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那个失控的夜晚过去后，祁樾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但田恬能感觉到，那份不安依然潜伏在他心底。
第二天清晨，田恬破天荒地比祁樾醒得早。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系上围裙走进厨房。经过这段时间的偷师，他的厨艺已经有了长足进步，至少不会再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当祁樾醒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烤得金黄的面包，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早安。”田恬笑着招呼，“快来吃早餐，等下凉了。”
祁樾有些惊讶地看着餐桌：“你做的？”
“当然，”田恬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特意跟酒店大厨学的，保证能吃。”
两人坐下用餐，气氛却有些微妙的沉默。田恬知道，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老攻，”田恬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祁樾，“我们谈谈好吗？”
祁樾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点头：“好。”
田恬站起身，走到祁樾面前，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捧起他的脸。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田恬直视着祁樾的眼睛，“这段时间，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事业里，忽略了你的感受。”
祁樾想要开口，被田恬用指尖轻轻按住了嘴唇。
“听我说完，”田恬柔声说，“我知道你在不安。你看到沃森想让我做他的缪斯，看到粉丝们叫我，看到陆清音欣赏我的才华...你害怕我会被这些诱惑吸引，对不对？”
祁樾的睫毛轻轻颤动，默认了这个说法。
田恬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傻瓜，你难道不明白吗？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外界的所有赞美和诱惑，对我来说都只是过眼云烟。只有你，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祁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
“我爱你的温柔体贴，也爱你的霸道强势；爱你的成熟稳重，也爱你的小心眼和醋意。”田恬的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因为这些组成了完整的你，而我爱的，就是这个完整的你。”
这番话让祁樾的心剧烈地颤动起来。他从未想过，田恬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他的爱，连他那些自己都不太满意的特质也一并接纳。
“你知道吗，”田恬继续说，“每次站在舞台上，感受到观众的掌声和赞美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把所有的荣耀都与你分享，因为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根本走不到今天。”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中秋晚会那天，在后台收到你的花时，我就在想，就算赢得全世界的认可，也比不上你的一句我为你骄傲。”
祁樾再也忍不住，伸手将田恬拉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再带着前夜的疯狂和占有，而是充满了珍视和感动。
“对不起，”祁樾的声音低沉，“我不该怀疑你。”
田恬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明明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爱人，却让你感到不安。”
他从祁樾怀中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更加注意分寸。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的事业发展到什么高度，我的心永远都在你这里。”
祁樾深深地看着他，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毫无保留的爱与真诚。这一刻，所有的不安和猜忌都烟消云散。
“我相信你。”祁樾轻声说，“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田恬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其实，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但是，”他凑近祁樾耳边，压低声音，“我更喜欢看你吃我做的早餐的样子。”
这句话成功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祁樾无奈地笑了，揉了揉田恬的头发：“好，那我现在就好好品尝田大厨的手艺。”
两人重新坐回餐桌前，气氛已经完全不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这个清晨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关于陆清音的合作邀请，”田恬切着盘子里的煎蛋，状似随意地说，“我决定婉拒了。”
祁樾惊讶地抬头：“为什么？你不是很有兴趣吗？”
“兴趣是有，但不足以让我冒着让老公不安的风险。”田恬调皮地眨眨眼，“而且刘姐说了，以我现在的热度，没必要靠这种合作来提升知名度。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找其他音乐家合作。”
祁樾沉默片刻，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合作，不用为了我放弃。我说过，我会学着信任你。”
田恬感动地看着他，摇摇头：“不是放弃，是选择。在我心里，你比任何合作机会都重要。”
这个回答让祁樾的心彻底安定下来。他知道，田恬是真的把他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在敷衍他。
早餐后，田恬当着祁樾的面给刘经纪人打了电话，明确表示婉拒与陆清音的合作。
“为什么？”电话那头的刘姐十分不解，“这可是打入古典音乐界的绝佳机会！”
田恬看着身旁的祁樾，微笑着说：“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
挂断电话后，祁樾轻轻握住田恬的手：“谢谢你。”
“不用谢，”田恬靠在他肩上，“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与其跟别人合作，不如我们自己做点什么。”
祁樾挑眉：“我们？”
“对啊，”田恬眼睛亮晶晶的，“你记得吗？你也会弹钢琴。我们可以一起创作一首曲子，你弹钢琴，我演奏古琴或者舞剑，就像中秋晚会的升级版。”
这个想法让祁樾颇感意外：“我很久没碰钢琴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练习。”田恬兴奋地说，“这样不是更有意义吗？把我们两个人的艺术融合在一起，就像把我们的生命交织在一起一样。”
这个浪漫的想法打动了祁樾。他点点头：“好，我们试试。”
当天下午，田恬发了一条微博：
“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婉拒近期所有的合作邀请。感谢各位老师的赏识，但接下来我想专注于与最重要的人共同创作。艺术是情感的表达，而我想表达的情感，早已有了专属的归宿。@祁樾”
这条微博立刻引发了热议。粉丝们纷纷猜测“最重要的人”指的是谁，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祁樾。
【这是在表白祁总吧？】
【专属的归宿，太浪漫了！】
【所以是要和祁总合作了吗？】
祁樾很快转发了这条微博：
“我的艺术家。我的归宿。[图片]”
配图是两人交握的手，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条互动微博立刻登上热搜，“祁恬共同创作”成为热门话题。网友们都被这份深情打动，连之前嗑“清恬cp”的人也纷纷转投阵营。
而最让祁樾感动的，是田恬在当晚睡前对他说的话。
“老攻，你知道吗？”田恬窝在祁樾怀里，轻声说，“师父曾经告诉我，人生就像修行，要懂得取舍。我以前不太明白，但现在我懂了。”
他抬起头，在月光中凝视着祁樾的眼睛：“我舍弃了外界的诱惑，却换来了内心的安宁。这笔交易，很划算。”
祁樾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个选择。”
“我永远不会后悔。”田恬坚定地说，“因为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清辉洒满人间。而在温暖的房间里，两颗心紧紧相依，再没有任何猜忌和不安。
对田恬来说，这个承诺不是牺牲，而是他内心最真实的选择。弱水三千，他早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瓢。
而对祁樾来说，田恬的承诺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彻底驱散了他心中最后的阴霾。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为任何事感到不安。
因为他的恬恬，用最真诚的方式，给了他最坚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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