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73年，系统砸懵钢铁厂小工
三伏天的日头跟泼了火似的，烤得青江市钢铁厂的红砖围墙都泛着热气。车间里的高炉轰隆作响，火星子时不时溅出来，落在满地的铁屑上，转瞬即逝。
林卫东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沁满了汗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淌，在腰侧汇成小水流，钻进深蓝色的工装裤里。他手里的大锤抡得虎虎生风，“哐当”一声砸在烧得通红的钢坯上，震得虎口发麻，也把周围的热浪掀得更高。
“卫东，歇会儿！喝口水！” 同组的老王头喊了一嗓子，把自己的搪瓷缸子递过来，缸沿上还印着“劳动最光荣”五个红漆字，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林卫东停下动作，接过缸子猛灌了两口凉白开，甘甜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算压下了嗓子眼的燥意。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谢王师傅，您这缸子可是宝贝，凉白开都比别人的甜。”
老王头捋了捋下巴上的胡茬，嘿嘿一笑：“你小子嘴甜！再过半个钟点就换班了，晚上去我家喝两盅？你嫂子炖了绿豆汤，冰镇过的！”
“那感情好！” 林卫东眼睛一亮，正想再说点什么，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疼得他眼前发黑，手里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凉白开洒了一地，瞬间被滚烫的地面蒸发，冒出一缕白烟。
“卫东？你咋了？” 老王头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是不是中暑了？这天儿也太邪乎了！”
周围的工友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着。林卫东晃了晃脑袋，那阵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下脑子里一个冰冷又机械的声音在循环：
【嘀——时空定位成功，当前年代：1973年夏，青江市钢铁厂。】
【检测到符合绑定条件的宿主：林卫东，男，22岁，钢铁厂一线工人，无不良记录，八卦敏感度98%，符合“吃瓜系统”绑定要求。】
【绑定开始……10%…50%…100%！绑定成功！宿主林卫东，欢迎使用吃瓜系统！】
林卫东：“？？？”
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开口问“谁在说话”，但脑子里的声音立刻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系统规则第一条：本系统仅宿主可见可闻，严禁向任何第三方（包括但不限于亲属、朋友、陌生人）泄露系统存在及相关信息。】
【违规惩罚：首次泄露，系统强制解除绑定；二次及以上泄露，或故意传播系统秘密，系统将抹除宿主关于系统的所有记忆，情节严重者，抹除宿主相关人生节点记忆。】
【系统规则第二条：系统核心功能为“吃瓜”，即收集、观察、记录身边发生的各类八卦事件（包括家长里短、邻里矛盾、职场秘辛、时代热点等）。】
【系统规则第三条：宿主完成“吃瓜任务”，可获得相应奖励，奖励包括但不限于：稀缺物资（粮票、布票、工业券等）、生活技能（厨艺、维修、缝纫等）、关键信息提示、体质小幅提升等。】
【新手任务已发布：围观并记录车间主任张富贵与仓库管理员刘翠花的“墙角私会”事件，要求获取至少一条有效对话信息。任务时限：今日下班前。任务奖励：全国通用粮票3斤。】
林卫东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看看围在身边一脸担忧的工友，又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油污的双手，再想想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吃瓜”“粮票奖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自己中暑烧糊涂了，还是真的撞上了什么离奇的事儿。
“卫东？你说话啊！要不要去医务室躺会儿？” 老王头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关切。
林卫东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摆摆手，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没事儿，王师傅，可能就是刚才太阳晒得有点晕，歇口气就好了。” 他捡起地上的搪瓷缸子，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系统？听着挺玄乎，但那规则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惩罚机制，不像是自己瞎想出来的。而且那新手任务的奖励，3斤全国通用粮票！这可是硬通货啊！现在粮食定量供应，他一个壮小伙子，顿顿都觉得吃不饱，3斤粮票能顶好几天的口粮了。
还有车间主任张富贵和仓库管理员刘翠花……林卫东心里一动。这俩人的关系在厂里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张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家室，老婆孩子都在乡下；刘翠花三十出头，离异后一直单着，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平时在仓库里也算是个“人物”，仗着张主任偶尔的照顾，对谁都有点颐指气使。
以前林卫东也就是听工友们私下议论两句，没当回事，毕竟这种事儿跟他一个小工人没关系。可现在，系统居然把这事儿当成了任务，还要他去“围观记录”，还给粮票当奖励……
“吃瓜”还能赚粮票？这事儿好像有点意思。
林卫东定了定神，决定先试试。反正系统说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不说出去，就不会有惩罚。要是真能拿到粮票，那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是假的，大不了就当是中暑晕了一场，也没什么损失。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我真没事儿！” 林卫东挥挥手，把围过来的工友们打发走，然后凑到老王头身边，压低声音问：“王师傅，张主任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仓库那边？”
老王头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吧，听说仓库里的钢材库存要盘点，张主任得去盯着。咋了？你找他有事？”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林卫东嘿嘿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下午三点多，太阳稍微西斜了些，但车间里的温度依旧很高。林卫东借着去茶水间打水的名义，绕了个道，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
仓库在厂区的西北角，相对偏僻，周围种着几棵老槐树，倒是比车间里凉快不少。林卫东远远地就看见张富贵的身影，穿着一件的确良白衬衫，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仓库后面的墙角走去。那墙角正好被一棵老槐树挡着，是个隐蔽的好去处。
林卫东心里一紧，赶紧躲到旁边的废料堆后面，屏住了呼吸。他刚藏好，就看见刘翠花提着一个布包，扭着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径直朝着张富贵的方向走去。
“张哥，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刘翠花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娇嗔，跟平时在厂里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不同。
