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带着急切和一丝火气。“你消失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左老大给了你什么危险的任务？”
“身上还有哪里有伤？”王强更不放心了，他这人好奇心重，尤其是关于长青的事。加上刚才那点被石川打断的“未尽事业”还在心里挠着，他脑子一热，手就伸过去了。
不是要撩拨，就是单纯想碰碰那伤痕，确认一下。
“我看看……”
他指尖刚碰到长青颈侧温热的皮肤，还没碰到那片淤青——
电光火石间，手腕猛地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袭来，天旋地转！
王强甚至没看清长青是怎么动的，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道反拧着胳膊，脸朝下死死按在了后座的真皮座椅里！后背被膝盖顶着，半边脸都陷进了柔软的皮料，动弹不得。
“我艹……！”王强闷哼一声，手腕被拧得生疼，呼吸都困难，“长青你……松手！”
长青单膝压在他后腰，一手反拧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按着他后颈，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是制服危险分子的标准手法。他呼吸甚至都没乱，只是胸膛微微起伏，低头看着被自己按住的王强，眼神沉黑，声音冷硬：“我说了，别碰。”
王强挣扎了两下，完全挣不开，反而让拧着的手腕更疼。他这才真切体会到长青的身手有多可怕，平时那点忍耐，纯属是让着他。
“不碰不碰……你先松开！断了断了！”王强龇牙咧嘴地求饶，声音闷在座椅里。
前排，石川依旧稳稳地盯着前面的车，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只有淡淡的声音飘过来：“要打下车打。别弄脏座椅。”
王强气得想骂娘，但又不敢，只能哼哼：“石川你……见死不救啊你！”
长青又压了他两秒，似乎确认他老实了，才慢慢松开力道，放开了对他的钳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衬衫袖口，
王强狼狈地爬起来，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疼得直抽气。他转过头，瞪着长青，眼神有点委屈，又有点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不服输的劲儿。
“下手也太狠了吧……”他小声嘟囔，活动着肩膀，“我就想看看你伤……”
“不需要。”长青打断他，目光看向窗外，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凌厉气息已经收敛无踪。
王强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点邪火和好奇心噌噌往上冒。他不再说话，只是也转回头，抱着胳膊，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车里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但没过一会儿，王强的腿，又“不经意”地，轻轻碰到了长青的腿。
这次碰得很轻，一触即离，带着点试探和小心翼翼。
长青没动。
王强等了等，见没被踢开，胆子又回来了点。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瞟长青，看见对方依旧看着窗外，但脖颈上那点淤青，在偶尔掠过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心里那点心疼和疑惑又翻腾起来，长青为什么会跟着左航这种人？在跟着左航之前，长青到底是干什么的？这身手，这警惕性，还有这伤……
一个个问题像钩子一样挠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不碰，不问，就用眼睛看，用感觉猜。
于是，他也不看窗外了，就侧着身子，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青的侧脸和脖子看，那目光灼热的，恨不得把人烧出个洞来。
长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转回头，眉头蹙起：“看什么？”
王强咧开嘴，露出一个有点欠，但又带着点认真和执拗的笑。
“看你好看。”他理直气壮地说。
长青：“……”
前排传来石川被呛到的声音。
长青瞪了王强一眼，转回头，这次连耳朵尖都隐隐泛红了。他不再理会王强，但也没有再警告或推开他。
王强就维持着那个歪头看的姿势，心里悄悄比了个“耶”。
硬的来不了，就来软的。直球有时候，比什么都管用。他就不信，这块冰疙瘩，真就一点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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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仰面瘫在后座上，感觉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尾椎骨往下那一片，火烧火燎地疼，全是左航刚才失控的证据。
两条腿更是软得根本合不拢，只能那么敞着——刚才那阵仗，简直像被风暴犁过一遍。
他偏了偏头，看向身边突然停下来的左航。
然后咬着牙，撑起身凑过去。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左航手背上，烫得左航心里一抽。
左航当然明白。怀里这身体贴过来的摩擦，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说：韩北还没够。
他刚才……确实过头了。嫉妒和后怕拧成一股劲，让他失了控，把这副骄傲骨头折腾得太狠。
现在看着韩北汗湿的鬓角、发颤的腿，心里又涨又涩。
左航伸手，手指很轻地蹭过韩北的太阳穴，“再继续，你腰真要废了。”
韩北摇头。他能感觉到左航身体的紧绷，还有语气里那份罕见的犹豫。
“左航，我没那么脆弱。”他开口，嗓子还是哑的，却带着那股熟悉的倔，”
“我知道。”
左航太清楚他骨子里的傲。也正因清楚，此刻这份近乎示弱的贴近，才让左航心软得一塌糊涂。
手从头发滑到韩北后颈，捏了捏。那儿也湿透了，皮肤烫得惊人。
“但我舍不得。”左航声音压得很低，就响在韩北耳边，震得他耳廓发麻。
韩北忽然笑了，很轻的一声气音：“那你刚才往死里整？”
“刚才我疯了。”左航截住他的话，嗓音发沉，“看见你和周晓俊站一块，我就……”
话没说完。但韩北懂了。
他抬头，在昏暗里对上左航的眼睛。那里面还有没散净的红血丝，但懊恼和心疼更浓。
“那是演戏，”韩北用指尖戳了戳左航的锁骨，“你明明知道。”
左航抓住他那根手指，攥进掌心。
“知道。”他重复，低头用嘴唇碰了碰韩北汗湿的额头，“可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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