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九章:断路
黑暗矿道内,死亡的交响曲奏至最狂暴的乐章!
蚀金甲虫的黑色潮水汹涌不息,细密的酸液如同毒雨泼洒!铁脊巨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钉在拖架前方,肩背的牵引带绷得笔直,每一次巨爪拍击都带起一片甲虫碎裂的残骸和飞溅的酸液!暗红的皮毛被腐蚀出片片焦黑的斑块,冒起刺鼻的白烟,剧痛让它喉咙里的咆哮染上狂暴的血腥!五只护卫犬在拖架两侧疯狂撕咬扑击,犬齿咬碎甲壳的脆响和酸液腐蚀皮毛的“滋滋”声不绝于耳!一只护卫犬的右前爪被密集的酸液喷中,瞬间血肉模糊,发出凄厉的惨嚎,却依旧死死顶住拖架框架!
林狩的左肩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几乎脱臼,剧痛钻心!但他眼神冰冷如铁,左手死死扣住冰冷的“渊口之牙”,枪口死死锁定那只即将扑到锈爪伤口上的蚀金甲虫!
来不及了!
匕首在腰间,左手持枪,根本来不及切换!
就在那甲虫细小的口器即将触及锈爪后腿伤口边缘暗红色肉芽的刹那!
“嗷——!!!”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犬嚎在拖架尾部炸响!是那只负责尾部推动、离锈爪最近的护卫犬!它看到虫子的瞬间,竟放弃了推车,后腿猛地一蹬,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决绝的凶悍,狠狠撞向那只蚀金甲虫!
砰!
护卫犬布满伤痕的胸膛狠狠撞在甲虫坚硬的铁锈甲壳上!巨大的冲击力将甲虫撞得翻滚出去!但与此同时,护卫犬的胸膛也被甲虫尖锐的节肢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更要命的是,甲虫在被撞飞的瞬间,口器喷出的一股浓稠酸液,正正射在了护卫犬的右眼和半边脸上!
“滋——!!!”
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响起!护卫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右眼瞬间被酸液腐蚀成一片焦黑的血洞,半边脸颊的皮毛血肉如同融化的蜡般消融,露出森白的颧骨!剧痛让它疯狂地在湿滑的地面上翻滚!
机会!
林狩眼中厉芒爆闪!枪口瞬间微调!手指狠狠扣下扳机!
轰!
震耳欲聋的咆哮再次撕裂黑暗!蚀甲弹带着致命的深紫色轨迹,精准地轰在那只被撞翻在地的蚀金甲虫身上!
噗嗤!
粘稠的深紫色酸液爆开!那只甲虫连同周围几只同类瞬间被腐蚀消融,化为一滩冒着白烟的污浊粘液!
“吼!”铁脊巨大的头颅猛地一转,猩红的兽瞳扫过那只在地上翻滚哀嚎、半边脸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护卫犬,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愤欲绝的咆哮!它巨大的爪子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拍在护卫犬身边一片涌上来的甲虫群上!砰!甲壳碎裂,汁液横飞,暂时清空了一小片区域!
但虫潮无穷无尽!更多的蚀金甲虫踩着同伴的尸体,喷吐着酸液,再次涌上!那只重伤的护卫犬翻滚着,眼看就要被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
“拖它回来!顶住!”林狩的嘶吼带着破音!他左手再次扣动扳机!
轰!
又一颗蚀甲弹在虫群中炸开!深紫色的酸雾暂时阻滞了虫潮的势头!
拖架尾部另外两只护卫犬发出悲鸣,不顾自身被酸液溅射,猛地扑过去,用牙齿死死咬住重伤同伴的颈皮和后腿,拼命将它向后拖拽!它们自己的皮毛也被酸液腐蚀得滋滋作响,却死死不松口!
铁脊巨大的身躯爆发出狂暴的力量,硬顶着前方涌来的虫潮,将沉重的拖架向后生生顶退了半米!为拖拽同伴争取空间!
重伤的护卫犬被艰难地拖回拖架尾部边缘,浑身是血,半边脸血肉模糊,右眼彻底瞎了,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痛苦至极的呜咽。另外两只拖拽它的护卫犬身上也布满了酸液腐蚀的焦痕,痛苦地喘息着。
矿道狭窄,虫群数量庞大,硬拼下去,所有人都会被耗死在这里!必须阻隔虫群!
林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矿道两侧湿滑的岩壁!岩壁顶部!那里有几块巨大的、被水流侵蚀得根基松动的页岩,摇摇欲坠!
