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捏着锦盒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瞅着那半块青铜图腾在阳光下泛出冷光，心口突突直跳。这玩意儿跟沈砚母亲遗物上的纹样能对上，就像两瓣能拼合的瓜子，巧得让人头皮发麻。
“小姐，这西域商队怕不是送错货了？” 阿阮踮着脚张望，手里还攥着苏晚卿写的代购清单，“您要的玫瑰胭脂没见着，倒来块破铜烂铁……”
“嘘 ——” 苏晚卿赶紧捂住她的嘴，眼珠子在青铜疙瘩上转了三圈，突然眉梢一挑，“这哪是破铜烂铁，是能换银子的宝贝。” 她往沈砚书房的方向瞟了瞟，压低声音，“去，把我梳妆台上那枚羊脂玉佩拿来。”
阿阮刚把玉佩取来，就见自家小姐往锦盒里一塞，青铜图腾竟 “咔嗒” 一声吸住了玉佩。淡青色的光晕顺着纹路游走，活像条刚醒的小青蛇。
“我的乖乖！” 阿阮吓得往后跳，“这是活物？”
“活你个头。” 苏晚卿敲了她一记，指尖摩挲着发烫的玉佩，“这叫机关术，沈砚那厮书房里多的是。不过能跟他老娘遗物对上，这事就有意思了。” 她突然把玉佩往领口一塞，拽着阿阮就往外跑，“走，去西市看热闹。”
西市的杂耍摊前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苏晚卿挤进去就扯开衣领，露出半枚玉佩在阳光下晃悠：“各位瞧瞧，西域来的稀罕物，能发光的！”
周围顿时响起抽气声，有个戴毡帽的汉子眼睛都直了，袖口不经意滑下来，露出半截月牙形的刺青。
苏晚卿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更欢：“听说这玉佩能招财神，谁要是跟我换，我倒贴十两银子！”
“哦？我倒想瞧瞧，什么宝贝值得苏小姐倒贴。”
熟悉的戏谑声从人群外传来，苏晚卿回头就看见沈砚斜倚在牌坊下，手里把玩着枚铜钱，眼神在她领口的玉佩上打了个转。
“世子爷来得正好！” 苏晚卿像是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故意把玉佩往他眼前凑，“你看这纹路，是不是跟你家老太太遗物上的差不多？”
沈砚的指尖刚碰到玉佩，青铜图腾突然剧烈震颤，光晕暴涨，吓得周围百姓往后缩。那戴毡帽的汉子趁机往人群外溜，却被沈砚的随从逮个正着。
“血月教的月牙标，倒是稀罕。” 沈砚慢悠悠地说，脚尖在汉子膝盖后一磕，那人 “噗通” 跪倒，露出左手 —— 小指齐根断了。
苏晚卿咋舌：“又是缺指的？你们幽冥阁招人还得先剁指头？怪疼的吧。”
汉子刚要咬牙，沈砚突然从他怀里摸出个令牌，上面刻着 “月” 字。“哟，还是个头目。” 他掂着令牌笑，“看来我夫人这招‘钓鱼执法’，比钻狗洞灵光多了。”
“谁钻狗洞了！” 苏晚卿脸一红，伸手去抢令牌，“那叫曲线救国…… 不对，叫随机应变！”
两人正拌嘴，那汉子突然怪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了我就有用？血月已升，玲珑局的死期不远了！” 话音未落，他竟往嘴里塞了什么，嘴角冒出黑血。
沈砚踢开他僵硬的尸体，眉头皱了皱：“看来这青铜图腾，比咱们想的要紧。” 他突然捏了捏苏晚卿的耳垂，“下次再拿自己当诱饵，我就把你小金库的账本给柳氏送去。”
“沈砚你敢！” 苏晚卿捂着耳朵跳开，怀里的玉佩还在发烫，“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你娘的遗物里还有没有别的？”
沈砚没答话，拉着她往侯府走，路过烤包子摊时还顺了两个。“先填饱肚子。” 他把包子塞给她，“有些事，得去密室查。”
苏晚卿啃着包子，看着沈砚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青铜疙瘩说不定真能引出大秘密。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光晕已经淡下去，只剩冰凉的触感贴着心口。
“喂，” 她追上去，“要是真查出宝贝，算不算我的？毕竟是我钓出来的。”
沈砚回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掺了蜜：“夫人想要，都给你。不过 ——” 他故意拖长调子，“得先教会我钻狗洞的绝技。”
“滚！” 苏晚卿把吃剩的包子皮砸过去，看着他笑着躲开，突然觉得这趟西域代购，买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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