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巅的永昼光瀑刺穿GSY医疗中心的穹顶,在维生舱的曲面防弹玻璃上折射出亿万流动的碎钻。舱内,颜清璃沉睡的侧颜浸在淡金光线里,无名指星核戒指的冰裂纹深处,一点熔金随胎儿心跳明灭,如封印的微型恒星。昨夜脐带血中逆流重建肝脏的铂锇星河已隐去,只在医疗屏上留下淡金色经络图腾——那是顾司衍周身伤痕在她血肉里的投影。
顾司衍立在舱畔,指尖摩挲左手同款星核戒。戒圈内侧新烙的GSY·RL花押发烫,心口剜肉献祭的淡金疤痕在晨光下微微搏动。他目光锁死宫腔成像中巍然矗立的琉璃双子塔,塔尖星穹顶吞吐温润光晕。
“肝脏再生速率超预期300%。”林惊蛰电子音裹挟数据洪流,“胎儿伽马波检测新型谐波,波长匹配您上月苏黎世实验室声纹备案A7。”
声纹备案?顾司衍眉峰微蹙。那是他捣毁楚家监控基站时,喉骨震出的低频咆哮。未及深思——
咚!
闷响如远古巨兽翻身!维生舱特种防弹玻璃应声剧颤!淡金光线下,一道发丝细的冰裂纹自颜清璃腹部落点处猝然迸现,如银蛇疾走直窜舱顶!
“胎动过载!”艾伦博士惊呼。三维宫腔图上,淡金光团疯狂搏动,光子脉冲如重锤猛击琉璃塔壁!
咚!咚!咚!
撞击声越来越急!裂纹在共振中野蛮分叉,冰晶蛛网瞬间覆盖大半舱壁!碎冰碴簌簌坠落,在合金地板溅起细碎银光。
“注入抗震凝胶!立刻!”
“别动。”顾司衍抬手制止。皮鞋碾过冰晶停在裂网前。当主干裂缝延伸至他视线平齐处时——
铮!
裂痕陡然折转!三道凌厉转折快如闪电,在防弹玻璃上刻出棱角分明的“G”!裂纹未停!向左下方斜劈拉出饱满弧线,旋即回钩成杀气腾腾的“S”!最后一道裂痕自“S”腰腹决绝上挑,在舱顶划出流星轨迹,稳稳落于“G”怀之下——
GSY!
三个由冰裂纹构筑的巨字母横贯舱体!裂痕深处蒸腾淡白冰雾,阿尔卑斯冻土寒气混合金属腥气扑面而来。阳光穿透裂纹,在舱内投下三道凌厉光枷。
“共振频率174赫兹…”林惊蛰电子音凝滞,“与您声纹档案A7吻合度100%。能量源:胎儿伽马波。”
174赫兹。顾司衍闭眼。那是他捏碎楚家监控核心时,喉间滚出的血腥咆哮。这毁灭之音竟被星尘融入血脉,成了叩问世界的战鼓!
他抬手抚向冰裂纹中心。指尖触及刹那,星核戒指熔金纹路骤烫!冰雾顺指腹攀援凝霜。
“出去。”
合金门合拢轻响中,顾司衍俯身抵上舱壁。防弹玻璃寒意刺骨,裂纹深处,他的暴戾声波正借星尘血脉,在妻子囚笼刻下永恒烙印。
“这么喜欢爸爸的声音?”薄唇几乎贴上玻璃,气息在冰纹晕开白雾,“…刻深些。”染霜指甲狠狠刮过“G”字起笔裂槽!
滋啦——!
冰晶混着玻璃碎屑迸溅!他竟用血肉在星尘刻下的烙印上,亲手加深这道冰之伤疤!
碎冰滚落。顾司衍垂眸,舌尖极轻舔过食指冰屑——
冻土腥气、铂锇冷香、颜清璃血液的淡甜铁锈味在味蕾炸开!寒流裹挟妻子气息如淬火利刃,自喉管坠入胃袋,化作熔金灌向四肢百骸!心口剜肉处的新疤骤然灼痛!
“呃…”闷哼挤出齿缝。他攥拳抵死舱壁,额发垂落遮住眼底赤红。
“顾总!神经递质爆发!肾上腺素…”
“闭嘴!”嘶吼如砂纸磨铁。他猛然直身,染血瞳孔钉死宫腔成像——
琉璃双子塔尖星穹顶正前所未有地脉动!淡金光晕顺塔身流淌,在宫腔黏膜投射出清晰光子纹路。那纹路蜿蜒盘绕,最终凝成微缩的冰裂纹GSY图腾!
星尘在用母亲血肉,复刻父亲暴戾的烙印!
顾司衍扯开衬衫,染玻璃粉末的指尖蘸取心口血珠,沿冰裂纹“Y”字末笔缓缓描摹。
“看见了?”他对光子图腾低语,声如熔岩冷却,“你刻一道…”血痕在冰纹拖出熔金轨迹,“爸爸就用血肉…再描一遍。”
血珠在纹隙晕开,淡金猩红交织如熔璃。维生舱内星核戒指蓝光炸裂!戒面熔金化作金砂逆流而上,顺颜清璃无名指血管疾驰!
胎儿监护屏上,宫腔内光子图腾应声暴涨!光芒穿透宫壁,在她腰腹皮肤烙下凸起的GSY纹路!淡金毛细血管如藤蔓疯长,在雪肤表面凸起冰裂纹般的浮雕!
顾司衍瞳孔骤缩!俯身将滚烫唇瓣压上舱壁,正对腰腹烙印投影。
“璃璃…”喘息灼烧玻璃,“星尘在我们身上…刻了同一道疤。”
冰裂纹GSY在晨光中流淌血金光泽。舱内,颜清璃沉睡的眼睫,在光子烙印成型的刹那,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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