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如鬼魅般掠过,转眼间已将龙泉宝盒夺走。李星云正欲追击,却听上官云阙尖声叫道:
“别管他们了,过来帮忙啊!”
只见林远双目赤红,浑身青筋暴起,竟开始疯狂捶打自己的胸口,上官云阙拉着他的右臂,脸色通红,张子凡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扣住林远的左臂:
“快制住他!”
李星云和温韬立即扑上,分别缠住林远双腿。四人合力才勉强将发狂的林远按倒在地。
“快,快打晕他!不然他就要自尽了!”
上官云阙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姬如雪反应最快,反手握剑闪到林远身后,剑柄重重敲在他后颈上。林远身体一颤,却仍未昏厥。
“没用?”
陆林轩惊呼。
“哎呀,你用力点!”
蚩梦急得直跺脚。
姬如雪咬紧牙关,再次抡起剑柄全力一击。这次林远终于瘫软下去,彻底昏死过去。而此时,黑白无常早已带着宝盒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太好了!”
常宣灵捧着宝盒,在密林中兴奋得手舞足蹈,
“有了这个宝贝,我们手里就有了更多筹码!师兄,我们兄妹俩总算是翻身了!”
常昊灵也难掩喜色:
“用这宝盒让孟婆为我们解毒,有孟婆当靠山,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两位,笑得真开心啊。”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树梢传来,
“真不想打扰你们。”
兄妹俩骇然抬头,只见女帝一袭岐王华服立于枝头,身后五位圣姬如众星拱月。月光下,她腰间玉佩泛着寒光。
“岐...岐王!”
常昊灵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女帝飘然落地,玉手轻抬:
“你们知道我要什么,拿出来。”
常宣灵不甘心地抱紧宝盒,却被常昊灵一把拉住。他颤抖着双手将宝盒奉上:
“岐王殿下请笑纳。”
“你们二人,还算是有点眼色。”
女帝接过宝盒,语气骤然转冷,
“但你们在玄冥教害人无数,本王今天要替天行道!”
“等等!”
常昊灵急中生智,
“岐王殿下,这宝盒内藏玄机!那位林远公子打开后便神志失常,鬼王朱友文更是第一个打开就...就落入岩浆之中!”
女帝闻言心头一震,一股死亡的气息突然从心底蔓延开来。她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常宣灵身后,一掌将其击晕。
“你们五个,把白无常带回去。”
女帝冷声命令,转而看向常昊灵,
“你若想救你妹妹,就用解除的办法来凤翔换人!”
常昊灵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泥土: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找到解救之法...”
女帝凝视着手中的宝盒,立马转身向乾陵方向而去。
…
众人手忙脚乱之际,林远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眼中紫芒大盛,猛地抓起地上的长剑就往自己心口刺去。
“他怎么又醒过来了!快,再打晕他!”
上官云阙尖声叫道。
姬如雪慌忙出手,剑柄重重敲在林远后脑,堪堪在他刺中自己前将其击晕。长剑一声掉在地上。
“那宝盒太邪乎了!”
张子凡擦着冷汗,
“总不能一直这么打晕他吧?”
温韬沉吟道:
“去岐国,岐王见多识广,而且肯定会全力救治林远。”
话音未落,一阵幽香飘来,女帝不知何时已站在众人身后,华贵的岐王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怎么了?”
女帝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李星云连忙解释:
“一醒来便要自尽,像是中了邪术。”
女帝单膝跪地,纤细的手指撑开林远的眼皮。只见他瞳孔中紫光流转,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幻境。
“我要带他回岐国。”
女帝不由分说将林远抱起。
温韬急忙提醒:
“岐王千万小心,要派人时刻盯着他。”
“本王会的。”
李星云郑重道:
“我们也会尽快去凤翔,想办法解决此事。”
女帝微微颔首:
“有劳各位。”
说罢身影一闪,已带着林远消失在夜色中。
...
客栈里,众人愁眉不展。陆林轩急得直跺脚:
“怎么办啊师兄,我们都不知道那宝盒里是什么,怎么救林远大哥啊!”
李星云懊恼地捶桌:
“帮林兄找龙泉宝藏,最终却害了他...”
