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熙瑶正和顾北泽正吃着早餐。
今天要去给牛棚修缮屋子。
姜熙瑶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面，漫不经心地问：“昨天晚上是哪儿着火了？”
顾北泽闻言低笑一声，姜熙瑶抬眼睨他：“你笑啥呀？”
“没着火。”
顾北泽放下筷子，表情有点像嘲笑她，“昨天晚上跟你说过的事，忘了？”
姜熙瑶愣了愣，皱眉回想：“跟我说啥了？”
“是刘寡妇和赵老栓在大队部钻草垛子，被人抓了现行。”
姜熙瑶挑眉，“我都没见识过这种情景呢？有没有打起来啊？”
姜熙瑶满眼期待地看着顾北泽。
顾北泽摸摸鼻子，“我也没去看，是大哥说的。”
他解释道，“昨天晚上准备去的时候，遇到大哥回来，我以为他又去找刘寡妇了。
然后他就跟我说了这件事。
我猜，这事十有八九是我大哥的手笔。”
“你大哥啊？”
姜熙瑶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他可真够狠的，自己当初上头的时候比谁都疯，转头就能把人推进坑里，典型的过河拆桥。”
顾北泽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放心，我不会像他那样。”
姜熙瑶眉眼弯了弯，“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顾北泽无奈地捏她小鼻子，“真的是……”
两人吃完早餐，顾北泽便起身去了牛棚。
开春了，牛棚得抓紧修缮。
一起干活的还有顾青山、顾西河和顾东海几个堂（亲）兄弟。
为了让岳父姜志国、岳母苏青和霍爷爷住得舒服些，顾北泽自己掏腰包买了些瓦片。
姜熙瑶还从空间里拿了难得的防水膜铺上。
顾东海瞧着他格外上心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对这牛棚这么费心思干嘛？”
“牛棚怎么了？”
顾北泽手里的活没停，语气冷了几分，“里面住的人，可比我们有用多了，多上点心怎么了？”
顾东海嗤笑一声，脱口而出：“不就是群臭老九……”
话没说完，顾北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锤子“咚”地砸在木头上：“不想干就滚回去，没人求着你。”
顾东海被他的气势慑住，火一下子上来了。
却不敢真跟顾北泽起冲突，只能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树干，“砰”地一声甩下工具走了。
顾东海小声嘟囔，“臭老九有什么好巴结的。”
没了顾东海添乱，牛棚很快就修缮好了。
顾建国过来一看，很满意。
“不错不错，你们修得很用心。”
姜志国三人也到了该搬离姜熙瑶瑶家的时候。
姜熙瑶还想留他们多住几天：“爸妈，霍爷爷，不然再住些日子吧？”
苏青笑着摆手：“不了，那边都收拾好了，现在的牛棚比以前好多了，放心吧。你看我们这猫冬的日子，天天好吃好喝，都养得白胖了，身体也是养好了，哪还需要你操心？”
姜熙瑶看着他们眼底的笑意，只好点头：“好吧。”
几人搬行李到了牛棚。
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几件衣服和被褥。
姜志国他们特地离顾北泽远远的，对大队长顾建国说：“谢谢大队长！”
他转头对着顾北泽他们的方向，“还有你们这些热心的小伙子！”
顾北泽换成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没事儿，举手之劳罢了。”
顾青山挠挠头，不解。
他越来越不了解顾北泽了，这牛棚他上心也就算了。
还搞来了瓦片和油膜。
顾建国摆摆手，“应该的。住宿没顾虑还能好好劳动。”
姜志国陪笑，“是是是。”
顾建国招呼其他人离开，转头对姜志国道：“行了，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再好好拾掇拾掇，明天就上工了。”
姜志国点点头，“好嘞。”
姜熙瑶一行人和顾建国走在回家的路上。
顾北泽知道自己媳妇爱听有趣儿的事儿。
于是开口问他大爷：“大爷，昨天晚上赵老栓的事儿咋样啦？”
姜熙瑶给了顾北泽一个赞赏的眼神。
顾建国闻声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害，还能咋样？按流氓罪判了。人都剃了阴阳头，等着发配去农场劳改呢。”
姜熙瑶挑眉，还挺严重的嘛。
顾建国皱着眉头，抱怨道：“咱们队评先进大队的事儿，又没指望咯！”
姜熙瑶安慰道：“大爷您别往心里去，先进大队今年没评上，明年咱们好好干，总能把面子挣回来！
赵老栓这事儿是意外，咱队里其他人都踏实肯干，往后日子肯定越来越顺。”
顾建国眉头舒展了些，“还是北泽媳妇说话贴心窝子。”
这时，郭余迎面走了过来。
她看着顾建国，“大队长，我找你有事儿。”
顾建国往前走了两步，“啥事儿？”
郭余看了一眼其他人，“我们单独说。”
顾建国闻言就走到最边上，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去。”
众人应声“好”，随即就走远了。
等众人走远了，顾建国才问郭余：“找我啥事儿啊？”
郭余双手抓着裤子，鼓起勇气说：“我想离婚。”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昂首挺胸，语气坚定。”
顾建国懵了，“离婚？”
郭余话一开头，反倒比先前顺畅了许多，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对，我要离婚。”
顾建国眉头瞬间拧起，“离婚可不是小事，你别在气头上做决定，回去再好好想想。”
“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郭余的声音微微发颤，却没半分犹豫，“当时我小产的时候，您都在，您最清楚陈家人是怎么对我的。
我不觉得离开他们，我就过不好。
所以我找您给我批个不要的房子，我自己找人修修就能住，我想带着秀秀搬出来。”
顾建国满脸不解，担忧地说：“你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头过，有多危险吗？”
“那您把房子选在人多的地方，成不成？”
郭余的声音带着恳求，眼底却亮着决绝的光。
“我真的不想待在那个家了，离婚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别人的流言蜚语我不怕，我只希望秀秀别在那种压抑的家里长大，我想让她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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