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在夜风中摇曳,将木念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指尖稳稳点在地图北戎大营的位置,声音沙哑却清晰:
“他们退兵,不过是等着看我们冻死在冬天到来前。”
龙湖眉头紧锁,出声:“粮仓只够支撑半月,药材更是所剩无几。”
角落里传来铁链轻响。陈源被两个壮汉押着,忽然抬起头,出声:“往南三百里,有个黑市。”
木念抬眼望去,眸光锐利。
“用你们的药材和布匹,”陈源扯了扯嘴角道,“能换到过冬盐和铁。”
龙湖猛地按剑,出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各取所需。”陈源迎上龙湖的目光道,“你们需要物资,我需要活命机会。”
阿梆急得直跺脚道:“念姐,这人满嘴谎话,信不得。”
木念轻轻叩击桌面,出声:“黑市什么规矩?”
“每月十五开市,只认货不认人。”陈源顿了顿道,“但要有引荐人。我认识那里的掌事。”
“让你写引荐信,”木念缓缓道,“你可愿意?”
陈源苦笑,出声:“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五天后,阿梆兴冲冲的闯进议事棚,肩上麻袋重重落地。
“换到了,念姐你看。”他哗啦啦倒出盐块和铁器,几粒深褐色种子滚到木念脚边。
木念弯腰拾起,在灯下细细端详,出声:“这是...棉花?”
陈源瞳孔微缩,出声:“你认得?北境从没人种活过。”
“现在有了。”木念将种子小心收进贴身布袋,“阿梆,说说黑市的情况。”
“好家伙,到处都是逃难富户,拿着珠宝换粮食。”阿梆激动地比划道,“咱们的土布最抢手,王婶织的那匹细布,换了足足三两银。”
龙湖清点着铁器,出声:“这些够打五十把锄头。但还缺耕牛。”
陈源忽然开口:“往西八十里,鹿鸣沟有野牛群。我早年勘测时见过。”
木念凝视他良久,出声:“你带路。”
鹿鸣沟水草丰美,数十头野牛正在溪边悠闲饮水。
龙湖仔细观察牛群动向,出声:“得先引开头牛。”
陈源指向东侧山坡,出声:“那里有个天然石圈,正好能把牛群赶进去。”
众人分头行动。木念带人在石圈四周设下绊索,龙湖则带队悄悄包抄。眼看头牛即将入套,陈源突然吹响骨哨。
刺耳的哨声划破山谷宁静,牛群瞬间暴动,直冲木念所在方向奔腾来。
“小心?”龙湖飞身扑来,抱着木念滚到岩石后。牛群擦着岩壁呼啸过,扬起漫天尘土。
陈源放声大笑,出声:“忘了说,这哨声会激怒野牛。”
木念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笛。清越悠扬曲调流淌出,暴怒的牛群渐渐放缓脚步,领头的老牛甚至温顺地低下头。
“这不可能...”陈源目瞪口呆道。
木笛在木念指尖转了个圈,出声:“南疆驯牛曲。你兄长游记里写的。”
最终他们驯服了十八头野牛。返程时,陈源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牛车上。
龙湖擦去额角的血迹,出声:“该结果了他。”
木念望向远山起伏的轮廓,出声:“留着他。黑市这条线,还没摸透。”
第一次正式商队出发那日,整个营地的人都来送行。
十辆牛车满载货物:药草、土布、腌肉,还有木念特制的伤药。
阿梆意气风发地坐在头车上,出声:“念姐放心,一定换回好东西。”
木念往他怀里塞了把匕首,出声:“记住,遇到麻烦,保命要紧。”
商队走后的第七天深夜,营地被火把包围。
一个疤脸大汉一脚踹开栅栏:“听说你们发财了?借点粮食来吃。”
龙湖拿剑欲起,木念按住他,朗声道:“要粮食可以,拿消息来换。”
疤脸愣住,出声:“什么消息?”
“谁告诉你,我们发财的?”木念道。
人群分开,陈源慢悠悠走出来道:“是我。大哥,别来无恙?”
疤脸汉子瞳孔骤缩,出声:“阿源?你还活着。”
“托大哥的福。”陈源笑着解开绳索道,“本来想借牛群要他们命,没想到反被驯服了。”
他转向木念,神色坦然,出声:“我们做笔交易。我帮你们打通西边商路,分三成利。”
木念指尖轻敲剑鞘,出声:“半成。”
“两成。”陈源道。
“一成。”木念眼神锐利道,“外加你哥的人头。”
陈源放声大笑,出声:“成交。”
当夜,疤脸汉子头颅就挂在了营地门外。
黎明时分,商队满载归来,带回了急需粮食、工具,还带回来十几个流落的工匠。
木念仔细抚摸着新得的犁具图纸,忽然身子一晃。
龙湖急忙扶住木念,出声:“蛊毒又发作了?”
她轻轻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痕,出声:“尽快...建学堂。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营门外,陈源望着初升的朝阳,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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