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小何闻言哭笑不得地晃了晃瓶子。
“你看看清楚啊！这可是奇幻动物园的货！这都是妖界的货，哪里给你弄这些？再说了，人家直播的时候你不是全程盯着看吗？”
她把瓶子转了个方向，指着底部镶刻的那个精致的猫咪爪印：
“你看这个标志，‘妙毛轩’，就是那个猫妖掌柜的品牌！这也不是三无产品，人家直播里不是还特意展示过了吗？可是有千年历史呢！”
“就是！”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正哗啦哗啦地刷着早餐用过的盘子，听到父女俩的对话，直接端着滴水的盘子探出半个身子。
“人家蜜蜂快递员亲自送上门，还给你鞠躬问好呢！普通路边的三无产品能有这排面？”
爸爸被母女俩一唱一和堵得说不出话。
他心里也不是完全不信——
那只送快递的蜜蜂可是实打实出现在家门口的，这事儿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释。
但是......
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小声嘀咕：“我不是不信蜜蜂......但医生以前不是说了吗？我这脱发是因为毛囊彻底坏死了......”
他指了指自己反光的头顶，叹了口气：“连‘根’都没了的东西，再怎么神奇的药膏也不能无中生有变出来吧......”
他不是不相信奇幻动物园的神奇，只是......
他被骗的次数太多了。
生姜、黑芝麻、激光治疗仪什么的，买来用了一次就吃灰。
他甚至试过那种号称“七天见效”的生发水，结果只是把头顶刺激得火辣辣的疼。
他只是怕闺女白花了这一万块。
小何深吸一口气，直接把生毛膏的瓶子“咔哒”一声放在茶几上。
她突然伸手抓住爸爸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爸！就试一试嘛！”
她晃了晃爸爸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要是没用，我马上就去投诉他们，正好给奇幻动物园一点压力，再说了，奇幻动物园那么大个招牌摆在那儿呢，要是骗人，岂不是自砸招牌？”
爸爸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老婆期待的眼神，突然感觉压力山大。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我就是觉得......这一万块钱就这么涂在头上......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要不......”
他眼神飘忽地瞟向母女俩，小声道：“涂少点行不？一万块呢......”
“哎呀老何！”
妈妈气得“啪”的一声把擦碗巾摔在料理台上，溅起一片水花。
她三两步冲到客厅，直接抄起那瓶生毛膏，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
“你磨叽什么呢！昨天人家直播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那只没毛的猫妖涂完当场就长了一大把头发！”
爸爸缩了缩脖子，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我这不是怕浪费闺女的......”他的辩解被妈妈一记凌厉的眼刀生生打断。
“反正你都秃了二十多年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死马当活马医呗！”妈妈一边拆包装一边说道。
她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立刻飘了出来。
“再说了，这可是闺女特意为你抢的......”她的语气忽然软化了下来，手指轻轻抚过瓶身。
爸爸听到这话，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急得眼圈都有些发红的女儿，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太刺人了。
“......好吧，那就试试。”
他终于松了口，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过咱们先说好，就算没用，你也别失望......”
小何顿时如释重负，重重地点了点头。
爸爸摸了摸脑袋，又犹豫地开口：“不过媳妇儿......你可得给我涂匀实了......”
“就你屁事多！”
妈妈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很麻利，套上一次性的塑料手套。
“坐好了，别动！”
她用手指挖出一小块乳白色的膏体，在指尖揉了揉。
刚刚涂抹上去的一瞬间，她就惊讶地“咦”了一声：“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小何连忙搬了个小板凳，双手托腮坐在爸爸对面，像个充满期待的观众。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的每一个动作。
“嘶——凉飕飕的......”
爸爸缩了缩脖子，像个怕打针的小孩。
妈妈的手指在他头顶打着圈，乳白色的膏体渐渐覆盖了他那片常年暴露在阳光下的浅棕色头皮。
小何看着爸爸顶着一层白色膏体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爸，你现在特别像奶油蛋糕。”
“去去去！”爸爸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但自己也忍不住笑场了。
就在这时，爸爸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激灵：
“哎呦！媳妇儿！你别往我有头发的地方涂啊！那儿还有毛呢！重点涂中间秃的那块儿！”
妈妈二话不说，“啪”地一声在他光秃秃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就你话多！”
她一边把乳白色膏体往他稀疏的鬓角抹去，一边絮叨道：“你这儿的毛囊都快死光了，正好一起治了！医生不是说你整个头发区都萎缩了吗？”
爸爸顿时不敢吭声了：“......”
小何在一旁笑得直抖。
终于，妈妈涂完了整瓶生毛膏。
一家三口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爸爸不停地用手里的小镜子照来照去，显得有些忐忑。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开口：
“媳妇儿......我看人家直播里那个猫妖是抹上去还得按摩吸收的......是不是不能光抹上就算数啊？”
妈妈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哦！”
她赶紧重新戴上手套，两根手指在他头皮上轻轻按摩起来。
涂着涂着，她忽然“啪”地一下，又给了爸爸脑袋瓜一巴掌。
“真麻烦，还得我亲自伺候你按摩......”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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