张子凡突然拍案而起:
“我马上回龙虎山!天师府典籍浩瀚,定能找到线索!”
“拜托了!”
李星云转向陆林轩,
“师妹,你陪张子凡一起去,越快越好!”
二人匆匆离去后,上官云阙长吁短叹:
“唉...当年知道龙泉秘密的人,都被大帅处理干净了。大帅还一直觉得林远是个祸害...”
这话却让李星云眼前一亮:
“袁天罡!”
他猛地站起,
“温韬,给我算算不良帅在哪!”
上官云阙吓得跳起来:
“星云!我们可不能陪你去见大帅!林远还没救,我俩先得交代了!”
“我知道。”
李星云沉声道,
“温韬只需告诉我大概位置。雪儿,麻烦你先回凤翔代我照顾林兄。”
姬如雪点头:
“我会的,你务必小心。”
角落里,小荷呆坐在凳子上,泪水无声滑落。上官云阙凑过去:
“呦~,这是怎么了?”
“我好没用,”
小荷哽咽道,
“总是拖累师父,什么忙都帮不上。”
“呦~,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闭嘴!”
李星云厉声喝止上官云阙,蹲下身柔声安慰小荷,
“林远那家伙命硬得很,多少次死里逃生了。你跟着雪儿回去,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
小荷抹着眼泪点头:
“嗯。”
准备妥当后,李星云翻身上马,
“我先行一步,上官云阙,温韬兄,还请你们路上保护雪儿她们。”
“放心吧。”
上官云阙很不放心。
“星云啊,见了大帅语气好一些,别把他激怒了,大帅这个人,太霸道了。”
“我尽量。”
李星云策马离去,温韬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清晨的凤翔客栈里,姬如雪推开小荷的房门,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
“小荷?小荷!
她翻遍整个客栈,最终在枕头下发现一封字迹潦草的信笺。温韬凑过来问道:
“那个林远的徒弟呢?”
“走了。”
姬如雪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去哪了?”
“漠北。”
姬如雪抬头望向北方,
“她说要去找契丹大王子耶律倍帮忙。”
上官云阙急得直跺脚:
“这丫头!要是出了事,林远醒过来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姬如雪望向窗外扬尘,轻叹道:
“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但愿她能平安到达草原。”
…
床榻上的林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李沁儿 用丝帕轻轻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
“怎么总是这样...”
她轻声呢喃,
“出去了就要让我担心。”
在幻境中,林远正经历着最可怕的噩梦:岐国陷落,凤翔城火光冲天。他抱着女帝逐渐冰冷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你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
龙虎山上,张子凡风尘仆仆地冲进天师府,险些被门槛绊倒。
“爹!快救林兄!”
张玄陵从内室快步走出,只见儿子衣衫不整,双眼布满血丝。
在藏书阁里,许幻突然惊呼:
“找到了!”
泛黄的古籍上记载着:
“娆疆圣蛊,对视即陷入幻境;迦叶寺四谛法洞,亦能勾出心魔,”
“我必须立刻去迦叶寺找慧觉大师!”
张子凡转身就要走。
许幻拉住儿子:
“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救人要紧!”
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阁外。陆林轩急忙追去。
张玄陵沉默许久,在身后吩咐:
“许幻,帮我拿一些天师丹和那身道袍,我要去武当山找冲虚。”
…
李星云终于在一处密林找到负手而立的袁天罡。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声音:
“臣,恭候殿下多时。这是殿下第一次...如此急迫。”
李星云握紧龙泉剑,直视那个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
“少废话!告诉我救林远的方法!”
…
小荷在晋国边境被一伙山贼逼到悬崖边。为首的刀疤脸狞笑道:
“这婆娘长的真俊啊,乖乖从了我们!”
“你们别过来!”
小荷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再靠近我就...”
“死了更好!”
刀疤脸舔着刀刃,
“尸体更听话!还是热乎的,哈哈哈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数道银光闪过。山贼们突然捂住喷血的喉咙,纷纷倒地。小荷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树梢上立着一位红衣女子,面若冰霜。
“你是,林远的徒弟?”
