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舟的舷窗上沾着层细沙 —— 是从金沙洲飘来的，像撒了把磨碎的金箔，擦的时候能感觉到指腹被 “沙沙” 磨过，连金属窗沿都被磨出了浅痕。赤焰趴在窗台上，火焰斧的红光把沙粒照成金红色：“这沙比蓝歌的冰棱还尖！我刚才用斧刃刮了下窗台，居然刮出条印子！”
蓝歌把冰棱法杖戳在舱板上，冰气冻住飘过来的沙粒，变成小冰珠 “嗒嗒” 落进冰壶：“印子？你昨天把火焰斧砍在玄铁锚上，斧刃卷了边，还说‘锚是用豆腐做的’！” 她用冰棱敲了敲赤焰的后脑勺，冰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进衣领，“等下你要是敢用火焰斧烧沙，我把你冻成冰雕，埋在沙里当‘赤沙怪’—— 让金沙部落的小孩用沙铲敲你脑门！”
绿芽的藤条缠在火之灵的翅膀上，藤尖沾了点沙粒 —— 沙粒像细针，扎得藤条微微发抖，“沙好扎…… 像雾树的刺藤！” 火之灵歪着脑袋叫了一声，翅膀扇出柔风，把绿芽藤条上的沙粒吹得簌簌掉，“火灵姐姐，金沙的灵是不是在‘磨’自己？像我昨天磨雾果核一样？”
阿鸿的手指抚过操作杆，指节上的电弧闪了闪 —— 操作屏上的沙纹波线像锯子的齿，灵压数值跳得比黄土坡还急：“沙下五层有灵压场，比金沙的沙还‘利’。” 他抬头看向舱外，金沙层里藏着暗金色的丝，像埋在沙里的针，正顺着沙缝往星之舟爬，“黑丝裹着金沙灵的灵核，把他的‘磨’变成了‘削’—— 连灵识都快被沙磨碎了。”
艾妮的双子母环裹着蓝光，扫过金沙洲的轮廓：“灵核的光只剩一线了。” 她的指尖碰了碰屏幕上的金线，蓝光与金沙缠成小漩涡，“金沙灵的‘磨’是守护 —— 磨利部落的石刀、磨碎硬壳的种子，还有沙粒在风里唱的‘沙沙’歌。但黑丝把‘磨’变成了‘削’，连他自己都忘了要怎么‘停’。”
星之舟降落在金沙洲边缘的沙丘上。舱门打开的瞬间，金沙的风裹着细沙扑进来，像有人往脸上撒了把磨尖的金针 —— 赤焰打了个寒颤，火焰斧的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这风比黄土坡的风还疼！我要烧化它！” 他举着火焰斧往风里砍，斧刃的红光撞在沙墙上，“滋啦” 烧出个黑印子，沙粒却顺着红光爬上来，磨得斧刃发出 “吱吱” 声。
“烧化？” 蓝歌把冰壶往赤焰怀里一塞，冰气冻得他一哆嗦，冰珠顺着领口滚进衣服里，“你烧化金沙，整个金沙部落的沙屋都会被风刮散！” 她用冰棱法杖在地上划了个圈，冰棱从沙里钻出来，堆成半人高的冰罩，“躲进来 —— 我的冰能挡沙粒，还能镇住‘磨’的疼！”
绿芽的藤条缠在冰罩上，编了层密网：“藤网能帮冰罩挡住细沙！像雾树的藤缠在石墙上！” 她把雾灵姐姐给的草环挂在冰罩顶端，草环的绿光渗进冰里，变成淡绿的光斑，“雾灵姐姐说，草环能把‘削’的疼变成‘挠’的痒！”
阿鸿先迈出冰罩，电弧短棍的青蓝光在金沙上照出碎光：“我先探路。” 他的脚踩在金沙上，沙面陷下去半寸，又立刻弹回来 —— 像踩在磨盘上，沙粒磨得鞋底发出 “沙沙” 声，“沙的密度比玄水还细，每一粒都在‘磨’。” 他伸手扶艾妮出来，指尖的电弧与艾妮的蓝光缠在一起，“扶好，沙流会磨你的脚踝。”
蓝歌用冰棱法杖编了辆冰橇：“坐冰橇过去 —— 我的冰能滑过细沙！” 她把冰橇推到沙坡边，冰棱戳进沙里当刹车，“赤焰你别坐前面！上次你坐冰船，把船底磨出个洞！”
“谁磨的？是蓝歌你的冰橇太脆！” 赤焰抱着火焰斧跳上冰橇，屁股刚碰到冰面就跳起来，“哇！这冰比玄水潭的水还凉！我要焐热它！” 他用火焰斧敲了敲冰橇，红光烧得冰面冒起白汽，“这样就不凉了！”
