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月亮刚爬过墙头,苏晚卿正蹲在石榴树下数铜钱,阿阮抱着堆渔网跑过来,裙角扫得满地落叶沙沙响。“小姐,渔网浸过桐油了,滑溜得能粘住苍蝇!” 她献宝似的展开网眼,“就是这网眼会不会太大?别让贼骨头从窟窿里钻出去。”
“钻出去才好。” 苏晚卿抛着枚银角子,月光在她腕间的桃花胎记上跳,“钻一半卡住,正好让张嬷嬷的老花镜看清楚 —— 这是长公主府上的爪牙,还是幽冥阁的漏网之鱼。”
话音刚落,西墙根突然传来 “咚” 的闷响,像是有人从墙头摔进了假山池。阿阮吓得往苏晚卿身后缩,却被她一把推出去:“去,喊丫鬟们拿家伙!就说我请她们看‘耍猴戏’。”
等阿阮领着十几个拎着木棍、笤帚的丫鬟拥到月亮门,苏晚卿已经搬了张太师椅坐定,手里还嗑着瓜子。墙根的黑影刚猫着腰摸到回廊,脚下突然一滑,“哎哟” 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 正是苏晚卿傍晚让小厮泼的菜籽油,混了点桂花蜜,滑得能让泥鳅劈叉。
“点子扎手!” 领头的蒙面人刚吼出声,头顶突然罩下张巨网。这网是萧景行送的 “海鲜特供款”,原本用来捞太湖银鱼,此刻却像罩粽子似的把七八个人兜在里头。网绳上还挂着些铜铃,一挣扎就叮铃哐啷响,活像串移动的响铃木偶。
“沈世子不在,你们就敢来侯府撒野?” 苏晚卿吐掉瓜子壳,慢悠悠晃到网前,“长公主没教过你们 —— 偷东西前得看看黄历,今日不宜‘捞鱼’吗?”
网里的蒙面人急得拔刀割网,刀刃刚碰上浸过桐油的网线就打滑,反倒差点削掉自己鼻尖。“臭丫头!把兵符交出来,饶你……” 话没说完,就被个飞来的金元宝砸中面门,闷哼一声软倒在网里。
苏晚卿拍了拍手上的灰,身后的丫鬟们早笑得直不起腰。原来她让阿阮把小金库里的碎银子、铜钱全倒在竹筐里,谁嘴硬就往谁脸上扔 —— 美其名曰 “用财气镇压邪气”。
“小姐,这招比沈世子的迷魂散管用!” 阿阮举着筐银子喊,“你看那小子,被铜钱砸得直翻白眼,活像吞了秤砣!”
正闹着,东跨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苏晚卿心里咯噔一下 —— 兵符藏在书房暗格,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她拽起根门闩就往书房冲,刚拐过月亮门,就见个黑衣人正趴在书房窗台上,手刚摸到窗棂,就被窗台上的 “机关” 粘住了 —— 那是苏晚卿用糯米浆混了麦芽糖熬的 “强力胶”,粘住苍蝇都能扯掉翅膀。
“这胶是给阿阮粘风筝用的,没想到先粘住个活阎王。” 苏晚卿举起门闩作势要打,黑衣人急得嗷嗷叫,手腕被粘得越挣越紧,活像被蛛丝缠上的飞蛾。
等沈砚留在府里的暗卫赶到时,院里已经热闹得像庙会。被渔网兜住的蒙面人还在挣扎,铜铃响得震天;粘在窗台上的黑衣人正被丫鬟们用鸡毛掸子戳脸;最绝的是个想从狗洞钻进来的,半截身子卡在洞里,露在外面的两条腿还在蹬,活像只翻壳的乌龟。
“搜身!” 苏晚卿叉着腰指挥,“看看他们腰间有没有青铜令牌 —— 上次抓的幽冥阁杀手,牌上都刻着断指图案。”
暗卫刚从领头人怀里摸出块令牌,苏晚卿突然咦了一声。那令牌边缘刻着朵半开的桃花,跟她胎记上的纹路有三分像。“这不是幽冥阁的记号。” 她指尖捻着令牌,“倒像是…… 长公主府的私兵令牌。”
话音刚落,被粘在窗台上的黑衣人突然破口大骂:“苏晚卿你个小泼妇!长公主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哟,还知道我名字。” 苏晚卿蹲下来,用门闩戳戳他被粘住的手,“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兵符在我这儿好好的,想抢?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 哦对了,下次派点机灵的来,别找些连狗洞都钻不明白的废物。”
黑衣人气得脸通红,偏偏手腕被粘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晚卿让人把他跟同伙一起捆了,扔进柴房。阿阮捂着嘴笑:“小姐,你把他们关柴房,不怕他们啃木头越狱?”
“放心,” 苏晚卿往柴房门口撒了把花椒粉,“这是柳氏当年想害我时用的,呛得人三天喘不上气。让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折腾到后半夜,侯府才算安静下来。苏晚卿坐在书房清点兵符,阿阮突然捧着个砚台跑进来:“小姐你看,这是从那领头人怀里搜出来的,背面刻着字呢!”
砚台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中秋宫宴,以符换命”。苏晚卿指尖顿住 “中秋” 二字上,突然想起沈砚密信里的话 —— 长公主果然要在宫宴上动手。
“阿阮,” 她把兵符锁进暗格,转身往院里走,“去把萧景行那厮从赌坊里揪出来,就说我有笔‘大生意’找他 —— 咱们得给长公主备份更热闹的‘中秋贺礼’。”
院外的月光正好,照得石榴树梢的露水亮晶晶的。苏晚卿摸出藏在袖袋里的半块桂花糕,那是沈砚临走前塞给她的。“等你回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财能通神’。” 她对着月亮咬了口糕,甜香漫过舌尖时,突然听见柴房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 花椒粉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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