小荷捂着肩头的伤口,强忍疼痛恭敬地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红衣女子轻盈地从树梢飘落,足尖点地时连一丝尘土都未扬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晚辈的师父,确是林远。”
小荷挺直腰背答道。
“哼哼哼,”
钟小葵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个家伙还会收徒弟?怕不是打着师徒的名义,行苟且之事。”
小荷脸色瞬间阴沉,手指不自觉地按上剑柄:
“还请不要污蔑我师父。”
“倒是护主得紧。”
钟小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我是玄冥教鬼王麾下,钟小葵。”
听到这名号,小荷瞳孔骤缩,长剑地出鞘:
“你是要为鬼王报仇?”
“报仇也不该找你。”
钟小葵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小荷纤细的身板,
“就你这资质平平的身子骨,也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林远也是瞎了眼,找你做徒弟。”
她突然指向北方,
“走吧,正好我也要去漠北寻人。”
小荷警惕地后退半步:
“你不杀我?师父与玄冥教可是水火不容。”
“谁说的?”
钟小葵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分明是他爱多管闲事,玄冥教就没有招惹他。”
一路上,钟小葵沉默寡言。每当遇到心怀不轨的匪徒,她指尖银线便如毒蛇吐信,瞬息夺命。小荷注意到,这位前辈杀人犹如砍瓜切菜般,表情平淡。
“前辈,”
小荷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我听说,您曾被师父俘虏过?”
钟小葵脚步一顿,背影明显僵硬:
“嗯,又放了我。”
“为什么?”
“因为你师父是个傻子。”
她突然转身,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
话一出口,似乎意识到失态,又冷哼一声继续赶路。
小荷若有所思地跟上。她注意到每当提起师父,这位叫钟小葵的前辈总是很恼怒。
几日后,茫茫大漠终于映入眼帘。小荷忍不住又问:
“钟前辈,您为何不回玄冥教?”
“朱友贞死后,鬼王一直闭关。”
钟小葵的声音突然低沉,
“我本想重振玄冥教,却被孟婆逼走。如今鬼王已死,”
她握紧拳头,
“唯有找到四大尸祖,玄冥教才有希望。好了,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钟小葵直接离开,小荷不理解,明明看起来很恨师父,为什么,还要一路护着自己呢?
…
女帝紧紧攥着林远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这些天来,每当林远苏醒,就会像着了魔般要自尽。刚才那一瞬,他差点就夺过侍卫的佩剑刺穿自己的咽喉。
“龙虎山张天师求见!”
“武当山冲虚道长来访!”
“迦叶寺慧觉大师来访!”
“契丹部大萨满奉大汗令,特来为林大人解除魔障!”
殿外一声声通传如同惊雷,女帝猛地站起身,眼中泛起久违的光彩。她迅速整理好衣冠,强自镇定地走到大殿。
“诸位高人远道而来,小王有礼了。”
女帝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冲虚道长白发飘飘,率先还礼:
“岐王客气了。林小友有难,我等岂能坐视?时间紧迫,还请速速带我等前去查看。”
女帝深吸一口气:
“既如此,请随我来。”
寝宫内,林远静静躺在锦榻上,面容安详得仿佛只是熟睡。张玄陵与冲虚对视一眼:
“有劳道兄了。”
冲虚颔首,二指轻轻搭上林远腕间脉搏,闭目凝神。慧觉大师则凝视着林远眉心,眉头越皱越紧。那位契丹大萨满戴着狰狞的面具,从进门起就一直在摇头叹气。
殿角处,张子凡急得来回踱步:
“这么多高人齐聚,也不知能不能。”
“怕啥啊张郎!”
倾国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这么多高手还治不好个林远?”
“就是!”
倾城挤眉弄眼,
“你把心呐,放肚子里吧!”
小荷站在一旁,手指绞着衣角。虽然心中还惦记着漠北之事,但此刻全部心思都系在师父身上。
…
冲虚道长突然睁眼:
“怪哉!他脉象平稳,却有三魂离体之兆!”
慧觉大师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老衲观他眉心黑气缠绕,怕是中了极为阴毒的咒术。”
大萨满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紫光现,魂魄散。与一种禁术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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