“你敢焐热我的冰橇？” 蓝歌的冰棱法杖射出道冰棱，冻住赤焰的裤脚，冰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再乱烧，我把你冻在沙里当‘赤沙桩’！让金沙部落的小孩用沙铲敲你膝盖！”
冰橇滑下沙坡时，金沙的细沙像金针一样往冰罩里钻 —— 绿芽的藤条裹着草环的绿光，把沙粒挡在外面，“藤网能‘抓’住沙粒！像我抓雾果一样！” 她的藤条往回抽，带出一团裹着沙粒的黑丝，“看！黑丝藏在沙里！”
“黑丝裹着金沙灵的灵核。” 艾妮的双子母环扫过沙层，蓝光与金沙缠成小漩涡，“灵核的光被沙磨得只剩针尖大 —— 他把自己‘藏’在沙最深处，怕磨碎别人的光。”
冰橇停在沙谷中央的沙坑边。大家跳下来时，沙粒立刻往裤管里钻，磨得小腿发痒 —— 赤焰挠着腿，火焰斧的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这沙比我上次磨的石刀还利！我要烧光它！”
“别烧！” 沙里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沙粒摩擦陶片，“沙会磨碎你的火…… 连烟都剩不下……” 沙突然隆起个小沙堆，半透明的金红色灵体从沙里钻出来 —— 他的身体像细沙堆成的，脸上裹着黑丝，眼睛被沙糊住，只能看见两道金缝，手指尖还沾着未抖落的沙粒，“我是金砂…… 金沙灵…… 别靠近我……”
金砂刚说完，身体就往下沉 —— 沙像有吸力，把他往沙里拉。赤焰的火焰斧砍向金砂脚边的沙，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不许磨他！” 他的红光裹着金砂的小腿，想把他从沙里拉出来，可沙粒顺着红光爬上来，磨得他的手疼得直抖，“哇！这沙磨得我手疼！”
“赤焰松开！” 蓝歌的冰棱法杖射出道冰棱，冻住金砂腰上的黑丝，冰气顺着黑丝往上爬，把黑丝冻成硬邦邦的金色条，“沙会磨碎你的火！用冰！” 她的冰棱裹着金砂的腰，把他从沙里拉出来，“我的冰能冻住沙粒！看你还怎么磨！”
“蓝歌小心！” 绿芽的藤条缠上金砂胳膊上的黑丝，藤条的绿光渗进黑丝里，像浸了药水的棉线，“黑丝在吸他的灵力！” 她的藤条往回抽，带出一团裹着黑丝的金沙 —— 里面藏着颗芝麻大的金红色灵核，光弱得像快灭的烛火。
“别…… 碰……” 金砂的声音更虚弱了，像沙粒掉进陶壶，“我会磨碎你们的光…… 像磨碎硬壳的种子……” 他的身体又开始往下沉，沙粒顺着他的指缝钻进去，“黑丝让我忘了怎么‘停’…… 只能一直磨…… 磨碎自己……”
“金砂，想起你磨的歌了吗？” 阿鸿的电弧短棍劈向金砂脸上的黑丝结，青蓝光撞在黑丝上，“啪” 地裂开个口子，黑丝像被扯断的线，掉在沙里化成灰，“是你帮部落磨的石刀，‘沙沙’磨得锋利，能割开兽皮；是你帮小孩磨的陶珠，‘沙沙’磨得圆润，能挂在脖子上；是你帮种子磨的硬壳，‘沙沙’磨得裂开，能钻出小芽。”
“你的‘磨’不是伤害，是温柔的守护。” 艾妮的双子母环亮起强光，蓝光裹着金砂的全身，“时间停滞！” 黑丝瞬间僵在半空，连沙粒都停在原地，“绿芽，用藤条把黑丝扯下来！”
绿芽的藤条缠上金砂腰上的黑丝，草环的绿光渗进黑丝里，黑丝立刻软下来 —— 像被泡了水的棉线，“藤条能‘解’黑丝！像我解雾树的藤结一样！” 她把黑丝往回抽，黑丝在藤条上化成灰，“金砂哥哥，不疼了吧？”
金砂的眼睛里流出金红色的沙泪，沙泪落在沙里，变成颗颗金珠：“我…… 想起了……” 他的手指碰了碰绿芽的藤条，沙粒从指尖掉下来，“是部落的阿公找我磨石斧，说‘金砂的磨能让石斧用十年’；是部落的小囡找我磨陶娃娃，说‘金砂的磨能让娃娃脸不扎手’；是下雨时，沙粒吸饱水，‘咕嘟’一声喝饱的歌……”
