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指尖刚熄灭烛火,窗外瓦片轻响,那人影已跃下墙头,靴底踩碎一片枯叶。
她没动,只将袖中玉简捏得更紧了些。意识一沉,识海小世界里灵狐墨影耳朵一竖,爪子搭在灵泉边就要起身,却被她一道意念压住:**“别急,今晚的活儿轮不到你。”**
那人影贴着墙根往前挪了两步,动作鬼祟又带着点迟疑,像是生怕惊动谁,又像是……来过很多次。
姜昭借着月光眯眼一扫——那双绣金云纹的软底靴,上个月还在退婚宴上被她当众调侃“走三步摔两跤”,错不了,是萧景琰。
她差点笑出声。
**哟,这不是尚书府那位‘情深义重’的公子爷?大半夜不回府抱枕头,跑我这儿演痴情戏码来了?**
她悄无声息退回床边,从褥子底下摸出一支铜哨。这玩意儿是前两天用灵泉淬炼过的,专唤院角 kennel 里的三条大家伙——阿福、铁牙、黑风,全是她从小世界里挑出来的灵兽幼崽,力能扛鼎,咬合力堪比液压钳。
她掀开窗缝,三短哨音轻轻吹出。
kennel 里顿时炸开低吼,三条黑影冲出栅栏,四蹄踏地如闷雷滚过。
姜昭倚在窗框上,声音清亮:“阿福,今儿加餐,追到人赏一根带肉的大腿骨。”
话音未落,那三条狗已经扑到墙根。萧景琰正扒着院墙准备翻进来,冷不防脚踝一紧,低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正叼着他裤腿,力道之大直接把他从半空拽了下来。
“哎卧槽!”他一个后仰摔在地上,手肘磕到石阶,疼得直抽气,“谁放的狗!疯了不成!”
三条狗可不管他是谁,闻见生人气味就兴奋。铁牙一口咬住他腰带,黑风扯着外袍往街心拖,阿福最机灵,直接叼起他一只鞋撒丫子就跑。
“放开!我是萧景琰!姜昭未婚夫!”他一边挣扎一边喊,声音都劈了叉,“让你们主子出来说话!”
姜昭这才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语气像在菜市场碰见熟人:“哎呀,这不是萧公子吗?这么晚翻我家墙,是要查我家米价比市价贵三成的事儿?还是……想顺手偷点账本证据?”
“姜昭!”萧景琰狼狈爬起,袍子被撕出三道口子,腰带挂在铁牙嘴上晃荡,“我不是贼!我是来见你的!我有话说!”
“哦?”她歪头,“那你站那儿说呗,狗子们听着呢,我也听着。”
“你让我进去!咱们好好谈!”他伸手想抓窗沿,话音未落就被黑风一撞,整个人滚进路边泥沟。
姜昭啧了一声:“瞧瞧,这诚意——鞋都没了,还谈个锤子。”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三条狗立刻调转方向,夹着尾巴开始绕圈狂奔。铁牙叼着腰带,黑风咬着半截袍角,阿福最绝,把那只金丝绣鞋顶在头上,一路小跑冲出巷口。
萧景琰光着一只脚追出去,边跑边喊:“姜昭!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爹!我要——”
“汪!”阿福回头就是一嗓子,吓得他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三条街外,早点摊的老张正支锅炸油条,忽见一条黑狗顶着只华贵男鞋冲过来,后面两条壮犬护驾似的跟着,再后面……一个衣衫不整的公子哥赤脚狂奔,嘴里喊着“还我鞋”。
老张当场愣住,锅铲掉进油锅。
“这……这是哪家唱堂会呢?”
消息传得比狗还快。
天还没亮,西城茶馆就有人拍桌子:“听说了吗?尚书府那位萧公子昨夜夜闯姜府,被三条狗撵出三条街,最后躲在井口边哆嗦到天明!”
“真的假的?为啥啊?”
“为啥?还能为啥?人家姜大小姐现在可是连二叔都敢绑的狠角色,他一个退婚渣男半夜翻墙,不是找狗咬是什么?”
“哈哈哈,我说怎么今早东市鞋铺掌柜乐得合不拢嘴——有人花十两银子买双新靴,还是跛着脚买的!”
---
姜昭坐在梳妆台前解发髻,铜镜映出她唇角那抹笑。
她没去追,也没露面。一场社死,全靠三条狗和一句风凉话完成闭环。
正要吹灯躺下,忽然察觉识海微动。扶桑树苗又长高了一寸,叶片泛着淡淡金光,像是在回应她的战果。
她勾了勾嘴角,意识沉入小世界。
十倍流速下,现实一刻钟已是百五十息。灵田里三株凝神草蹭蹭拔高,叶片舒展,灵气氤氲。她顺手给灵泉加了道过滤阵法,水波荡漾间浮起一层薄雾。
墨影趴在岸边舔爪子,抬头看她一眼,忽然开口:**“下次能不能让我上?我也会装凶的。”**
“你?”姜昭斜它一眼,“你上次吓婆子,吓得自己先打喷嚏。”
墨影耳朵一耷,默默缩回窝里。
她退出识海,重新躺回床上,手指在枕边轻轻划了道痕。
账房的事压下去了,二叔关着,票据封着,米仓锁着。
现在,连渣男都学会半夜翻墙了。
她闭眼,心想:**这剧本改得,还挺带感。**
外面天色渐亮,晨雾未散。
kennel 里传来熟悉的啃咬声,阿福正抱着那只金丝绣鞋磨牙,铁牙在一旁抢,黑风干脆把另一只鞋藏进了狗窝深处。
街上传来扫地声,谁家孩子蹦跳着念顺口溜:
“尚书公子夜翻墙,
狗啃裤腿鞋丢光,
姜家大门进不去,
井口蹲到天发亮——”
姜昭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耳朵。
刚睡沉,门外绿云急匆匆跑来敲门:“小姐!出事了!”
她睁眼,眼皮都没抬:“又怎么了?”
“萧公子他……他穿着半件袍子堵在咱们门口,说要您亲自还他鞋!”
喜欢玉简在手,昭姐横穿三千界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玉简在手,昭姐横穿三千界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