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和李爷被押回丐帮分舵时，整个茅草棚都炸了锅。
乞丐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伸长脖子看热闹，嘴里七嘴八舌地议论：
“刘老三这是咋了？被舵主揪着耳朵像拎小鸡似的！”
“那不是鬼市的李爷吗？听说他手里啥违禁品都有，咋栽了？”
“林阿秋跟在后面呢！难道是他告的密？”
林仲秋充耳不闻，跟着独眼龙进了分舵最里面的小棚子——这是舵主议事的地方，平时除了六袋以上的长老，谁也不准进。
王二牛想跟着，被她使了个眼色拦下：“在外头守着，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小棚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摇曳，映得独眼龙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看着格外瘆人。
他把黑陶罐往地上一摔，火药撒了一地，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刺鼻的硫磺味。
“说！”独眼龙一脚踩在刘老三背上，“这火药是哪来的？买了多少？想干啥？”
刘老三疼得嗷嗷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舵主饶命！我……我就是想给斧头帮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抢咱的地盘……火药就买了这一罐，兵器……兵器买了二十把朴刀……”
“二十把官造朴刀？”独眼龙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知道这是掉脑袋的罪不？！”他猛地转向李爷，“你小子胆子够肥，敢把官造兵器卖给丐帮？不怕开封府抄了你的老巢？”
李爷倒是比刘老三镇定，梗着脖子道：“舵主明鉴，我这也是给兄弟们谋福利。斧头帮仗着人多欺负到头上，没家伙咋行？再说了，这批朴刀是次品，不算正经官造……”
“次品也带火漆印！”林仲秋突然开口，指着李爷腰间的玉佩，“我刚才在窗外听见，你表哥在开封府当差，这些东西都是他弄出来的吧？你借着丐帮的名义销赃，出事了就让我们背锅，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爷脸色骤变：“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去你表哥家搜搜就知道了。”林仲秋冷笑，“或者我现在就去开封府报案，说有人私贩官造兵器和军用火药，看你表哥保不保得住你。”
这话戳中了李爷的软肋，他顿时蔫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别！舵主，林兄弟，我错了！是我表哥贪财，偷偷运出来的次品，我就是赚个差价……求你们别报官，我把银子都退回来，再赔给分舵五十两，行不行？”
独眼龙眼珠一转，显然是被“五十两”打动了，但脸上还装着怒气：“五十两就想了事？你知道这事儿传出去，丐帮的脸往哪搁？”
林仲秋看出他的心思，顺水推舟道：“舵主，依我看，不如这样——让李爷把兵器和火药都交出来，再赔一百两银子，这事就算了。毕竟报官对谁都没好处，还可能连累分舵。”她故意把“一百两”说得很重，又暗示报官的风险，算是给足了独眼龙台阶。
独眼龙立刻顺坡下驴：“行！就按林阿秋说的办！三天内把东西和银子交齐，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李爷连滚带爬地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等李爷被押下去，独眼龙才转向刘老三，眼神阴鸷：“你这废物，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从今天起，你那二袋的位置给我让出来，去城外掏大粪！”
刘老三哭爹喊娘地被拖走，小棚子里终于清静了。
独眼龙打量着林仲秋，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你小子可以啊，平时看着不起眼，关键时刻挺机灵。”
“都是舵主英明，”林仲秋捧了一句，话锋一转，“不过那批兵器和火药，我觉得有点问题。”
“哦？啥问题？”
“那火药里硫磺掺多了，容易受潮不说，威力也不稳定，怕是会炸伤自己人。”林仲秋想起刚才撒在地上的火药，颗粒粗细不均，明显是粗制滥造，“还有那朴刀，说是次品，搞不好是锈铁翻新的，砍两下就卷刃。”
独眼龙皱眉：“你懂这个？”
“略懂一点，”林仲秋半真半假地说，“以前跟着一个走江湖的老铁匠学过几天，能看出点门道。”
“行，”独眼龙点点头，“等李爷把东西交上来，你去验验。要是真有问题，再敲他一笔！”他拍了拍林仲秋的肩膀，“今天这事办得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当个亲兵，不用去讨饭了。”
【系统提示：成功化解“私贩兵器危机”，获得分舵舵主赏识，奖励积分1200，解锁技能“察言观色”（可判断人物情绪与真实意图）】
【当前积分：+1200=】
林仲秋心里乐开了花——这波不仅赚了积分，还摆脱了讨饭的命运，成了舵主亲兵，以后办事方便多了。她抱拳：“谢舵主提拔！属下一定好好干！”
出了小棚子，王二牛立刻凑上来：“阿秋哥，你成亲兵了？太厉害了！”
“小意思，”林仲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破庙继续组装风扇，赚钱的事不能耽误。”
两人刚走到半路，就见沈文渊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精致的木盒：“阿秋兄弟！你看我这‘清风扇’改良得咋样？”
林仲秋打开盒子，里面的风扇刷了层红漆，扇叶上还刻着缠枝莲纹，看着比之前精致多了。“不错啊，沈先生这审美可以。”
“酒楼老板看了，一口气订了二十个！”沈文渊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定金，五十两！”他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林仲秋掂量着钱袋，心里感慨——这才几天，就从讨饭的变成手握订单的“小老板”了，照这速度，科技强国的梦想怕是真能实现。
她突然想起个事：“沈先生，你认识开封府的人不？”
“认识几个小吏，咋了？”
“没啥，”林仲秋笑了笑，“就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官造兵器失窃的案子。”
她总觉得李爷表哥那事儿没那么简单，得多留个心眼。
沈文渊愣了一下：“好像是听说军械库丢了一批次品朴刀，还在查呢。你问这个干啥？”
林仲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军械库失窃！她不动声色地说：“没啥，就是好奇。走，看看你的风扇订单去。”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仲秋看着手里的钱袋，又想起分舵里的火药和兵器，突然觉得这北宋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但越深越好，水越深，才越能摸到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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