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坊制作输液管的玻璃细管还在窑火中透亮,李长安已在医疗工坊里组装新装置。玻璃输血器的主体是双层璃管,内层用于输送血液,外层包裹着温水夹层 —— 他将输液管的防漏工艺改良后用于接口,黄铜卡扣牢牢锁住璃管与针头,还加装了滤网防止血凝块堵塞。“管身要刻上容量刻度,” 他对工匠们说,“从‘半升’到‘两升’分四档,滤网边缘刻玄甲坊云纹暗记,既防仿制又保安全。”
“大人,京兆府的仵作求见,说长安西市发生斗殴,三名伤者失血过多,虽有止血药却难续性命,已断气两人。” 王玄策引着位穿皂衣的仵作进来,仵作手中捧着块染血的麻布,“他们愿以祖传的止血散配方换技术,还说要把市井急救的验方献上。” 李长安将输血器一端连接模拟血管的动物血袋,一端扎入橡胶模型,转动阀门,血液便顺着温水管层缓缓流入:“带他们去看输液管,这璃器与血脉搭配,能让失血者活过来。”
当仵作们看到输血器为失血昏迷的伤者输送血液,不过两刻钟,伤者便睁开眼睛,当即把止血散配方与验方一同奉上。“往日十例失血病患,七例因血尽而亡,现在有这璃器,存活率能提至六成!” 老仵作抚摸着输血器落泪,“有这宝贝,市井的急症伤者再也不用怕血竭了!” 京兆府尹闻讯上奏,恳请在各州县衙署、军营配备,愿以府库的百匹丝绸作为交换。
李长安笑着应允,却提出条件:“需统一输血器规格 —— 玄甲坊出标准血液过滤模板,保证各地用的璃器能滤除杂质,避免引发血脉堵塞。” 府尹满口答应,他没注意到,玻璃管的温水夹层内侧刻着极细的云纹暗记,且璃管的抗凝血处理配方是用突厥文刻在储存盒内侧,外人即便仿制也难防止血液在管内凝固。
消息传回长安,五姓七望的手段转向了急救领域。他们买通玻璃工匠在滤网上偷减孔径,导致血液中的凝块无法滤除,输送时堵塞璃管,甚至引发伤者不适。李长安得知后,索性在玄甲坊设立 “输血器试炼场”,每台器械都要经过 “凝血测试”—— 注入动物血液,两刻钟内无堵塞且血液无变质者才准入用。“凡用玄甲坊输血器的衙署,可获赠专用抗凝血药剂,” 这招让天下衙署、军营只认带云纹的璃器。
解决了质量问题,李长安将输血器技术推向军营。他发现漠北战场的士兵常因箭伤、刀伤失血,传统止血药难以应对,于是设计出 “战场急救输血包”—— 将输血器、抗凝血药剂与简易血液储存罐装在皮质箱内,军医可在战场快速为伤者输血。漠北都护试用后,士兵战场死亡率下降四成,当即以五十匹良马交换技术,还愿传授战场止血包扎术。
波斯商人见到战场输血包,当即提出用三船玛瑙交换,愿以波斯波利斯的皇家医院作为添头。李长安趁机要求:“需派医师传授血液配型经验 —— 通过观察血液混合后的反应,避免输错血液引发不适,提升输血安全性。” 商人欣然应允,带来的配型方法经改良后,与输血器搭配的 “血脉适配法”,成了大唐医馆输血前的必要流程。
这年端午,长安的 “战场急救展” 上,输血器的衍生产品成了焦点。“兽用输血器” 可给受伤的战马、耕牛输血,减少农牧业损失;“术后输血器” 加装温度调节装置,保证血液输入时与人体温度一致,降低不适风险;最受医学生喜欢的是 “输血模拟套装”,用不同颜色的液体模拟不同血液类型,可练习配型与输血操作,提升实操能力。
五姓七望见状,竟散布谣言称 “输血器输送他人血液,会乱人血脉,引发疯癫”。李长安索性在太医署举办 “输血救治展”,让医官展示为失血者输血的全过程 —— 三名伤者输血后不仅苏醒,后续观察半月也无异常,反而因及时补血恢复更快,谣言不攻自破。他趁机宣布:“凡医馆、军营用玄甲坊输血器者,可加入‘血脉联盟’,共享输血案例,互通抗凝血药剂配方。”
入秋后,第一批装有输血器的急救队前往岭南。当医队用输血器为被毒蛇咬伤、失血过多的猎户输血,成功挽救二十余人生命,岭南节度使当即以五十车香料作为回购,还愿开放当地的草药产地,为大唐药商提供抗凝血药材。李长安站在玄甲坊的工坊前,看着工匠们调试输血器,忽然想起阿拉伯商人提及的 “玻璃血液储存瓶”—— 若将输血器的防凝血技术用于制作储存瓶,或许能长时间保存血液,让急救时无需临时寻找血源,进一步提升救治效率。
而在长安的夜色中,崔氏府邸的密室里,几位老臣正对着堵塞的仿造输血器叹气。他们能仿出璃器外形,却做不好滤网与抗凝血处理,造出的输血器要么堵塞,要么让血液变质,根本无法使用。玄甲坊的灯火下,李长安正绘制着玻璃血液储存瓶的图纸,他知道,真正能续接性命的,从来不是输血器的透亮,而是那些藏在医器里的严谨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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