“铁脊!右边!那块石头!撞!”林狩用尽力气嘶吼,枪口指向矿道右侧岩壁上方一块凸出的、足有磨盘大小的页岩!
铁脊瞬间领会!它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右侧,猩红的兽瞳锁定目标!它放弃了前方的虫群,巨大的身躯带着狂暴的气势,狠狠撞向右侧湿滑的岩壁!目标不是岩石本身,而是岩壁下方一块凸起的、尖锐的岩石棱角!
砰!轰隆!
铁脊沉重的肩甲狠狠撞在尖锐的岩石棱角上!剧痛让它发出一声闷哼,肩胛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狂涌!但那巨大的撞击力,通过岩壁传导,狠狠撼动了上方那块根基松动的巨大页岩!
嘎吱……哗啦啦!
碎石和泥沙如同瀑布般从上方滚落!那块磨盘大小的页岩剧烈摇晃起来,与岩壁的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再撞!”林狩的嘶吼带着疯狂!
铁脊不顾肩头鲜血淋漓,再次发出震天咆哮,巨大的头颅和肩背如同攻城锤,再次狠狠撞向那块尖锐的岩石棱角!
轰!!!!
这一次,撞击的力量透过岩壁,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隆隆隆——!!!
那块巨大的页岩终于彻底脱离了岩壁的束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裹挟着无数碎石泥沙,如同山崩一般,朝着下方汹涌的虫群狠狠砸落!
“退!”林狩厉声嘶吼,同时左手再次扣动扳机!轰!蚀甲弹射向虫群后方,制造混乱!
铁脊和护卫犬们拖着沉重的拖架,在林狩的顶撑下,拼尽全力向后猛退!
轰——!!!!
巨大的页岩狠狠砸在矿道中央!瞬间将十几只来不及躲避的蚀金甲虫碾成了肉泥!更多的碎石和泥土如同洪流般倾泻而下,瞬间将矿道堵死了一大半!只留下顶部一个狭窄的、不足半米高的缝隙!
汹涌的虫潮被这突如其来的塌方硬生生截断!后续的蚀金甲虫被堵在塌方的另一侧,发出密集而狂躁的“沙沙”声,细小的口器疯狂啃咬着岩石缝隙,却一时难以突破!
暂时安全了!
矿道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塌方另一侧虫群啃噬岩石的沙沙声、重伤护卫犬痛苦的呜咽、以及众人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林狩背靠着冰冷的拖架,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左肩的剧痛和全身伤口的撕裂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低头看了一眼“渊口之牙”,枪管滚烫,刚才连续射击的后坐力让他的左臂几乎失去知觉。蚀甲弹只剩下最后三颗了。
铁脊巨大的身躯也微微摇晃,肩背处鲜血淋漓,牵引带深深勒进伤口。它巨大的舌头伸出,剧烈地喘息着,猩红的兽瞳死死盯着塌方处,充满了暴戾的警惕。另外四只还能行动的护卫犬(包括那两只拖拽同伴的)也浑身带伤,皮毛焦黑,围在重伤的同伴和拖架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拖架中央,锈爪在剧烈的颠簸和厮杀中被绳索勒紧,伤口边缘的暗红色泽似乎更加刺眼,那些淡红色的肉芽蜷缩着,微微颤抖。上方的暗红结晶依旧散发着稳定的热力,但锈爪的呼吸似乎比之前更加微弱了一些。
不能再耽搁了!虫群随时可能挖穿塌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林狩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目光投向矿道深处无尽的黑暗。他记得,之前用探杆探查时,这条通道是斜向下延伸的。泄水口,意味着它最终会通向更低处,甚至可能连接地下河或者……山外!
“走!”林狩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他用尽最后力气,将身体再次顶在拖架尾部。
铁脊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的低吼,巨大的爪子再次深深抠入湿滑的地面,牵引带瞬间绷直!四只护卫犬也强忍伤痛,再次用身体顶住拖架两侧和尾部。
嘎吱……嘎吱……
沉重的拖架再次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艰难地向前挪动。速度比之前更慢了,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和痛苦。重伤的护卫犬被同伴用牙齿拖拽着,跟在拖架最后,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如同钝刀割在每个人的心上。
黑暗,湿滑,恶臭,伤痛,疲惫……无穷无尽。
不知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拖架摩擦地面的噪音、沉重的喘息、和重伤同伴痛苦的呜咽在死寂中回响。
突然!