随着他的话，沙里突然冒出金红色的晶芽 —— 像细沙磨成的水晶，从沙缝里钻出来，顺着金砂的脚爬到他的肩膀，晶芽上开着小小的金红色花，像撒了满肩的星子。赤焰的火焰斧烧得更旺，红光裹着晶芽，让它们长得更快：“金砂哥哥！我帮你磨！我的火能让晶芽长得更亮！” 他举着火焰斧转圈，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看！我的磨比你的还快！”
“你的磨是‘毁’！” 蓝歌把冰壶往赤焰怀里一塞，冰气冻得他一哆嗦，“金砂的磨要轻，像磨陶娃娃的脸！不是你乱砍的‘大动作’！” 她的冰棱法杖转了个圈，冰气裹着晶芽的光，往沙谷外飘，“你听 —— 冰能把磨的歌传得更远！”
火之灵的翅膀扇出风，把金砂的歌吹过整个金沙洲：“金沙的‘磨’，是把温柔藏在最利的壳里。” 它的眼睛望着沙里的晶芽，“黑丝让我忘了壳里的温柔，只记得壳的利。但你们帮我找回来了。”
赤焰啃着雾果，突然指着操作屏：“看！青木原的坐标亮了！” 他的火焰斧敲了敲屏幕，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青木原的灵是不是‘长藤’？我要烧他的藤！”
“你敢烧青木原的藤？” 蓝歌的冰棱法杖冻住赤焰的手腕，冰气顺着胳膊往上爬，“青木原的藤比我的冰棱还韧！你烧它只会烧到自己的手！” 她把冰壶放在绿芽腿上，冰气裹着晶芽的歌，“到时候你别躲在我后面喊‘蓝歌救命’！”
“谁躲你后面？” 赤焰的火焰斧敲了敲地板，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我要烧化青木原的藤！比火焱哥的火还凶！”
绿芽的藤条缠在晶芽上，编了个小藤环：“青木原的灵会喜欢我的藤条吧？” 她把藤环戴在金砂的手腕上，晶芽的光顺着藤环往上爬，“藤环能帮你记住磨的歌！像雾灵姐姐的草环一样！”
金砂握着藤环，嘴角扯出个浅笑 —— 他的声音像沙粒唱的歌，带着金晶的甜香：“沙细，沙利，磨出石刀磨出礼；沙软，沙暖，磨出陶娃磨出盼；黑丝来，黑丝缠，磨碎的歌别忘捡；光来啦，光来啦，磨着的灵要开花……”
阿鸿和艾妮站在沙坑边，望着金砂的歌飘向远方 —— 沙里的黑丝碎片像被风吹散的灰，往更深的沙缝钻：“下一站是青木原。” 阿鸿的手指碰了碰艾妮的手背，电弧与蓝光缠在一起，“青木的灵在‘缠’，可能被黑丝缠得连灵识都快缠断了。”
“没关系。” 艾妮笑着把雾果塞进阿鸿嘴里，雾果的甜汁沾在他的嘴角，“我们有雾灵的草环、玄水的玄水珠、黄土的发芽歌、金沙的晶芽曲，还有赤焰的火、蓝歌的冰、绿芽的藤。” 她指了指正在抢晶芽的赤焰和蓝歌 —— 赤焰举着火焰斧要烧晶芽，蓝歌用冰棱法杖把他冻在原地，“还有他们 —— 永远都不会怕‘磨’的人。”
金砂的歌飘在金沙洲上，裹着晶芽的花香，往青木原的方向飘。赤焰啃着雾果，突然指着沙谷外：“看！青木原的树影亮了！”
蓝歌把冰壶放在操作台上，冰气裹着晶芽的歌：“亮了又怎样？青木原的藤比我的冰棱还多！你到时候别被藤缠住喊妈妈！”
“谁喊妈妈？” 赤焰的火焰斧敲了敲操作杆，红光烧得沙粒变成青烟，“我要烧断青木原的藤！比火焱哥的火还猛！”
艾妮笑着把雾果塞进阿鸿嘴里，阿鸿嚼着雾果，嘴角沾着紫汁：“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什么都不怕。” 他的手指敲了敲操作杆，星之舟的影子往青木原的方向驶去，“下一站，青木原。”
金沙洲的歌还在飘，裹着晶芽的甜香，往更远的地方飘 —— 那里的青木，正缠着灵核的光，等着他们的火、冰、藤，还有，永远不会停的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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