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打定主意要当这滚刀肉,醉仙居明面上自然不敢如何,但暗地里,让这尊瘟神尽快“自愿”离开的手段,他们可有的是。
撵是撵不走的,但“借刀杀人”、制造不便的戏码,他们可太熟了。既然武力驱逐风险太大,那就用软刀子磨,磨到你自己待不下去为止!
于是乎,原本清静雅致、被视为醉仙居顶级招待场所的“观云阁”,骤然间变得“热闹”非凡。
第一天夜里,阿凡正在盘坐调息,试图驱散最后的酒意并梳理体内混沌剑丹,就听得房门“哐当”一声巨响,一个满身酒气、步履蹒跚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嚷嚷着:“翠……翠花呢?老子……老子付了钱的!说好在这等老子……”
那大汉眼神迷离,显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引到此处的。他看见盘坐的阿凡和歪在榻上打盹的老乞丐,愣了一下,随即就要发怒。
老乞丐连眼睛都没睁,随手弹出一道微不可察的气劲。那大汉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闷哼一声,直接倒飞出门外,撞在走廊栏杆上,昏死过去。
很快有醉仙居的护卫“闻讯赶来”,连连道歉,将人拖走,声称是客人喝多了走错房间。
阿凡眉头紧锁,心知这绝非巧合。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上午,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几名气息不弱的家丁,哭喊着冲进观云阁,口口声声要来“捉拿勾引我夫君的狐狸精”,将房间里原本伺候的几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妇人的哭闹声、家丁的呵斥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老乞丐依旧稳如泰山,甚至饶有兴致地啃着灵果看戏,直到那妇人试图去扯阿凡的衣袖,他才屈指一弹,将妇人震开数步,不痛不痒,却足以让她惊骇闭嘴。最后依旧是赵无量带着人匆匆赶来,“好说歹说”将人劝走,赔尽不是。
到了下午,甚至有两拨不知来历的修士,直接在观云阁外的回廊上“因为口角”动起手来,法宝光芒乱闪,劲气四溢,差点将包厢的门窗都给拆了。
三天下来,诸如此类“巧合”的闹剧,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不是有醉汉误入,就是有寻仇的找错门,要么就是隔壁“恰好”在演练音攻法术,吵得人心神不宁。
整个观云阁,再无片刻安宁,简直比楼下最嘈杂的大堂还要混乱。
阿凡不胜其烦。他喜静,需要安静的环境来修炼和思考,这般鸡飞狗跳、时刻提防有人闯进来的状态,让他根本无法静心。他几次看向老乞丐,欲言又止。
老乞丐却仿佛入了定,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享受这种“被针对”的感觉。他看着那些蹩脚的戏码一次次上演,嘴角偶尔还会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在说:“就这点能耐?”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这都是醉仙居搞的鬼。但他偏不点破,也偏不走。对方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要留下,看看这帮不肖子孙,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种顽劣的对抗,似乎成了他发泄内心那股憋闷的唯一途径。
“前辈……”阿凡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此地如此纷扰,实在不宜久留。我们……”
“闭嘴!”老乞丐不耐烦地打断他,眼睛一瞪,“你小子是属兔子的?这么胆小?这点阵仗就受不了了?老子还没住够呢!”
他指了指桌上新送来的、品质明显下降了的灵酒灵果,嘿嘿冷笑道:“他们越是这样,老子越要看看,他们这醉仙居的底裤,到底有多厚!”
阿凡看着老乞丐那副油盐不进、甚至有些乐在其中的无赖模样,彻底无语。他算是明白了,跟这老家伙讲道理、分析利弊,纯粹是浪费口舌。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走到房间隔音效果最差的角落,盘膝坐下,努力在下一场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意外”到来之前,争取片刻的宁静。
这醉仙居,俨然成了一座被无形战线包围的孤岛,而岛上的气氛,在一次次拙劣的闹剧中,变得愈发诡异和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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