张富贵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但语气还算温和：“急什么？这光天化日的，我不得找个由头才能过来？”
“我不管，” 刘翠花往他身边凑了凑，“你上次答应我的，给我儿子在城里找个临时工的活儿，怎么样了？我儿子都十八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乡下吧？”
“我记着呢，” 张富贵皱了皱眉，“这事儿不好办，现在城里的工作名额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正在想办法，你再等等。”
“等？我都等多久了！” 刘翠花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又赶紧压低，“张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为了你，在厂里多少人背后戳我脊梁骨？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
“你别胡来！” 张富贵打断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事儿我会办，但你也得安分点，别到处张扬。要是让我家里那口子知道了，麻烦就大了。”
刘翠花哼了一声，没说话，但看得出来有些不满。
躲在废料堆后面的林卫东，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俩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喜的是自己这下可是拿到“有效对话信息”了。
就在这时，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嘀——新手任务完成！成功获取宿主张富贵与刘翠花的有效对话信息，确认二者存在利益交换及不正当关系。】
【任务奖励：全国通用粮票3斤，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使用。】
【系统空间开启提示：宿主可通过意念打开系统空间，查看奖励及后续任务。】
林卫东心里一阵狂喜，赶紧用意念试着“打开”系统空间。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上面清晰地显示着：
【宿主：林卫东】
【当前年代：1973年夏】
【已完成任务：1个（新手任务）】
【未完成任务：无】
【持有奖励：全国通用粮票3斤】
【吃瓜积分：10分（可用于兑换高级奖励）】
面板的角落里，还放着一沓虚拟的粮票图案，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林卫东试着用意念点击“提取”，下一秒，三张崭新的全国通用粮票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口袋里。
他赶紧摸了摸口袋，粮票的质感真实可触，上面印着“全国通用粮票”的字样，还有清晰的面额——1斤一张，共三张。
是真的！这系统是真的！
林卫东的心脏砰砰直跳，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粮票藏好，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回了车间。
回到工位上，老王头看了他一眼：“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
“刚才有点内急，去了趟厕所。” 林卫东随口编了个理由，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有了这个吃瓜系统，以后是不是就能靠“吃瓜”赚各种好东西了？粮票、布票、工业券……甚至还有生活技能和体质提升？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金手指啊！
而且，他本来就爱听个八卦，以前在厂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听工友们聊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夫妻吵架了，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谁家偷偷做了小买卖……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现在好了，听八卦不仅能满足好奇心，还能拿奖励，这日子简直太有奔头了！
林卫东越想越兴奋，手里的大锤抡得更有劲了。他忍不住开始期待，下一个吃瓜任务会是什么？又能拿到什么好奖励？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林卫东，有人找你！”
林卫东抬头一看，是厂办公室的通讯员小周，正朝着他挥手。他心里纳闷，这个点谁会找他？他放下锤子，擦了擦手，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林卫东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姑娘，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的确良衬衫，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正是住在他家隔壁单元的苏晓燕。
苏晓燕比他小两岁，在街道办的缝纫社工作，人长得清秀文静，性格也温柔，是厂里不少小伙子暗恋的对象。林卫东对她也颇有好感，只是平时腼腆，没怎么敢主动搭话。
“晓燕，你找我有事？” 林卫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苏晓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小声说：“我妈让我给你送点东西。我家今天包了饺子，多包了一些，我妈说你一个人住，平时也没时间做饭，让我给你拿点过来。” 她说着，把手里的竹篮递了过来。
竹篮里铺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还冒着氤氲的香气。饺子一个个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很美味。
林卫东心里一暖，连忙接过竹篮：“谢谢你啊晓燕，还有阿姨。你们也太客气了，还专门给我送过来。”
“不用谢，都是邻居，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苏晓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那……那我先走了，你赶紧吃吧，别凉了。”
“哎，好！” 林卫东点点头，看着苏晓燕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饺子，又想起了刚才拿到的粮票，还有那个神奇的吃瓜系统，突然觉得，1973年的这个夏天，好像变得格外有盼头。
就在他准备回车间找个地方吃饺子的时候，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触发新的吃瓜任务：探究苏晓燕母亲“主动送饺子”的真实原因。任务要求：在三日内获取准确信息。任务奖励：布票2尺，厨艺技能（初级）。】
林卫东脚步一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家伙，这瓜居然吃到自己头上了！苏阿姨突然送饺子，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林卫东摸了摸下巴，心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管是为了布票和厨艺技能，还是为了弄清楚苏晓燕家的心思，这个瓜，他吃定了！
他提着竹篮，脚步轻快地朝着车间的休息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听才能不引起怀疑呢？是直接问苏晓燕，还是找机会跟苏阿姨聊聊？或者，从其他邻居那里套话？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有的忙了。不过，一想到能拿到布票，还能学会做菜，以后说不定能给苏晓燕露一手，林卫东就觉得浑身是劲。
吃瓜赚钱，顺便追姑娘，这日子，简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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