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无尽的通讯、文件和决策中一天天过去,埃里奥斯感觉自己就像一台被强行超频运行的处理器,每一秒都在燃烧着自己的精力。他的私人沉思室已经堆满了来自各个部门、用不同材质和数据格式记录的卷宗和数据板,从军务部的兵力调动方案,到火星的技术共享(或者说索要)清单,再到新收复世界的资源评估报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战帅!‘不屈意志号’战斗群在‘萨图尔努斯’星带遭遇强烈亚空间干扰,与原定清剿目标失之交臂,现请求新的行动指示!”
“大人!佩迪塔星区后勤总部报告,三号铸造世界因能源枢纽意外过载,应急生产线产能下降百分之三十,原定运往‘朦胧星域’的物资需要延迟!”
“泰拉内政部发来质询,关于我们上月‘征用’的五百名高级行政官员,为何至今未按程序补办借调手续?这严重违反了……”
“够了!”埃里奥斯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几个数据板跳了起来。他双眼布满血丝,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这些永无止境的问题一点点磨碎。“告诉他们!所有问题,按既有预案和流程处理!处理不了的,等着!老子不是许愿机!”
他粗暴地切断了大部分非紧急通讯频道,只留下与核心军团和关键战区的链接。他知道这样会得罪很多人,也会留下不少隐患,但他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事无巨细地管下去,他怀疑自己迟早会像某些传说中那样,因为过度劳累而“嘎嘣”一下晕过去,或者更糟。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关键的战略层面。他调出整个战区的态势图,努力从那些混乱的光点中找出规律。
“瓦洛里斯,”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分析所有求援信号和敌情报告,找出冉丹活动最频繁、对我们后勤和通讯节点威胁最大的三个区域。我们要集中力量,打掉它们的嚣张气焰。”
“是,战帅。初步分析完成,优先级最高的区域为:‘奥特拉玛’星区边缘的‘xxxxxx‘,‘暴风星域’的‘xxxxx’,以及‘太平星域’的‘xxxxxx’。这些区域都位于关键航路附近,且近期异常活动频繁。”
“好!”埃里奥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命令:极限战士军团,分出一支精锐舰队,配合当地帝国海军,肃清‘xxxxxx’!告诉基里曼,这是为了保障他‘的五百世界的安全,他必须出力!”
“命令:黎民之毅第三战斗群,由科罗索斯率领,携带重型攻坚装备,前往‘xxxxx’,给我把那里可能存在的冉丹哨站和钉子全给我拔了!”
“命令……给圣吉列斯兄弟发信息,请他派遣一支高速打击分队,巡视‘xxxxx’!”
他不再试图微操每一个战场,而是将资源和任务下放给值得信任的军团原体,自己则专注于战略方向的把握和最关键资源的调配。这无疑是一种冒险,依赖于各位原体的能力和忠诚,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同时,他也开始利用战帅的权威,强行推动一些能提升整体效率的措施。他绕过泰拉议会那冗长的辩论程序,以“战时紧急状态”为由,下令在几个关键星域建立一体化的后勤补给中心,由黎民之毅派员主导,协调各军团的补给分配,减少内耗和延误。他还强硬地要求机械教在某些特定技术上(主要是与通讯和侦测相关的)进行有限度的共享,以提升前线部队的战场感知能力。
这些举措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反弹。泰拉的官僚指责他僭越职权,机械教抗议他破坏传统,一些军团也对他“干涉”内部事务表示不满。但埃里奥斯顶着压力,以战帅的身份和黎民之毅的实质贡献作为后盾,强行将这些政策推行了下去。效果是显着的,前线的混乱状况开始有所缓解,物资调配的效率有了提升。
当然,代价是他得罪的人越来越多,桌上的抗议文件和阴阳怪气的通讯也堆积如山。
“特么的……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在后面扯老子后腿!”埃里奥斯看着一份来自某位泰拉显贵的、指责他“滥用征调权”的正式公文,气得差点把数据板捏碎。“等冉丹打完了,看我怎么跟你们算账!”
他只能把这份憋屈转化为工作的动力,继续埋首于无尽的公务之中。只有在偶尔的间隙,他才会望向舷窗外永恒的星空,怀念一下在佩迪塔星区相对“清闲”的日子,或者在心里把某个不负责任、躲起来搞秘密工程的老登骂上一万遍。
他知道,第三次冉丹战争还远未结束,这场考验耐力和综合国力的消耗战,还将持续很长时间。而他,帝国战帅埃里奥斯,必须在这泥潭中,为人类帝国蹚出一条路来,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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