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看来你的主角光环给了鳞泷先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
系统适时地吐槽道。
鳞泷左近次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天狗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但那目光却沉重得让唐勿说不下去。
他似乎并不期待她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力,而是将她视作了某种……最后的保险。
唐勿看着他那沉默却坚定的姿态,又看了看旁边虽然眼眶发红却眼神无比坚定的炭治郎,一肚子吐槽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最后,她只能垮下肩膀,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好吧好吧,我尽量……尽量不让他死在我前头行了吧……”
“(系统!)”
唐勿在心里紧急呼叫。
“(你老实告诉我!就算没有我,灶门炭治郎是不是照样能通过这个什么鬼选拔?!他可是真主角啊!)”
系统的电子音立刻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是的,宿主。根据原始世界线数据,灶门炭治郎凭借自身意志与潜力,成功通过最终选拔是既定事实。您的存在与否,并不会改变这一结果。」
唐勿一听,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膀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有点想翻个白眼。
“(早说嘛!害我白紧张!)”
她脸上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看戏的模样。
“(那我就去走个过场,不知道能不能嘎在那里,哎呦,这么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唐勿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眼睛滴溜溜地转。
“(最终选拔,听起来就很危险!到处都是吃人的鬼!)”
她越想越觉得靠谱,甚至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合情合理的作死……啊不是,回归家园的大好机会吗?!)”
“(丑东西!)”
她兴奋地确认,“(那里面肯定有很多能轻松干掉我的大家伙吧?我只要往最危险的地方一躺……嘿嘿嘿……)”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无语:
「理论上是的,宿主。」
系统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宿主怎么作都是死不了的!
唐勿再看鳞泷左近次和灶门炭治郎时,眼神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仿佛在看两位帮她踏上归途的贵人。
夜晚,狭雾山的小屋灯火微明。
鳞泷左近次手持剪刀,仔细地为灶门炭治郎剪去了那头已经长至肩膀的头发。
发丝簌簌落下,炭治郎的眼神却越发清明坚定,仿佛褪去了最后一层稚气。
接着,鳞泷左近次取出了两副狐狸面具。那面具与他所戴的天狗面具不同,更显小巧精致,上面绘制着祥和的纹路。
“这是消灾面具,”他将面具分别递给炭治郎和唐勿,“会保护佩戴者免受灾厄侵害。”
灶门炭治郎双手接过,如同接过一份沉甸甸的期望与祝福,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
唐勿也接了过来,好奇地翻看了一下:
“(这玩意儿能加幸运值不?)”
「额...准确来说能加厄运值哈。」
“(啊?为啥?)”
唐勿捏着面具的手一顿,“(可这是消灾面具啊,不应该是消灾吗?)”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科普般的冷静:
「宿主,最终选拔的场地藤袭山中,囚禁着一只名为‘手鬼’的异形之鬼。它在此地已被囚禁了四十七年,对鳞泷左近次抱有极深的怨恨。」
「因为当年正是鳞泷左近次将其捕获并囚禁于此。」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手鬼发现了规律——凡是戴着这种特定消灾面具的参赛者,几乎都是鳞泷的弟子。」
「因此,」系统的语气加重了些,「它尤其‘青睐’佩戴此面具的人,会优先且残忍地追杀他们。它将这些面具视为鳞泷左近次的象征,并将怨恨发泄在他的弟子身上。据记录,锖兔与真菰便是因此遭遇不测。」
唐勿听完,沉默了两秒。
她捏着那副精致的消灾面具,指尖微微发凉。
“(锖兔和真菰……是死在那只鬼手上的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
灶门炭治郎正无比珍重地将面具戴好,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眼中充满了对师父所赠之物的信任与珍视。
他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而更远处,月光照不到的树林边缘,两个半透明的身影静静伫立。
锖兔抱着手臂,真菰安静地站在他身旁。
他们的目光也落在炭治郎手中的面具上,平静之下,是只有唐勿能窥见的、深埋于时光中的沉重。
「是的,宿主。」
唐勿捏着面具,干脆往腰上一叉。
“(我不管!反正这面具能引鬼来杀我,这不正好合我意?)”
她盯着面具上的纹路,越看越觉得顺眼。
“(锖兔和真菰的仇,炭治郎肯定会报的——他可是主角,这种事本来就该他来!我就安心等着最终选拔的时候,被那什么手鬼盯上,然后‘顺理成章’地交代在那儿,早点回家!)”
系统在她脑子里叹了口气:
「宿主,你就不能盼点好?万一那手鬼没打过你,反而被你‘误杀’了怎么办?」
“(这……)”
唐勿也担心,她已经不敢信誓旦旦保证能死了。
她一边想,一边把面具往脸上扣——尺寸刚好合适,有点装逼的感觉。
旁边的灶门炭治郎见她戴好面具,还以为她在认真适应,笑着说:
“唐勿,这面具戴在你脸上还挺合适的!到了最终选拔,我们一起加油!”
唐勿隔着面具点了点头,加油,加油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灶门炭治郎和唐勿已经准备好了。
灶门炭治郎看了眼旁边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唐勿,又转头看向鳞泷左近次:
“鳞泷先生,我们走了,锖兔和真菰就拜托您了!”
唐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隔着面具扯了扯嘴角。
细嗦鼻孔了,鳞泷左近次
两人转身往外走,没注意到身后的鳞泷左近次突然僵在原地,天狗面具下的眼神满是震惊。
他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沙哑的声音轻得像风:
“炭治郎,为什么你……”
话到嘴边又顿住,他其实想问的是“会知道已经逝去的那两个孩子的名字”。
可这话终究没说出口,因为两人的身影已经拐过山路拐角,看不见了。
鳞泷左近次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目光落在远处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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