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夜晚总是安静得过分。卫宫切嗣站在书房的窗前，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窗外是漆黑的庭院，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还是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低声喃喃，将最后一口烟吐出，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就像他此刻的思绪一样混乱。
爱丽丝菲尔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她看着丈夫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切嗣，你又在想Saber的事？”切嗣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士郎带回来的那个女孩——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她的身份、来历、家庭背景，全都是一片空白。”
爱丽丝菲尔将茶杯放在桌上，走到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或许她只是……不想提起过去？”
“不，爱丽，这不是‘不想提起’的问题。”切嗣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是‘查不到’。”
他转过身，目光直视妻子。“我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甚至联系了国外的旧识，但她的名字、出生记录、学校记录——什么都没有。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爱丽丝菲尔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露出温柔的笑容。“切嗣，你太紧张了。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恰好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普通女孩？”切嗣冷笑一声，“普通女孩能一顿饭吃下三个成年人的量？普通女孩能单手举起摩托车？普通女孩能在剑道比赛上一只手把上一届剑道冠军给打趴下？”
爱丽丝菲尔眨了眨眼，似乎也被丈夫的话逗笑了。“嗯……确实不太普通。”
切嗣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坐回椅子上。“我不是在开玩笑，爱丽。士郎是我们的儿子，他未来的伴侣，我们必须弄清楚最基本的身份问题。”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但……直接问士郎会不会更好？”
切嗣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或许吧。”
晚餐过后，士郎正在厨房洗碗，Saber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历史书，神情专注。爱丽丝菲尔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阿尔托莉雅，在看什么书呢？”
Saber抬起头，礼貌地合上书本。“《不列颠史》，夫人。”
“哦？对历史感兴趣？”“是的，尤其是……骑士时代的故事。”
爱丽丝菲尔微微一笑。“士郎说你很喜欢骑士精神，看来是真的。”
Saber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怀念。“是的，骑士的准则……值得一生去践行。”
爱丽丝菲尔观察着她的表情，随后故作随意地问道：“说起来，阿尔托莉雅，你的家人呢？士郎说你们是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但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
Saber的手指关节微微收紧，书本的边缘被捏出轻微的褶皱。“……我没有父母。”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爱丽丝菲尔能感觉到其中的沉重。“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不，没关系。”Saber摇了摇头，“只是……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爱丽丝菲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这里当成家。”
Saber怔了怔，随后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
晚上十点，士郎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被切嗣叫住了。
“士郎，来书房一趟。”士郎愣了一下，但很快点头。“好，马上来。”
他换好睡衣，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进来。”
推开门，切嗣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但士郎能看出，父亲的心思并不在那上面。
“爸，找我有什么事？”切嗣抬起头，目光锐利而直接。
“士郎，我们需要谈谈。”士郎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谈什么？”
“阿尔托莉雅。”士郎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
“Saber？她怎么了？”切嗣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她的来历，她的身份，她的一切——你从来没跟我们详细解释过。”
士郎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呃……我不是说过吗？她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住在这里……”
“士郎。”切嗣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严肃，“别敷衍我。”
士郎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爸……”“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我动用了所有人脉都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切嗣直视着儿子的眼睛，“没有出生记录，没有学校记录，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士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切嗣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士郎，你是我们的儿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但你必须告诉我们真相——阿尔托莉雅，到底是谁？”
士郎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最终，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好吧，我会告诉你们的，但请给我们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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