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把假公章塞进樟木箱暗格时,指腹蹭过箱体冰凉的铜锁。这锁是父亲特意找老匠人打的,钥匙孔藏在雕花牡丹的花蕊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窗外传来许大茂哼着跑调小曲的声音,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小子昨晚在档案室门口被保卫科逮了个正着,却一口咬定是“路过”,看来是没放弃偷公章的念头。
“晓娥在家不?”许大茂的声音裹着假意的热络,人已经晃到了门口,手里还提着个网兜,装着两个蔫巴巴的苹果,“我妈让我送俩苹果,说谢你上次帮她搬煤球。”
娄晓娥转身时,脸上已堆起恰到好处的笑意:“许大哥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她没去接苹果,反而侧身让他进屋,“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许大茂的眼睛跟沾了胶水似的,在屋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墙角的樟木箱上。“妹子家收拾得真利索,”他搓着手,眼神飘忽,“对了,上次说的文件,叔后来跟你提了没?”
娄晓娥端水的手顿了顿,指尖在搪瓷杯沿划了个圈:“哦,问了。我爸说那份合同早归档了,在厂里档案室锁着呢。”她故意把“档案室”三个字咬得重,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的耳尖红了。
“这样啊……”许大茂接过水杯,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其实我也不是急着用,就是……就是想看看当年的老物件。”
娄晓娥心里冷笑。档案室的锁是她昨晚特意让父亲找人加固的,许大茂那点三脚猫的撬锁功夫,根本别想打开。他现在来这儿绕圈子,多半是想打探假公章的下落——看来保卫科那下没打疼他。
“许大哥喜欢老物件?”娄晓娥突然提高声音,故意让隔壁的秦淮茹听见,“我家箱底倒有个民国的铜墨盒,上面刻着‘吃亏是福’,回头找出来给你瞧瞧?”
许大茂脸一僵。他最忌讳别人说他“吃亏”,尤其是在娄晓娥面前。“不、不用了,”他慌忙摆手,“我就是随口说说。”
正说着,秦淮茹端着空碗从门口经过,眼圈红红的,看见许大茂,脚步顿了顿:“大茂也在啊。”又转向娄晓娥,声音软得发腻,“晓娥妹子,能借我点白面不?棒梗今天上学,说想吃个白面馒头。”
娄晓娥舀水的瓢停在水缸上。今早她刚看见秦淮茹把傻柱给的白面藏在床底下——自家有粮还来借,这是把她当冤大头捏呢。
“嫂子这话说的,”娄晓娥把瓢放回水缸,笑得无辜,“我家粮本上的白面,这个月就剩二斤了,我妈病着,医生说要吃点软和的。要不你问问傻柱哥?昨天我见他给一大爷送了半袋呢。”
秦淮茹的脸“唰”地白了。她没想到娄晓娥会当众戳穿,手捏着碗沿,指节泛白:“我……我就是问问。”转身要走,又被娄晓娥叫住。
“对了嫂子,”娄晓娥从兜里摸出两块水果糖,塞给跟在秦淮茹身后的棒梗,“给孩子尝尝,甜的。”看着棒梗攥着糖跑远的背影,她补充道,“家里有孩子不容易,但也不能总想着借别人的不是?”
秦淮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端着碗快步走了。许大茂在一旁看得直咋舌——这娄晓娥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跟带刺似的,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妹子现在可真厉害。”许大茂干笑两声,眼神又瞟向樟木箱,“那箱子里……装的都是贵重东西吧?”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故意露出一丝慌乱,伸手把箱盖又按了按:“没、没什么,就是些旧衣服。”她算准了许大茂的性子,越掩饰,他越起疑心。
果然,许大茂眼睛亮了亮:“我帮你挪挪?看这箱子沉的,别压坏了地板。”说着就伸手要碰箱子。
“别!”娄晓娥慌忙拦住他,指尖故意在锁孔位置蹭了蹭,“我爸说这箱子不能随便动,里面有我妈陪嫁的首饰,丢了可赔不起。”她边说边往门口退,“许大哥要是没事,我就不送了,我还得去给我妈抓药呢。”
许大茂被她推着往外走,出门时还回头望了眼樟木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他刚才看得清楚,那锁是黄铜的,看着就年头不短,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说不定公章就藏在里面!
等许大茂的脚步声远了,娄晓娥立刻搬开箱子,从暗格里摸出假公章。这公章是父亲托人仿的,边角故意做旧,盖在纸上能以假乱真,就是质地比真公章轻些,仔细看能看出差别。她把假公章塞进袖袋,又从抽屉里拿出张作废的合同纸,心里有了主意。
傍晚去厂里送文件,娄晓娥特意绕到档案室门口。许大茂果然在那晃悠,见她过来,慌忙背过身去。她假装没看见,径直走进档案室,把假公章往桌角一放,故意大声跟管理员说:“王师傅,这公章您收好,我爸说最近不太平,让多留意着点。”
王师傅点点头:“放心吧,昨晚刚加了锁。”
娄晓娥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的耳朵贴在门缝上,心里冷笑。她故意磨蹭着整理文件,直到看见许大茂偷偷溜进隔壁的杂物间,才转身离开。
半夜,娄晓娥被院里的吵嚷声惊醒。披衣出门一看,许大茂正被保卫科的人按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枚假公章。
“我没偷!是娄晓娥放那儿的!”许大茂挣扎着喊,“她故意引诱我!”
娄晓娥站在人群后,轻轻叹了口气:“许大哥这话就不对了。下午我还跟你说,公章在档案室,你怎么半夜去偷?”她从袖袋里摸出那张作废的合同纸,“再说,真公章在我这呢,你偷的那个……怕是假的吧?”
众人凑过来看,只见合同纸上的公章印记清晰,边角圆润,比许大茂手里那个模糊的印记真多了。许大茂傻眼了——他费了半天劲撬开锁,偷的竟然是个假的?
“许大茂,你胆儿也太肥了!”一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敢偷厂里的公章,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许大茂还想辩解,却被保卫科的人堵住嘴拖走了。秦淮茹站在人群里,看着娄晓娥手里的真公章,眼神复杂——这娄晓娥,好像真的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娄晓娥把真公章递给王师傅,转身回屋时,瞥见贾张氏躲在门后偷看,见她看来,慌忙缩了回去。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只是开始,谁想再把她当冤大头,就得尝尝滋味。
回到屋,娄晓娥把樟木箱的锁重新扣好。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箱面上,映出她清亮的眼神。这院里的日子,怕是越来越热闹了,但她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辈子,她绝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欺负的娄晓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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