前方牵引的铁脊猛地停下了脚步!巨大的头颅高高扬起,鼻孔剧烈翕动,猩红的兽瞳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一声充满警惕和一丝……异样的低吼!
林狩心头一凛,强打精神望去。
结晶的红光边缘,前方的矿道似乎到了尽头!
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一面……湿漉漉的、布满厚厚苔藓和藤蔓的岩壁?岩壁下方,隐约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空气也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那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腐臭淤泥味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清新的、带着水汽和泥土的潮湿气息。
林狩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强撑着,拄着“渊口之牙”,拖着麻木剧痛的右臂,一步步挪到铁脊身边,顺着它注视的方向望去。
只见矿道的尽头,被一面巨大的、湿滑的岩壁封死。岩壁底部,赫然有一个被淤泥和腐烂藤蔓半掩埋的、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洞口!洞口边缘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早已被岁月侵蚀。哗哗的水声正是从洞内传来,带着清新的凉意!一股微弱的气流,带着外界荒野的气息,正从洞口幽幽吹入!
出口!真的是泄水口!很可能通向山外的地下河或者溪流!
希望的光芒,如同刺破无尽黑暗的利剑,瞬间照亮了林狩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庞!
“挖开它!”林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指着那个被淤泥和藤蔓堵塞的洞口。
铁脊发出一声低吼,巨大的爪子立刻开始疯狂地扒拉洞口的淤泥和腐烂植物!另外四只护卫犬也扑了上去,用爪牙撕扯!泥土和腐烂的植物碎屑纷飞!
洞口在快速扩大!哗哗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外界荒野的气息越来越浓!
很快,一个足以容纳拖架通过的、湿漉漉的洞口被彻底清理出来!洞外,不再是绝对的黑暗,而是朦胧的、带着水汽的微光!隐约可见嶙峋的岩石和……流淌的水面!
生路!就在眼前!
“走!快!”林狩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急迫。他转身,用尽最后力气顶住拖架尾部。
铁脊发出低沉的咆哮,巨大的爪子再次抠紧湿滑的地面,牵引带绷直!沉重的拖架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拖向那个散发着微光和水汽的生命通道!
就在拖架即将完全没入洞口的刹那!
轰隆——!!!
身后矿道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岩石崩裂的哗啦声和更加密集狂躁的“沙沙”声!
虫群!它们挖穿了塌方!追来了!
林狩猛地回头,只见结晶红光映照的矿道尽头,那片刚刚被堵住的区域,碎石正在簌簌落下,一个缺口正在迅速扩大!黑色的虫潮如同沸腾的石油,正从那缺口处疯狂涌出!速度比之前更快!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气息!
“快!!!”林狩目眦欲裂,发出最后的嘶吼,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狠狠将拖架向洞外顶去!
铁脊和四只护卫犬也发出拼尽全力的咆哮!拖架猛地加速!
轰隆!
沉重的拖架带着锈爪庞大的身躯和那块暗红结晶,在无数藤蔓和淤泥的刮擦声中,终于完全冲出了洞口!
林狩紧随其后,猛地扑出洞口!冰冷的、带着浓郁水汽和泥土芬芳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眼前豁然开朗!
然而,就在他扑出洞口的瞬间!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皮革撕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狩猛地回头!
只见那只重伤的、被同伴拖拽在最后的护卫犬,在即将冲出洞口的刹那,被一只从矿道内闪电般射出的、带着粘稠酸液的蚀金甲虫的锋利节肢,狠狠刺穿了喉咙!
护卫犬仅存的左眼中,光芒瞬间黯淡,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它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堵住了半个洞口!
“吼——!!!”铁脊发出震天动地的悲愤怒吼!猩红的兽瞳瞬间被血色淹没!它巨大的身躯就要返身冲回洞口!
“走!!!”林狩的嘶吼如同惊雷炸响!他左手闪电般举起滚烫的“渊口之牙”,枪口对准洞口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巨大岩石!
轰!!!
最后一颗蚀甲弹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决绝,咆哮而出!
深紫色的酸液狠狠撞在岩石根部!
嗤嗤嗤——!!!
剧烈的腐蚀声响起!岩石根部瞬间被蚀穿、软化!
轰隆隆隆——!!!
失去支撑的巨大岩石,连同周围松动的岩块,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瞬间将那被护卫犬尸体堵住一半的泄水口,连同里面汹涌而至的黑色虫潮,彻底埋葬!
烟尘弥漫,碎石滚落。
矿道内令人绝望的沙沙声,被彻底隔绝在厚重的岩石之后。
洞外,一片死寂。
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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