少,怕是……”韦毅心中快速分析。他修为远超在场众人,眼力毒辣,一眼便看出双方优劣。
果然,两人交手不过十招,雷震岳便落了下风。南疆武士的拳势不仅刚猛,更带着一股阴毒的缠劲,每每与雷震岳硬碰硬后,总有一股暗力如毒蛇般钻入其经脉。雷震岳脸色渐渐潮红,呼吸也变得粗重。
“砰!”
一声闷响,雷震岳被一拳震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雷将军!”几名武将惊呼起身。
“哼,不过如此!”南疆武士得意洋洋,并未追击,而是退回兀骨托身后,姿态嚣张。
兀骨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看来贵国的将军……年纪大了,该歇歇了。”
此言一出,大梁文武群臣无不愤慨,却又一时语塞。雷震岳已是军中顶尖高手,竟败得如此干脆!
“陛下!末将请战!”又一位年轻将领跃众而出,是禁军副统领,实力亦是不凡。
然而,结果并无不同。兀骨托身后接连派出三名武士,个个都是宗师好手,或力大无穷,或身法诡异,或善用毒蛊,竟将大梁方面出战的将领一一击败,且下手狠辣,非死即伤!
御花园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丝竹之声早已停止,歌舞姬们也吓得退到一旁。大梁官员们脸色铁青,尤其是武将们,拳头攥得发白,却无人再敢轻易出战。连败四场,士气已堕!
梁青钰端坐不动,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她目光扫过麾下众将,看到的多是愤懑与无奈。她知道,并非大梁无人,而是顶尖的宗师高手,或镇守边关,或为世家底蕴,轻易不会在这种场合出手。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派出的都是精锐死士。
“哈哈哈!”兀骨托见状,放声大笑,声音刺耳,“大梁以武立国,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打的勇士吗?还是说,贵国的高手,都只会躲在女人……哦不,是躲在陛下您的裙摆后面?”
这已是裸的侮辱!
“放肆!”
“蛮夷安敢口出狂言!”
文官们纷纷出声呵斥,但缺乏武力支撑的斥责显得苍白无力。
韦毅的心脏也微微收紧。他感觉到,影月的气息在梁青钰身后出现了瞬间的波动,那是杀意。但影月是暗卫,职责是保护女帝安全,而非擂台争胜,她不能轻易暴露。
更重要的是,韦毅敏锐地察觉到,那大祭司兀骨托的目光,在挑衅的同时,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梁青钰,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结合系统之前的情报“意图不明”,韦毅心中警铃微作。
“他们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扬威那么简单……或许,这挑衅本身就是一种试探,甚至是为后续更大的阴谋做铺垫?”韦毅心思电转,“若任由局势发展,大梁颜面尽失,女帝威信受损,朝局必将动荡。这不符合我‘安稳苟住’的大环境需求。”
但是,出手吗?
不,还不到时候。
韦毅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现在的冲突,还在“国体颜面”层面,远未到生死存亡、逼他暴露底牌的时刻。他若出手,哪怕只显露冰山一角的实力,也必然会引起梁青钰和所有势力的疯狂调查和猜忌,他十年的隐忍将付诸东流。
风险远大于收益。
就在气氛僵持,兀骨托脸上得意之色愈浓,准备继续出言不逊之际——
“阿弥陀佛。”
一声平和的佛号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死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僧袍、眉须皆白的老僧,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宴会场的边缘。他手持念珠,面容慈祥,眼神却清澈深邃。
“是了空大师!”有人低呼。
了空大师,皇家寺院护国寺的方丈,一位德高望重、极少过问俗事的得道高僧,其实力深不可测,传闻早已达到宗师巅峰。
梁青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开口道:“大师有何指教?”
了空大师双手合十,向梁青钰微微一礼:“陛下,老衲见此地煞气渐浓,于心不忍。武道切磋,本为印证所学,点到即止即可。若因争强好胜,徒增杀孽,非两国百姓之福。”
他目光转向兀骨托,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大祭司,贵使团已连胜四场,南疆武风之盛,我等已然见识。不若就此作罢,共饮此杯,如何?”
了空大师的出现和话语,巧妙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他既点明了南疆的过分之举,又以慈悲为怀的名义提议停止,保全了大梁最后一丝颜面,也避免了冲突进一步升级。
兀骨托眼睛微眯,打量着了空大师,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渊渟岳峙的气息,心知此人不好惹。他今日试探和折辱的目的已基本达到,若再强行逼迫,惹出这等高手,反而可能节外生枝。
他嘿嘿干笑两声,顺势下坡:“大师言之有理。是我南疆儿郎不懂收敛,惊扰了陛下和各位大人。既然如此,那便依大师所言。”他举起酒杯,“外臣敬陛下一杯,愿两国止息干戈,和平共处。”
梁青钰深深看了了空大师一眼,举杯示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那酒液入喉,想必苦涩无比。
一场看似平息的风波,却在每个人心中都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大梁的虚弱被暴露无遗,女帝的权威受到公然挑战。
宴会草草结束。
韦毅随着人流默默退场,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梁青钰离去的背影上,有担忧,有愤怒,也有……蠢蠢欲动。
回到翊坤宫偏殿,韦毅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夜空依旧沉寂,但皇城之下,暗流已然汹涌。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低声自语,“看来,这‘苟’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系统空间里那枚“危机预警符”,符箓冰凉,暂无反应。
但韦毅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而他了空大师为何恰好在此时出现?是巧合,还是……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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