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指令下达。
巨大全息屏幕右侧的上百个监视窗格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林渊一个人的超清特写。
整个江城十二中，数千道目光。
此刻都聚焦在了这个曾被他们视作耻辱的少年身上。
他们想看懂他。
想看穿这个“废物”，究竟还能上演何等离谱的剧目。
然而，林渊没有让他们“失望”。
他依旧靠在树下，双目紧闭，如同一尊入定的雕塑。
只是，他所在的这片丛林，距离他5米开外，满地的鲜血。
血腥味是最好的诱饵。
四头撕裂犬…
五头…
它们从阴影中扑出，从草丛里窜出，冲向那个散发着活人气息的“食物”。
然后，在踏入某个无形界线的瞬间，一切戛然而止。
嗤！
一道道凝练粗糙的雷霆方块，凭空而生，无声地落在了每一头撕裂犬的头顶。
每一头都和刚开始的一样，化作漫天血肉碎末。
死得安静，又极致惨烈。
嗤！嗤！嗤！
爆裂声，不，那更像是布匹被撕开的细微声响，在林间连绵不绝。
一团又一团猩红的血雾，在翠绿的背景中绽放，妖异而凄美。
林渊的猎杀点数，和他的攻击力，开始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速度，疯狂上扬。
【猎杀点数：4】
【攻击力：4】
【猎杀点数：5】
【攻击力：5】
……
【猎杀点数：10】
【攻击力：10】
……
【猎杀点数：21】
【攻击力：21】
仅仅十分钟。
林渊的排名，就从无人问津的队尾，悍然冲进了排行榜前十。
并且，他名字上跳动的数字，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
操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施了定身法，喉咙发干，呆滞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身影。
这不是战斗。
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冷酷而精准的……
屠杀。
他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杀戮，于他而言，仿佛只是存在的本能。
“……魔鬼。”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一些女生捂住了嘴，声音里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战栗。
“这……真的是林渊？”
“如此冷酷，血腥……他难道不害怕？”
“渊神的雷电……没有施法前摇？源力呢？他的源力值是大海吗？！”
“他究竟达到了几阶？”
“太可怕了……他的攻击，根本不需要准备，完全就是瞬发。”
“而且，他已经连续释放了二十多次技能了，竟然一点疲态都没有。”
……
讨论声不绝于耳。
是啊，他的源力，为什么像是用不完一样？
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高台上的老师们。
“校长，他的源力恢复速度……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常了？”
刘波忍不住问。
周振国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沉声道：
“不是恢复速度快。”
“你们看，他每次出手，都只用最精准，最节省的力量。”
“一次攻击，不多不少，正好能够破开撕裂犬的防御，让那个方块可以没入异兽的身体，然后从内部瓦解……”
“这是何等恐怖的计算力和控制力。”
“把每一分源力，都用在了刀刃上！”
“这个小子……是个真正的天才，一个被我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的天才。”
周振国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欣赏。
他知道，十二中，这次真的要飞出一条真龙了。
而此时，排行榜上。
林渊的名字，已经悄然爬到了第二位。
【第一名：李昊，猎杀点数：25】
【第二名：林渊，猎杀点数：24】
距离第一，只差一步之遥！
“快看！林渊第二了！”
“卧槽！他要追上李昊了！”
“这怎么可能？李昊可是b级天赋，一路横冲直撞，杀了快半个小时了，才杀了25头。他……他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就杀了24头？”
“怪物！这他妈绝对是个怪物！”
排行榜上的数据变化，像一记重磅炸弹，在沉寂的人群中炸响。
所有人都沸腾了。
震惊、不解，此刻尽数化为一种颠覆性的狂热！
他们正在亲眼见证一个被踩进泥里的笑话，如何一步步爬上神坛！
“林渊！加油！”
“林渊！干翻那个李昊！”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在操场上响起。
人们鄙夷弱者，但更狂热地崇拜这种将命运撕碎的强者。
刘波听着耳边的呼喊，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
他想起了少年报名时那平静，甚至执拗的眼神。
想起了对方接过那可怜的资源时，沉默却笔直的脊梁。
原来，人家从不是自暴自弃。
他只是，不屑解释。
他要用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的方式，让全世界闭嘴！
“好小子……好样的……”
……
秘境中。
李昊喘着粗气，一记“火焰之手”将最后一头逃窜的撕裂犬拍成焦炭。
这个b级天赋什么都好。
就是太费源力值了。
【李昊，猎杀点数+1】
“呼……26点，甩开那些废物应该够了。”
他擦掉额头的汗珠，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点开了排行榜。
他要欣赏自己的战绩。
更要看看林渊那个废物的名字，是不是早就灰暗地排在末尾，甚至已经被淘汰出局。
然而，视线触及屏幕的瞬间，他脸上的得意，寸寸冻结。
【第一名：林渊，猎杀点数：28】
【第二名：李昊，猎杀点数：26】
“什么！”
李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使劲眨了眨眼，以为是汗水模糊了视线。
可那两个字，那两个刺眼的数，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林渊。
第一。
比他，多2点。
“不……不……这不可能！！”
李昊的脸色由白转青。
源力，精神力消耗巨大。
一瞬间，极致的嫉妒与愤怒鸠占鹊巢。
“他一个废物，一个攻击距离只有两米的掌控者，一个连奖学金都被取消的可怜虫！凭什么，他凭什么超过我！”
“作弊，他绝对是作弊。”
震天的怒吼在林间回荡。
这不是愤怒，这是信仰的崩塌！
他引以为傲的b级天赋。
以及刚刚升起来的优越感。
在这一刻，被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废物，踩得粉碎。
“林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昊双目赤红，理智彻底被焚烧殆尽。
他放弃了猎杀，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循着一个方向，疯一般地冲向丛林深处。
那里是巨岩蜥的地方。
……
外界，操场。
当林渊的点数从26跳到27，正式反超李昊，登顶榜首的刹那。
整座操场，彻底引爆！
“第一，林渊第一了！”
“我草，牛逼！！”
“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神！”
……
检测室内，张科长也是嘴巴半张，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
那个被他判定为废了的林渊。
用一记响亮到震耳欲聋的耳光，抽在了他脸上。
他感觉脸颊在燃烧。
不行。
必须找机会补救。
监控画面中。
林渊在猎杀了第30头撕裂犬，将攻击力叠加到30点之后。
终于，从树下站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
然后，他没有继续“钓鱼”。
而是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干什么？要去哪？”
“等等，那个方向……是巨岩蜥的地方。”
“他疯了？！要去挑战一阶中级异兽？！”
人群中，惊呼再起。
巨岩蜥，武徒六阶实力。
10点积分。
那一身岩石重甲，连李昊的天赋攻击都不一定一击奏效。
林渊那看似轻飘飘的雷印，能破防吗？
所有人的心，再次被揪紧。
也就在这时，另一个分屏画面被切出。
校方是懂如何引动同学们的情绪的。
只见，双目通红的李昊，也正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李昊也去了！”
“他们两个……要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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