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无咎,自忘川河眼封印血影归来,镇魂珠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玄猫却已蜷缩在案几上打盹,绿瞳半眯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桌面。
森罗殿的青铜灯忽明忽暗,阎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忘川水脉虽暂得净化,但摆渡灵舟接连失踪,新魂入地府的通路快被血影掐断了。”
我攥紧阴律司印,印纹里映出摆渡灵舟的虚影
—— 那些载着阳间冤魂的船,此刻怕是已成了血影的祭品。
“最后一艘灵舟失踪前,发回了求救魂讯。”
阎君说着,案几上浮现段破碎的魂影画面:灵舟在血雾中摇晃,船夫魂体被血影缠住,新魂们哭号着往船外跳,却被河面上的血手拽入水底。
画面最后,血影中闪过个青面獠牙的身影,手中提着串魂珠,珠上的魂火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是‘噬魂凶灵’,归墟血影滋养出的邪物,专猎新魂炼魂珠。”
牛头马面从殿外进来,马面的长枪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污,
“我们在下游找到了灵舟碎片,上面全是凶灵的爪痕。”
领命赶往忘川古渡时,幽冥的天色已暗,河面上飘着的鬼火比往日稀疏,岸边的“往生柳”叶子全成了暗红色,枝条垂在水面,被血污染得黏腻。
玄猫突然从肩头跳下,绿瞳盯着河面:
“有血腥味,凶灵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翻涌,一艘残破的摆渡灵舟从雾中漂来,船板上布满抓痕,桅杆上缠着新魂的魂丝,随风飘荡。
“是失踪的灵舟!”
我刚要靠近,灵舟上突然窜出数道黑影,它们青面獠牙,指甲又尖又长,正是魂影画面里的噬魂凶灵!
凶灵们嘶吼着扑上岸,指甲划过地面,留下冒着白烟的血痕。
牛头马面立刻结阵,长枪与锁链交织成网,可凶灵动作极快,转眼就突破防线,抓住个路过的老魂啃咬起来,老魂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魂体化作青烟被凶灵吸入腹中。
“阴律司印,镇!”
我祭出印鉴,印光化作锁链缠住最前面的凶灵,那凶灵却狂笑不止,身体竟在印光中渐渐透明,化作血雾穿透锁链,扑向我的面门。
玄猫早有防备,绿火喷向血雾,血雾惨叫着凝回凶灵原形,身上的毛发被烧得焦黑。
“这些凶灵能化雾,普通术法镇不住!” 玄猫低吼,绿瞳里闪过幽冥玄虎的虚影,
“得用镇魂珠的净化之力!”
我忙将镇魂珠的光芒注入阴律司印,印光瞬间染上金光,再次缠住凶灵时,它们的血雾躯体竟开始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河面上的灵舟里,又涌出更多凶灵,它们踩着水面扑来,脚下的血污在河面凝成血色莲花,每朵莲花都缠着新魂的魂体。
“是凶灵巢穴!”
马面长枪指向灵舟船舱,
“它们把灵舟改成了养魂窟!”
我们边战边退,往灵舟靠近,沿途的凶灵越来越多,它们的利爪不断挠向印光屏障,屏障上已出现裂纹。
玄猫突然化作幽冥玄虎,绿火焚向灵舟:
“我去毁巢穴,你们掩护!”
虎啸震得凶灵阵型大乱,我趁机带着牛头马面冲上船板,刚踏入船舱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魂体发颤
—— 船舱里堆满了新魂的骨架,墙角的血池里,数十个新魂被泡在血污中,魂体正一点点被融化,池边的祭坛上,放着串魂珠,正是画面里那串,珠上的魂火已灭了大半。
“这些新魂快被炼化成凶灵的养料了!”
牛头怒吼,锁链横扫祭坛,却被祭坛上的血纹弹开。我认出那是归墟的血祭阵纹,忙用阴律司印刻下净化咒,咒文与血纹碰撞,炸出的血雾中,浮现出崔珏的虚影:
“谢无咎,你以为毁了巢穴就能救他们?血影大军已在归墟集结,这些新魂不过是开胃菜!”
虚影散去,血池里的新魂突然剧烈挣扎,他们的魂体开始扭曲,竟要化作凶灵! 我急得将镇魂珠按在血池中央,珠光瞬间蔓延至整个船舱,血污在珠光中滋滋作响,新魂们的魂体渐渐恢复清明,那些即将化凶灵的魂体也停止扭曲。
“快带他们上岸!”
我大喊,牛头马面立刻抱起虚弱的新魂往外冲,玄猫也已赶回,绿火护住船舷,抵挡外围凶灵的冲击。
就在最后一个新魂被救上岸时,灵舟突然剧烈摇晃,船底裂开道缝隙,归墟的阴冷气息从缝中涌出,更多的凶灵顺着裂缝爬上来,为首的凶灵体型比其他凶灵大上一倍,额头上长着只血眼
—— 是凶灵王!
凶灵王嘶吼着扑来,血眼射出红光,竟穿透了印光屏障,擦过我的肩头,魂体顿时传来被灼烧的剧痛。
“这是血影核心孕育的凶灵王!”
玄猫绿火暴涨,与凶灵王缠斗在一起,
“它的血眼能破术法,小心!”
我忍着剧痛,将阴律司印与镇魂珠合一,印光与珠光交织成网,罩向凶灵王。
凶灵王的血眼不断射出红光,网面被射得千疮百孔,可珠光仍在顽强地净化它的躯体,它身上的血雾越来越淡,露出底下青黑色的魂体。
“归墟…… 不会输……”
凶灵王嘶吼着自爆,巨大的冲击力将灵舟炸得粉碎,我和玄猫被气浪掀入河中,镇魂珠的光芒在水中形成护罩,挡住了血污的侵蚀。
浮出水面时,河岸上的凶灵已被牛头马面肃清,幸存的新魂们跪在岸边,对着我们磕头道谢,他们的魂体虽虚弱,眼中却重燃了希望。
清理战场时,我在灵舟残骸中找到块血玉,玉上刻着归墟的坐标,坐标旁还刻着个“崔”字。
玄猫舔了舔玉上的血污:
“是崔珏的信物,他在用凶灵牵制我们,自己在归墟搞小动作。”
我握紧血玉,望着归墟方向的血雾,知道这场与凶灵的战斗,不过是血影之乱的冰山一角。
但看着新魂们登上临时摆渡舟,看着他们对着忘川彼岸露出憧憬的眼神,我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回到森罗殿,我将血玉呈给阎君,镇魂珠的光芒在殿内流转,驱散了阴司的寒意。阎君看着血玉上的坐标,眉头紧锁:
“崔珏在归墟边缘设了‘血影传送阵’,要把凶灵送进阳间,你需立刻前往归墟,毁了传送阵,绝不能让血影染指阳间。”
我领命,玄猫跳上我的肩头,绿瞳里闪烁着战意:
“这次,我陪你拆了他的阵!”
我抚摸着阴律司印上的镇魂珠光,知道前路必是凶险万分,归墟的血影大军、崔珏的阴谋、阳间的血屠案余孽,还有无数未知的凶灵在暗处窥伺。
但只要阴律司印还在,镇魂珠的光芒不灭,只要我谢无咎的魂体未散,就会一次次踏上战场,护新魂周全,护两界安宁,让摆渡灵舟载着希望前行,让忘川河畔再无凶灵噬魂之痛。
因为这是特察使的使命,是我在幽冥与阳间,用魂体坚守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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