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双剑合璧，初临星墟
听雨轩内，凌夜刚刚将最后一批用不到的杂物处理完毕，换成了几瓶抵御星辰煞气的“凝星丹”和数张高阶“护身金罡符”。他正准备闭目调息，将状态臻至圆满，神识却敏锐地捕捉到院落外传来一道熟悉而清冷的气息。
他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恢复平静。挥手间，院落防御阵法开启一道缝隙。
一道素白如雪的身影悄然步入，正是林清月。她依旧清丽绝俗，背负古剑，只是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在触及凌夜身影时，漾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林姑娘？”凌夜起身，语气平和，带着一丝询问。他没想到她会在此刻找来。
林清月走到凌夜面前数步远处停下，目光扫过院落中尚未完全平息的战斗痕迹，清冷的声音带着肯定：“昨夜之事，果然是你。”
凌夜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林姑娘此来是？”
“我听闻你要去寂灭星墟。”林清月直接道明来意，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与你同去。”
凌夜微微一怔，看向她。林清月的修为似乎比在空玄秘境时更精进了几分，已然稳固在剑王中期，剑意更加凝练，带着一股月华般的清冷与纯粹。但寂灭星墟之危险，剑皇亦需谨慎，她……
“星墟危险，远超空玄秘境。”凌夜提醒道，并非拒绝，而是陈述事实。
“我知道。”林清月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正因危险，才更需同行。我的‘冰璃剑意’对星辰煞气与一些阴邪星兽有克制之效。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丝：“你我联手，双剑合璧，在空玄秘境中已验证过。多一人，多一份照应。”
凌夜沉默地看着她。他习惯于独来独往，背负着秘密与危机，不愿牵连他人。但林清月不同，在空玄秘境中，他们是曾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伙伴。她的剑，清冷而可靠；她的人，外冷内热，值得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那抹孤独的剑影，似乎在感受到她的气息时，微微松动了一丝。强者之路固然孤独，但若有知己同行，似乎……也不错。
“好。”凌夜没有过多犹豫，点了点头，“三日后出发。”
见凌夜答应得如此干脆，林清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和暖意，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三日，凌夜与林清月便在听雨轩中各自调息准备，偶尔交流几句剑道心得。凌夜的寂灭剑意霸道毁灭，林清月的冰璃剑意清冷封绝，两者属性迥异，但在交流中，竟隐隐有相互印证、触类旁通之感。凌夜对寂灭中的“生灭轮回”有了更深体会，而林清月则从寂灭之意中感受到极寒封绝的另一重可能——归于虚无。
三日期满，状态皆已调整至巅峰。
清晨，朝阳初升，为古老的争霸古城披上一层金辉。凌夜与林清月并肩走出听雨轩，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两人收敛了气息，如同普通修士一般，朝着古城外的传送广场而去。
前往寂灭星墟，需要借助古城内的大型跨域传送阵。这种传送阵消耗巨大，通常需要凑足一定人数方能开启，或者支付高昂的费用单独传送。
缴纳了足以让普通剑王倾家荡产的费用后，两人踏上了散发着苍茫古老气息的传送阵台。阵台周围镶嵌着无数珍贵的空间灵石，铭刻着繁复无比的阵纹。
随着守阵长老打出一道道法诀，阵台剧烈震动起来，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将凌夜和林清月的身影吞没。
强烈的空间撕扯感传来，仿佛要将肉身与灵魂都拉成细丝。寻常剑宗在此等压力下恐怕会瞬间重伤。但凌夜和林清月皆神色不变，周身剑元流转，稳稳护住己身。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许久。周围的强光骤然消失，那股空间撕扯力也迅速减弱。
一股荒凉、死寂、充斥着各种混乱能量风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定睛看去，眼前景象已然大变。
他们正站在一处悬浮于黑暗虚空中的巨大陨石平台上。平台显然经过人工修缮，边缘处铭刻着稳固阵法和指引光标，像是一座建立在绝地边缘的前哨站。
而平台之外，便是传说中的生命禁区——寂灭星墟！
