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压抑中一分一秒流逝。
10点左右,当刘建国被政治处一个“紧急会议”电话叫走时,陆云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收网的时刻到了!
A市军区,秘密审讯室。
灯光惨白刺眼。
刘建国被两名面无表情、气息凛冽的军官按在冰冷的铁椅上,他脸上惯常用来伪装的和气笑容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强装的镇定。
“刘建国!看看这是什么!”
陆宏远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那张盖着红星机械厂技术科鲜红印章的报销单据被狠狠拍在铁桌上,单据上“协助人员:李强(临时工,搬运)”的字样刺眼无比!
紧接着,陆云瑶破译出的密文记录——“图已转”和“30炸莲港梁接”的记录,以及那本被做了标记的《ge命歌曲选集》,被一件件、重重地摔在刘建国面前!!
铁证如山!
刘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而尖利:
“不…不可能!这是诬陷!是陆云瑶那个死丫头!她…她栽赃陷害我!她恨我!!”
他像一头困兽,在铁证面前依然本能地、疯狂地抵赖。
“诬陷?!”陆宏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刘建国!你当我们是瞎子?是聋子?还是傻子?!”
“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
通风报信,窃取机密,勾结敌特,还要制造港口大爆炸,炸死我们的同志和百姓!
你这条钻进组织心脏、噬髓吸血的毒蛇!铁证都糊在你脸上了,你还不认罪?!还想抵赖?!”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如同冰冷的铡刀,倒映在刘建国惨白如纸的脸上。
就在这时,陆宏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寒意,缓缓补上了最后一击:
“你以为赵小梅是什么人?她是你以为的那个可以被你利用、或者只是监视你的小角色吗?”
“赵小梅?!”刘建国如同被雷劈中天灵盖!
他眼珠子暴凸,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整个人瞬间僵直,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躯壳。
“她…她是…卧底?!是…是‘泰山’的人?!” 这致命的一锤,带着他从未想象过的冰冷真相,将他最后一道、也是构筑得最为坚固的心理防线彻底砸得粉碎!
他以为自己利用、掌控着身边的一切,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是那条被真正猎手锁定的猎物!
致命的猎人,竟一直潜伏在他自以为安全的巢穴之中!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吞噬,随之而来的绝望像无数只铁手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泰山”亲自出手,证据链环环相扣,滴水不漏,任何狡辩和侥幸都已是痴心妄想。
就在他被赵小梅身份这记重锤砸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恐惧在嘶鸣的瞬间——
一直沉默坐在陆宏远侧后方阴影里、像一块磐石般冷硬的审讯官,忽然用她那毫无起伏、仿佛淬过冰碴子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地插了一句。
音量不大,却像钢针一样精准刺入刘建国混乱的意识:
“刘建国,你的老母亲,身体还好吧?听说心脏不太好,一直在吃市医院开的药?”
话音未落,军官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佛不经意地扫过刘建国剧烈颤抖的手指,又淡淡补充道:
“顽抗到底,死路一条。现在开口,交代所有同伙和计划细节,组织上…会考虑给你一个出路。
至少,能让你家里人…不必替你背一辈子骂名。”
“出路”和“家里人”这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千钧重压,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刘建国仅存的、摇摇欲坠的求生本能!
刘建国那用几十年伪装和最后疯狂构筑的、看似顽石般的精神堡垒,在这精准到冷酷的心理攻势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彻底土崩瓦解!
“我…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瘫软在冰冷的铁椅上,涕泪横流,混合着绝望的汗水糊了满脸。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语无伦次地嘶喊:“我说!我都说!是…是境外…他们…腐蚀了我…”
“谁?具体怎么腐蚀的?时间,地点,接头人代号。”审讯官冰冷的声音像手术刀,精准地切割开他混乱的呓语,毫不留情地要求细节。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钉在刘建国脸上。
刘建国被这直接的逼问噎得一窒,随即更加慌乱地交代:“利用…利用我在宣传科的便利…掩护‘鼹鼠’…李强…不,是梁卫东!
对,是他!他…他用李强的假身份活动…传递情报…密文…密文是我转的…莲港爆炸计划我知道…我错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的颤音。
“炸药在哪?”审讯官的问题直指核心,没有任何铺垫,打断了他冗杂的自辩。
“炸药是…是伪装成查‘柳清越狱案’需要的‘物证’!”刘建国急忙回答,生怕慢了一秒。
“梁卫东…他…他利用保卫科的身份,打着‘排查危险品’的幌子,早就…早就分批偷偷运进了G市!就藏在…藏在港口附近那个废弃的‘兴隆渔业’仓库里!”
“仓库的具体位置?坐标?门牌号?显着标志?” 她的追问紧追不舍,每一个词都带着必须立刻得到答案的强硬。
“坐标…坐标是……”刘建国的大脑在恐惧中拼命搜索记忆碎片,“东经114度15分,北纬23度57分!
对!是这里!仓库…仓库大门是锈红色的铁门,旁边…旁边有一棵枯了一半的老槐树!门口堆着破渔网!”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仿佛说出这些就能减轻一丝压在心口的巨石。
“‘渔夫’是谁?全名?职务?体貌特征?”审讯官毫不停歇,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向刘建国。
“G市那边…负责人代号‘渔夫’!”刘建国急促地吞咽着口水。
“是…是港口调度室的副科长…姓王!叫…叫王德发!对,王德发!他…他管着船期和货流…四十多岁,有点秃顶,左…左脸颊有道小疤,说话带点G市本地口音!”
“爆炸怎么执行?引爆方式?谁负责装置?梁卫东的角色?”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冰冷,但问题却层层递进,剥开计划的每一个环节。
“引爆方式是…是定时遥控!”刘建国感觉自己的喉咙火烧火燎,“具体怎么装…是‘渔夫’…王德发他们小组负责…
梁卫东…他…他会在行动前,大概…大概29号晚上或者30号凌晨,去确认装置状态…可能…可能亲自去关键的地方接线或者调试…确保万无一失!”
“备用计划?说清楚!”审讯官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关键点,立刻逼问。
“备用计划!要…要是主炸点炸不成…或者…或者被发现…”刘建国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
“他们就…就改炸油库!三号储油罐!或者…或者客运站候船大厅!要…要制造更大的混乱!更大的伤亡!!”
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灵魂堕入深渊的回响,他交代的不仅是计划,更是自己彻底坠入地狱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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