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楼内，林凡对着那三张安慰奖【清洁符】和刚买来的劣质符纸血墨，陷入了沉思。
“日行一善…传播积极乐观情绪…”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关键词。
直接去扶老奶奶？经过上次被大佬“碰瓷”，他有点心理阴影。而且效率太低，情绪反馈估计也有限。 去惩恶扬善？就他这炼气一层的修为，怕是送人头顺便给恶人增加功德。 维护和平？传播积极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张清洁符上。这玩意儿是最低级的符箓，效果就是清理小范围内的灰尘污渍，连油渍都难搞定，鸡肋无比，通常只有最讲究的穷酸修士才会买来打扫洞府。
但…系统说“保护环境”也算正能量。
林凡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大胆（且奇葩）的计划逐渐在脑中成型。
安南城西区，有一条着名的“污水巷”。这里位于几条贫民区排水沟的下游，常年淤积着生活垃圾和不明污物，气味感人，蚊蝇滋生，连最不修边幅的散修路过都要掩鼻加速。坊市管理者懒得管，居住附近的低阶修士和凡人更是无力处理。
这里，就是林凡选定的“日行一善”试验田！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搞卫生的好时候？
林凡换上一身夜行衣（其实是更黑的旧衣服），蒙着脸，如同做贼般潜行到了污水巷附近。
离巷子还有百米远，那股混合了腐烂食物、排泄物和死水的复杂气味就扑面而来，熏得林凡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妈的，为了功德，拼了！”林凡咬牙，将一张清洁符拍在自己身上，一层微弱的净化光晕笼罩周身，总算隔绝了大部分臭味。
他蹲在一处屋顶，仔细观察。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
“系统，一张清洁符的作用范围多大？”
【叮！标准低级清洁符，有效净化范围约为半径一米，对固化污渍及大量污染物效果微弱。】
半径一米…林凡看着那长达近百米、污秽不堪的巷子，嘴角抽搐。这得用到猴年马月？而且他那点微薄灵力，画一张清洁符都费劲。
“看来，得讲究策略，追求…情绪价值最大化。”林凡目光扫过巷子两侧低矮的棚户区，一些窗户还透出微弱的灯火。
他深吸一口（清洁符过滤过的）气，开始了操作。
他没有直接去清理最脏乱的地方，而是先溜到巷子口，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然后，他拿出那罐劣质血墨和符纸，现场开搞！
他并没有绘制完整的清洁符，而是模仿清洁符的部分结构，进行了极其粗糙的简化甚至…魔改！灌注的灵力也时强时弱，极其不稳定。
几分钟后，一张看起来歪歪扭扭、符文闪烁不定、仿佛随时会炸开的“伪·清洁符”诞生了。
“成败在此一举！”林凡心中默念，然后将这张粗制滥造的符箓，小心翼翼地激发，扔向了巷子口一小片相对干燥的垃圾堆。
那符箓飘忽忽地飞过去，在半空中就明灭不定，眼看就要失效。
林凡屏住呼吸。
就在符箓即将落地失效的瞬间——
突然！ 符箓猛地亮起一道极其刺眼的白光！远超正常清洁符的光亮！仿佛一个小型闪光弹！
嗡——！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嗡鸣，那符箓不是释放净化波动，而是像个小炮仗一样，“噗”地一声炸开了！
没有冲击波，没有破坏力。
炸出来的，是无数闪烁着微弱白光的、肥皂泡一样的东西！这些光泡飘飘悠悠，四处飞散，碰到东西就“啪”地一声轻响碎裂，留下一小片淡淡的、带着劣质香皂味的清洁水渍。
有几个光泡慢悠悠地飘向了附近住户的窗户。
“嗯？什么东西这么亮？”一户人家里传出疑惑的声音。 “啪！”一个光泡在窗棂上炸开，留下一点香渍。 “啥味儿？好像皂角？” “外面搞什么鬼？”
陆续有窗户被推开，几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探出来张望。
林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立刻从阴影里跳出来，站在巷子口，用一种饱含深情的、朗诵式的语调大声说道（同时悄悄运转基础炼气诀，试图引动那玄乎的“正能量”）：
“街坊邻居们！晚上好！” “美好的夜晚不该被污秽掩盖！” “清洁环境，人人有责！” “让我用这微不足道的光，照亮眼前的污垢！用这清新的气息，驱散腐朽的味道！” “虽然力量微小，但我愿尽我所能！让这条巷子…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点！” “正能量！从我做起！奥利给——！”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传出去老远。
那些推开窗户的邻居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楼下那个蒙着脸、行为怪异、对着垃圾堆慷慨陈词的家伙。
“这人有病吧？”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垃圾堆演讲？” “还奥利给…我给个锤子！” “不过他弄的那个泡泡…好像有点香？” “香个屁！跟勾栏里劣质的香粉一个味儿！”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全是看智障的表情和憋不住的笑。
【叮！宿主行为引发较大范围围观群众强烈情绪波动（错愕、好笑、无语、看热闹）。经判定，该行为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夜间娱乐生活’，符合‘传播积极乐观情绪’及‘尝试改善环境’标准。】 【功德+8！】 【‘整活大师’称号效果触发，额外获得情绪反馈能量，微弱提升灵力熟练度。】
有效！林凡心中狂喜！虽然被当成傻子，但功德是真的！
他趁热打铁，又拿出第二张正规的清洁符，这次正常激发。
柔和的白光覆盖了巷子口一小片区域，地上的灰尘和轻飘飘的纸屑垃圾被清理一空，露出了还算干净的石板。虽然对于整个污秽的巷子来说杯水车薪，但在那片干净区域的衬托下，视觉效果格外明显。
“咦？好像…真的干净了一点？” “这傻子有点东西啊？” “莫非是哪个宗门弟子下来体验生活的？”
窗户后的议论声变得有些惊奇。
林凡见状，立刻摆出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姿态，对着四周窗户拱了拱手，然后转身，迅速溜进了旁边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条依旧污秽、但巷子口莫名干净了一小块、空气中还飘着劣质香皂味的巷子，以及一群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街坊。
…
云雾秘境中，古朴铜镜前。
“噗哈哈哈——！”老者再次笑喷，这次直接笑捶了桌子。 “奥利给！又是奥利给！这小子对这个词是有什么执念吗？！” “大半夜跑去臭水沟演讲？还用炸泡泡的方式搞清洁？哈哈哈！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老者笑得眼泪汪汪，“改善环境是假，逗乐子是真吧？不过…这乐子确实不错！比看那些老家伙下棋有趣多了！”
他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期待林凡下次整个什么新活。
…
林凡回到小阁楼，心情激动地看着又增长了8点的功德。 虽然过程依旧艰难，但回报似乎越来越好了！
他看向最后那张清洁符和画废的符纸。 “看来，以后这‘日行一善’，得往‘声势浩大’、‘效果炸裂’的方向努力才行…”
他正琢磨着，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林凡瞬间警惕，敛息术运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窗台上，放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玉简。
林凡瞳孔微缩。
是谁？什么时候放下的？他竟完全没有察觉！
（第4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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