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嘴里叼着烟，手上拿了一把牌，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里粮食不够啊！我想弄点粮食回来。”
“你家能缺粮食？就算缺，不是还有贾哥吗？”闫解成有些不信。
“你知道什么，娟儿有几个好姐妹，正缺粮食呢！”傻柱拉出马娟出来挡枪。
闫解成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撇撇嘴说道，“你们两口子胆子真大，前两天秋儿的姐妹也过来了！我俩都没敢卖，时候还长着呢！以后要是粘上了，看你们两口子咋办。”
“你知道什么，我家开的药方。药方懂吗？她们要是想买，我们才卖。”傻柱得意的挺起胸脯，说起他家的骚操作。
坐在对面的王刚听着直挠头，“我说你俩，说的什么玩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傻柱大大咧咧的解释道，“王哥，以前娟儿认识的胡同里，有人找来了。想找娟儿弄点粮食，我俩说这事儿呢。”
王刚听到粮食，低声警告道，“傻柱你疯了，贾东旭家还在存粮食呢！你怎么还在往外倒腾？”
“王哥，我家是抓药的，不卖粮食。”傻柱得意的挺起胸脯。
“你就折腾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我听我娘说，贾婶儿放话了！谁敢上找她家借粮，两家就是仇人。贾婶那么贪钱都没敢卖粮…”王刚歪头叼着烟劝道。
抓牌的傻柱愣了一下，才说道，“回头我告诉娟儿一声。”
旁边的闫解成欲言又止，他家存了不少咸菜和土豆干。都是从库房倒腾出来的。
库房里存的菜，每天都会烂点！像这种烂菜，库管都会挑出来！当然了，肯定不会那么及时，要是挑一个把坏的切掉，都不够一人的口粮。
所以，每次发现烂菜都是一小堆或者一麻袋。
挑挑拣拣，闫解成和库房李老头都能带一些回去。两人在一起几年，带回不少东西。
“傻柱，我家有点土豆干和红薯干，你问问有人要不。”闫解成还是想赚点，半夜去黑市风险太大，闫解成为人胆小，正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肯定不想担风险。
“行啊，闫解成！从库房倒腾不少东西吧？”傻柱以前也不信闫解成能弄东西。
还是前两天聊天马老头提醒的，说：“蛇有蛇路，鼠有鼠洞。”
傻柱小声问道，“弄了不少吧？”
“胡说什么呢！偶尔带点！都是烂菜，咱俩喝酒你不见见过几次吗？”闫解成也没心思打牌，他一把将牌扣在桌上，说道：“傻柱，带兄弟发点财！我想给秋儿打个金戒指。”
“你媳妇又不缺金首饰！打什么金戒指，我家不准备干了。”傻柱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嘿，你真的贱啊！话头是你提的，现在又说不干了。”闫解成小声骂了一句，有些咬牙切齿。
哗啦啦，王刚也把手上的牌扔在桌上。三人都没心思打牌，他也盯着傻柱说道，“傻柱，帮王哥卖点桃子罐头怎么样儿？我媳妇娘家今年送了不少桃子。我给媳妇也打一顶金戒指。”
“这……，王哥，现在都要粮食。没有要罐头的，要不等年前？你那些罐头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傻柱有些为难的劝道。
“那我让媳妇多做几罐，年前给你家抱去。”王刚眼里满是兴奋。
中院这几家，除了钱婆子，王刚家家底最薄。他之前在马车行上班，后来公私合营送了点东西当了一个小领班，每天都在店里看马。
车马行不像轧钢厂，没什么油水，好在工资高不少。
闫解成将手里的烟歼灭，将剩下一小半的烟装进烟盒，才对王刚说道：
“王哥，你家缺不缺粮食，我卖点给你怎么样？”
“我家缺粮，更缺钱啊！你送我点得了，还卖什么？”王刚看了眼闫解成手里的烟盒，挑眉说道。
“王哥你光说玩笑话，我抽烟都分两次。哪有白送粮食的？”闫解成尴尬的将烟盒塞进兜里。
他在脑子里将认识的人过了一个遍，连那便宜老爹都想到了，没找到一个缺粮的。
闫解成忍不住感慨道，“都说缺粮，咱们院儿，也没见缺粮的人家啊！”
“你要找估计要去乡下，那里正缺呢！”傻柱说完，起身离开桌子。
他打算再去吃点瓜，小方桌上的瓜没吃完呢。
……
傻柱抱着西瓜啃的时候，张家村的张有粮家里正在开家庭会议。
一盏煤油灯放在桌子上，张有粮坐在上首，他抽了一口烟斗，又把烟斗递给大儿子张大洋。张大洋抽了一口，将烟斗递给张金条。
张母见这三人的样子，她心里烦躁的不行。
“你们爷仨能不能把烟斗放下，不是说事儿吗？”
张金条猛抽一口，才说道，“娘，明天就见不着这烟斗了，让我多抽一会儿。”
张母气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抽抽抽，抽死你得了。毛票和粮票都没吃的，你还抽！”
两媳妇的身边各抱两小孩，毛票和棒梗差不多大，面色饥黄。小家伙听到吃的，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奶，我饿！”
按理说，张有粮家不至于现在就没粮食，头一年呢！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耐不住他们村有个好村长，那人好大喜功，还喜欢占便宜。别人报多少量，他翻倍报；同样的，村里外出烧高炉的人数，也是翻倍报。
今年天灾加‘天’灾，刚入夏，村子地里颗粒无收。
一个月前，张家村村长拖家带口跑路了！听说要北上开荒，谁也不知道真假。
张有粮平时存了不少粮食，再加上正是夏天，能吃的不少。硬挺了一个月，米缸空了，张家彻底扛不住了。
听到大孙子饿，张母从怀里的布包里掏出几颗黄豆，给两孙子一人两颗！“慢点嚼，别咽进去知道吗？”
两小孙女看到哥哥有吃的，皱巴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母的布包。最小的那个馋的肚子打鼓。
“娘，给换银一点吃的吧！别给饿坏了！”张金条媳妇忍不住开口对张母说道。
“家里不是放着观音土嘛！你给她捏点。”张母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扭头看向别处。
“妈～，换银还这么小。”张金条媳妇眼角垂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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