放眼望去，无垠的黑暗是永恒的底色。在这片黑暗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碎片、巨大的古老舰船残骸、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怪异物质。一些区域闪烁着诡谲的光芒，那是极度不稳定的能量乱流；一些地方则扭曲旋转，形成吞噬一切的空间漩涡；更远处，可见如同纱幔般飘荡的、色彩斑斓却充满死寂气息的“寂灭罡风带”，那是连剑皇强者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恐怖存在。
破碎、死寂、混乱、危险……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虚空中弥漫着浓郁的星辰之力，但这股力量驳杂不纯，夹杂着毁灭、煞气、以及一种侵蚀心神的寂灭之意。若心志不坚者在此久待，恐怕无需外敌，自身便会心神崩溃，或被煞气侵蚀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这里便是寂灭星墟的外围了。”林清月轻声开口，清冷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她周身隐隐有冰蓝光华流转，将侵袭而来的杂乱星辰煞气隔绝在外。
凌夜感受着空气中那与自身寂灭剑意隐隐共鸣的气息，眼神锐利如剑。这里的环境对他而言，并非全然是坏事。那无处不在的寂灭之意，或许能加速他对寂灭剑道的感悟。
他根据墨渊给予的情报玉简，辨认了一下方向，指向平台远处一片漂浮着密集陨石带的方向：“根据情报，那条‘碎星带’相对稳定，是进入星墟深处的一条常用路径，我们先去那里。”
林清月点头，没有异议。
两人身形一动，化作两道流光，离开了前哨平台，正式踏入了这片死亡星域。
刚一离开平台的阵法庇护范围，立刻感受到了不同。虚空中的压力骤增，混乱的能量流不时冲击着护体剑元，需要时刻分心抵御。一些细小的、肉眼难辨的空间裂缝如同毒蛇般隐匿在黑暗中，需以神识小心探查规避。
飞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那片浩瀚的碎星带已近在眼前。那是由无数大小不一的星辰碎片组成的广阔区域，小的如房屋，大的堪比山岳，它们以某种诡异的规律缓缓运转、碰撞，发出沉闷的轰鸣。
就在两人即将进入碎星带边缘时，凌夜目光陡然一凝，寂灭剑魄瞬间出现在手中，发出低沉嗡鸣。
“小心！”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前方几块巨大的陨石之后，猛地窜出数道黑影！
这些黑影并非人类，而是一种形似蜥蜴、却长着金属般翅膀和骨刺尾巴的怪异生物。它们通体呈现暗灰色，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眼睛是惨淡的绿色，口中滴落着腐蚀性极强的涎液，气息凶戾，每一头都堪比人类剑王初期的修士！
“是星墟中的土着生物，‘星骸蜥龙’！”林清月瞬间认出，背后古剑“冰璃”已然出鞘，森寒剑气弥漫开来。
足足五头星骸蜥龙，发出嘶哑的咆哮，振动金属翅膀，化作五道灰色闪电，朝着两人扑杀而来！它们利爪闪烁着寒光，尾巴如同钢鞭般抽裂虚空！
“一人左侧两头，右侧三头归我。”凌夜语速极快，分配了目标。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犹豫都可能致命。
话音未落，他已身化雷光，主动迎向了右侧三头星骸蜥龙！寂灭剑魄划破黑暗，带着毁灭性的雷霆与寂灭之意，一剑斩出，剑光如匹练，直接将冲在最前方的那头蜥龙从中劈开！漆黑的血液与内脏尚未溅开，便被剑意湮灭！
另外两头蜥龙嘶吼着，喷吐出蕴含星辰煞气的腐蚀性能量球，同时利爪撕抓而来。
凌夜身形如鬼魅般闪烁，避开能量球，寂灭剑魄或点或劈，剑招简洁凌厉到了极致，每一剑都直指要害，蕴含着破灭万法的意志。不过几个呼吸间，又是两道剑光亮起，剩余两头蜥龙也被斩于剑下，尸体在寂灭剑意下迅速崩解。
另一边，林清月的战斗同样干脆利落。冰璃剑过处，寒气肆虐，虚空仿佛都被冻结。那两头星骸蜥龙的动作变得迟缓，体表覆盖上厚厚的冰霜。一道清冷的月华般剑弧闪过，两颗狰狞的头颅冲天而起，连同神魂都被瞬间冰封、破碎。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五头堪比剑王的星骸蜥龙，在凌夜与林清月联手之下，不过十息之内便被尽数斩杀。
两人收剑而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与默契。经过空玄秘境和方才的配合，他们的联手对敌已然更加娴熟。
“看来，这寂灭星墟，比情报中描述的还要热闹。”凌夜看着前方幽深莫测的碎星带，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肃杀。
星墟之行，第一战，只是开始。更深的危险与机遇，还隐藏在那无尽的黑暗与破碎星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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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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