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之夜和相机偷拍的小插曲,像一层甜蜜的糖霜,包裹着苏沫和厉辰的日常。他们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却又无比亲密的暧昧状态。校园里关于他们的传闻愈演愈烈,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是一对。
然而,厉辰Acm全球总决赛夺冠归来后,除了那晚醉酒的短暂真情流露,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忙碌和……一丝难以捉摸的疏离。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被什么事情困扰着的状态。
苏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依旧会回她消息,会和她一起吃饭,会在她熬夜画图时给她点宵夜,但那种专注的、带着温度的目光似乎减少了。他常常看着她,眼神却像透过她在思考别的事情,眉心微蹙。
苏沫内心: 他最近好像更忙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是比赛后遗症吗?还是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完?
厉辰内心: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些麻烦还没彻底解决。不能让她察觉,不能把她卷进来。得尽快处理干净。
这天,苏沫和厉辰在食堂吃饭。苏沫兴致勃勃地讲着设计系即将举办的毕业设计展,她有几个作品入选了。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哦!给我拍好多好多照片!”苏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厉辰点点头,用筷子把她餐盘里的青椒夹到自己碗里,动作自然流畅:“嗯。哪天?”
“下周五下午!”苏沫说完,期待地看着他。下周五……她记得那天好像是学生会副主席竞选答辩的日子?厉辰是候选人之一。
厉辰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下周五下午?”
“嗯!怎么了?你有事吗?”苏沫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学生会竞选答辩。”厉辰的声音有些低沉,“时间冲突了。”
“哦……”苏沫难掩失望,但还是努力笑了笑,“没事没事,竞选重要!我的展还好几天呢,你其他时间来看也一样!”
厉辰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有些堵。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嗯。答辩结束我就过去。”
但苏沫看得出来,他可能赶不上了。竞选答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后续肯定还有一堆事情。
一种微妙的失落感在苏沫心里蔓延。虽然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希望自己能被放在最优先的位置。尤其是这么重要的时刻。
苏沫内心: 工作比我重要……好吧,确实是正事。不能不懂事。
厉辰内心: 抱歉,沫沫。等这些事情过去,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时,厉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没有存名字,但号码有些眼熟。苏沫无意中瞥见,感觉好像是之前那个威胁短信的号码?
厉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飞快地回了几个字,然后锁屏,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动作快得有些刻意。
“谁啊?”苏沫装作不经意地问。
“垃圾短信。”厉辰语气平淡,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但苏沫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气氛忽然有些凝滞。苏沫低下头,默默扒拉着饭。她感觉厉辰有事情瞒着她,而且可能和之前的“威胁短信”有关。但他不说,她也不敢问,怕又像上次一样触碰到他不想提及的领域。
那种看似靠近实则隔着一层纱的感觉,又回来了。
吃完饭,两人并肩往宿舍走。路过布告栏时,看到上面贴满了学生会竞选的宣传海报。厉辰和温婉的海报并排贴在一起,两人都是证件照,颜值出众,能力介绍一长串,看起来无比登对。
“哇,厉辰,你的海报好帅啊!”苏沫试图活跃气氛,“不过这个拍照角度显得你有点凶,不如我帮你拍的那张好看!”
厉辰瞥了一眼海报,没什么表情:“随便拍的。”
他的目光在温婉的海报上停留了一瞬,虽然很短,但苏沫还是捕捉到了。温婉的海报做得非常精致,笑容温婉得体,履历光鲜,下面还有不少同学写的加油便签。
苏沫心里那点小醋意又冒了出来:“温婉学姐的海报好像更受欢迎哦?好多加油条。”
厉辰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形式主义。”他伸手拉住苏沫的手腕,“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手掌温热,力道不轻不重。苏沫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里那点小别扭又悄悄消散了。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他只是最近太累了。
然而,在苏沫看不到的角度,厉辰的眼底掠过一丝凝重。温婉……她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那个威胁短信,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干系。竞选的关键时刻,她到底想干什么?
把苏沫送到宿舍楼下,厉辰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上去吧。晚上别熬太晚。”
“知道啦~你也是!”苏沫冲他挥挥手,转身跑进楼里。
厉辰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的柔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峻的沉思。他拿出手机,看着那条最新的短信:「学长,考虑好了吗?退出竞选,对大家都好。否则,我不保证那些‘证据’会出现在哪里。」
厉辰眼神冰寒,回复了四个字:「尽管试试。」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号码的归属地和近期通话记录……对,要快。”
微妙的变化已然发生,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积聚。而此刻的苏沫,还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与些许不安中,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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