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的灯忽闪忽闪,像是下一秒就要咽气。林宇跟着红袖标的背影,每步都踩得铁网格吱呀作响。瘦高个吊在后头,工具箱偶尔磕在管壁上,发出突兀的动静。
越往里走,空气越浊。霉味里掺进了机油和某种化学试剂的呛人气味,熏得人脑仁疼。管壁上开始挂满水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在死静里听得特别清楚。
红袖标突然收住脚,抬手示意。前头分出三条道,每条都黑黢黢的,不知通往哪儿。
走左边。红袖标压低嗓门,语气没得商量。
林宇瞟了眼中间那条路,隐约能望见远处有微光闪烁。但他没多嘴,默默跟上。伤腿的疼已经木了,像有根棍子一直插在肉里。
左边的管道明显更窄巴,有些地段得侧着身子才能蹭过去。管壁上全是铁锈,手一摸就沾满暗红色的碎渣子。走了约莫一刻钟,前头传来流水声。
是个地下排水渠,浊水慢吞吞往前淌。水面上漂着油花和说不清的杂物,散着难闻的味儿。渠边有条窄溜溜的走道,刚够一人过。
从这儿走。红袖标说着,率先踩上走道。
走道湿滑,林宇不得不放慢步子。钢管敲在石面上发出脆响,在空荡荡的排水渠里来回撞。他能觉着瘦高个的目光一直盯在他后背上,像针扎似的。
突然,前头传来一声异响。红袖标猛地刹住脚,抬手让大家噤声。
是巡逻队的脚步声,齐刷刷的,正从头顶经过。三人屏住气,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操,差点撞上。红袖标低声骂了句,这片的巡逻最近严了。
瘦高个突然开口:听说在找什么人。
红袖标瞥了林宇一眼,没接茬。
继续往前,排水渠渐渐变宽,水流也急了点。前头出现个岔口,三条水道在这儿碰头。
歇五分钟。红袖标说着,在渠边找了块相对干爽的地儿坐下。
林宇靠着冰凉的石头滑坐下来,总算能喘口气。他从布包里摸出水壶,抿了一小口。水已经见底了。
瘦高个放下工具箱,开始检查附近的管口。他动作很老练,但眼神总若有若无地往林宇身上瞟。
你这条腿咋弄的?红袖标突然问。
摔的。林宇答得简短。
红袖标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排水渠深处传来怪动静,像是有啥东西在水里游。林宇警惕地攥紧了钢管。
是变异耗子。瘦高个头也不抬地说,这地方多的是。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响。三人脸色都变了。
巡逻队折回来了。红袖标猛地起身,快走!
他们沿着排水渠快步往前。林宇的伤腿又开始剧痛,但他咬紧牙关跟上。哨声越来越近,还夹着吆喝声。
前头出现个检修口,红袖标一把拉开铁栅栏:进去!
三人先后钻了进去。里头是个窄窄空间,堆着些维修工具。红袖标轻轻合上栅栏,只留条缝往外瞅。
脚步声和哨声在排水渠里撞来撞去,越来越近。手电光柱从栅栏缝里扫过,照亮三人紧绷的脸。
分开搜!外头有人喊。
脚步声散开来,在排水渠里回荡。其中一队人正朝他们藏身的地方来。
林宇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腔子里咚咚撞。他握紧钢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在这时,瘦高个突然指了指角落里不起眼的铁盖:底下还有一层。
红袖标立刻会意,三人合力掀开铁盖。下面是个直上直下的通道,深不见底。
红袖标低喝。
瘦高个率先爬下去,红袖标示意林宇跟上。就在林宇钻进通道的刹那,外头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检修口。
铁盖在头顶合拢,黑暗彻底吞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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