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无量那个天尊!老道我修行的时候,你这娃娃还没出生呢!敢跟我顶嘴?”
林冲(梗着脖子):“修……修行年纪大就了不起啊?年纪大就可以乱撞人啊?为老不尊!”
老道(气得胡子翘):“嘿!你……说谁为老不尊?老道我来此听曲品酒,陶…陶…冶性情,怎么就不尊了?”
林冲(借着酒劲胡搅蛮缠):“品酒品到路都走不直?我看你是……那个啥……腿软了吧!”
老道(跳脚):“放屁!嗝……臭小子,你敢污蔑老道……!”
林冲(瞪眼上前):“咋滴……你……还要打我不成?”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就差扭打在一起了!引得不少宾客和姑娘驻足围观,指指点点,偷笑不已。
玄璃在林冲脑海里已经不忍直视:“……本座不想认识你这个醉鬼。跟个老醉鬼当众吵架,丢人,太丢人了!”
眼看这场闹剧愈演愈烈,闻讯赶来的怡红院老板娘连忙上前打圆场。她显然是认识那老道的,陪着笑脸道:“哎呦,道长,您消消气!这位林公子是三公子北辰的贵客,都是自己人,误会,纯属误会!”
她又对林冲道:“林公子,这位是……这位道长,也是个妙人儿。您二位都喝多了,快别吵了,各自回去歇着吧?”
听到“三公子的贵客”,那冲虚老道醉醺醺的眼睛似乎清明了一瞬,打量了林冲几眼,嘟囔道:“哼!原来是攀上了高枝的小子……算了算了,好猫不跟醉狗斗!” 说罢,拎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了。
林冲也被老板娘劝着,回到了墨北辰的雅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放下了心中郁结的墨北辰,显露出他本性中好奇、爱玩的一面。而林冲,这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肚子里那些超越时代的见识、俏皮话、甚至一些浅显的哲学思辨,在他有选择性地抛出来后,简直为墨北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林冲聊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洒脱(虽然他不记得全诗,但意思到了),墨北辰拍案叫绝,觉得比那些老夫子说的“勤修苦练”有意思多了;林冲随口用物理原理解释了一下为什么筷子插进水杯看起来是弯的(光的折射),虽然粗糙,却让墨北辰觉得玄妙无比;林冲甚至哼唱了几句其他风格迥异的地球流行歌曲片段,或激昂,或缠绵,都让听惯了靡靡之音的墨北辰大呼过瘾。
“林兄弟!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简直……太对我胃口了!”墨北辰眼睛发亮,抓着林冲的手臂,“跟你聊天,比跟我府上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幕僚,还有那些一心只想巴结我的家伙有趣一万倍!”
他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玩伴和倾诉对象,将城主府内的勾心斗角、兄长们的明争暗斗,以及自己如何“不思进取”、只想做个逍遥闲人的想法,都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林冲也渐渐摸清了这位三公子的底细。他确实没有实权,城主之位与他无缘,他自己也乐得清闲,身有灵脉却无心修行,全靠丹药堆到了三品中期,此生若无大机缘,境界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但正因为如此,他在森罗城反而超然——不涉及核心利益,所有人都愿意给他面子,他也利用这身份活得肆意潇洒。
典型的逍遥王爷模板啊!没有野心,背景硬,人脉广,简直就是完美的保护伞和情报来源!现在跟他提重塑肉身那种层次的事情,确实为时过早,他可能听都没听过,反而可能坏事。细水长流,先把关系夯实才是正道。
于是,林冲绝口不提任何需要帮忙的“正事”,只是陪着喝酒,聊天,天南海北地胡侃,偶尔恰到好处地捧几句,让墨北辰的倾诉欲和表现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两人越聊越投机,竟真的彻夜未眠。窗外天色渐亮,怡红院的喧嚣也渐渐平息。
眼见天色已明,墨北辰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该散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冲的肩膀,语气真诚:
“林兄弟,与你相交,实在痛快!你我虽身份悬殊,但我墨北辰认你这个朋友!”
他顿了顿,看着林冲那身普通的散修炼功服,笑道:“若是以寻常的金银珠宝、灵石丹药相赠,未免太过俗气,也显得你我交情浅薄。”
林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别啊哥们!俗气点好!我就喜欢俗气的!灵石丹药我最缺啊!” 但脸上还得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微笑。
只听墨北辰继续说道:“我便送你一套衣服吧。你可别小看这身行头,这是我府上特制的常服,用料、做工都非凡品,更重要的是,上面有我府上独特徽记。”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冲:“穿上这身衣服,在森罗城内城、外城,但凡是长了眼睛的,多少都会给我墨北辰几分面子。不敢说让你横着走,但能帮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明日,我便差人送到你住处。”
林冲一听,心中立刻转悲为喜!这可比直接给灵石有用多了!这就是一张无形的护身符啊!有了这层虎皮,他在这森罗城行事确实会方便无数倍,打听消息也更容易。
他立刻脸上露出“受宠若惊”又“推心置腹”的表情,拱手道:“墨兄弟此言差矣!能与墨兄弟相交,倾心夜谈,于林冲而言,已是人生快事,胜过千金万银!这份情谊,林冲铭记于心,岂是外物所能衡量?”
他这话说得漂亮,墨北辰听了更是舒坦,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林冲不贪财物,重情义!
两人在怡红院门口郑重道别,约定日后常聚。
看着墨北辰在侍卫簇下远去的背影,林冲长长舒了口气,一夜未眠的疲惫涌了上来,但精神却异常振奋。
玄璃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响起:“哼,口是心非的小子。刚才是不是在心疼那些没到手的灵石?”
林冲嘿嘿一笑,在心里回道:“玄璃,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有了这层关系,还怕以后弄不到灵石和消息吗?而且,我感觉这墨北辰,还不错。”
他没有急于求成,没有在关系初建时就提出过分的请求,这份沉稳和远见,让玄璃也暗自点头。
带着一身酒气和满满的收获,林冲迎着初升的朝阳,向客栈走去。
林冲回到那家花费不菲的客栈,脑袋因宿醉和熬夜而嗡嗡作响,正准备倒头补个觉,房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一名身着城主府侍卫服饰、气息精干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制作考究的锦盒,态度不卑不亢:
“林公子,奉三公子之命,特来为您送上衣物。”
林冲心中一惊:“这么快?! 这墨北辰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不愧是城主府,执行力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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