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裕丰楼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何雨柱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才那通足以让工业局李局长“手脚打摆”的电话只是寻常问候。他转向何大清,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爹,你带俩人去玩吧。顺便带谭姨认识认识保定的吃食。”他顿了顿,看向谭雅丽,“谭姨,多买点,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带回京城慢慢吃。”
谭雅丽温婉一笑,点点头:“好的柱子,遇到好的就多买些。”
“好,不用省,花完我再给您。玩得开心最重要。”
谭雅丽想到包里的钱,哭笑不得:“够了够了…柱子,你这孩子,你是想把整条街都包下来吗?”
何雨柱:“您开心就好,我在这边订好住房等你们。去吧,好好逛逛。”
何雨水早已按捺不住,扑过来抱住何雨柱的腿:“哥哥!等我回来!我要买最好吃的给你吃!”
何雨柱宠溺地揉揉妹妹的小脑袋,眼神里的冷硬瞬间融化,只剩下纯粹的暖意:“好,哥哥等着雨水带好吃的回来。”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加上谭雅丽和何大清,四人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出门“扫荡”去了。裕丰楼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一出大门,走在稍显古朴的保定街道上,谭雅丽便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钱,不由分说地塞到何大清手里,动作自然又带着不容推拒的意味。
“何大哥,拿着。”
何大清只觉得手里一沉,低头一看,那厚度让他眼角一跳,估摸着得有两千块!这年头,普通工人辛苦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往回推:“哎呦,娄夫人!使不得,使不得!买点吃的玩的,哪用得了这么多钱?再说了,这…这…”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钱是柱子的,你给我算怎么回事?
谭雅丽轻轻按住他的手,笑容温和却坚定:“何大哥,别推了。这是柱子给的,专门交代了,是给雨水买零嘴儿和玩意的。你是一家之主,带着孩子买东西,钱自然该放你身上方便些。”
何大清看着手里的巨款,又看看谭雅丽真诚的眼神,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复杂。他终于还是收下了,小心翼翼地把钱揣进贴身的衣兜里,感觉那块地方都变得滚烫。他忍不住问道:“娄夫人…柱…柱子这孩子,他…他给雨水那丫头,到底拿了多少钱啊…”
谭雅丽想起何雨水出门前,何雨柱弯腰笑着往妹妹小手里塞钱的场景,那随意的样子仿佛塞的不是钱,而是糖果。她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柱子疼妹妹,直接给了雨水一叠整的…一万块。”
“啥?!”何大清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绊倒,眼珠子瞪得溜圆,声音都劈了叉,“一…一万?!我的老天爷!柱子…柱子他疯了吗?!给个五岁的娃娃揣一万块在身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万块!这是什么概念?他何大清在棉纺厂后厨干大半辈子,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攒下这个数!
何雨水正被路边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吸引得挪不动步,听到父亲的话,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气鼓鼓地扭过头,小手指着何大清:“爹!你坏坏!不准你说哥哥坏话!哥哥最好了!这是哥哥给我买好吃的!我要吃十个!不,二十个驴肉火烧!哼!”
看着宝贝女儿气呼呼的小脸,何大清满肚子的震惊和担忧瞬间被冲散了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他赶紧蹲下身,把女儿搂过来,笨拙地哄着:“哎呦哎呦,爹的乖宝贝,爹错了爹错了!不说哥哥坏话!哥哥最好!可咱也不能吃那么多火烧啊,小肚皮要撑坏喽!你看看,”他掏出谭雅丽刚给的钱拿出一张十元票子,“就这一张,十块钱,就能买一大堆驴肉火烧,够我们几个都吃得饱饱的,还能剩下不少买别的呢!”
何雨水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爹手里的十块钱,又下意识摸了摸姨姨口袋里厚厚的小钱袋,小脑袋显然还没理解“一万”和“十块”之间那巨大的鸿沟,但她抓住了重点:“反正不准说哥哥坏话!哥哥给雨水的钱,都是好的!”她小大人似的强调。
她这副护哥心切又懵懂可爱的模样,把旁边的大人和一直安静跟着的晓娥都逗笑了。谭雅丽掩着嘴轻笑,何大清更是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方才的震惊和惶恐暂时被这温馨的小插曲冲淡了些许,只是心底那份对儿子如今“手面”的骇然,更深了。
……
裕丰楼雅间内,何雨柱脸上的温情褪去,恢复了一种沉静的掌控感。他并未理会棉纺厂那边即将掀起的风暴,那对他来说,不过是拂去一粒微尘。他走到窗边,目光沉静地扫过窗外保定略显陈旧的街景,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物件——一个造型极其简洁流畅,金属质感冰凉,屏幕漆黑如墨,远超这个时代想象的“手机”。
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轻点几下,没有复杂的拨号盘转动声,一个清晰的保定市工业局总机号码便出现在屏幕上。他冷静地选择了拨打。
“嘟…嘟…嘟…”
几声响后,电话被迅速接起,一个带着明显官腔但又不失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喂?哪位?”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喂,我是代号‘昆仑’。”
电话那头,保定市工业局李局长办公室内。
李局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宽大的办公椅上弹了起来!原本拿话筒的手猛地一抖,话筒差点脱手摔在桌上。他另一只手赶紧撑住桌面,才勉强稳住身形,但脸色却在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昆仑’?!首…首长好!”李局长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刚才的官腔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恭敬和难以抑制的紧张。他双腿发软,感觉手脚真的像刚才何雨柱预想的那样,有点“打摆”。脑海中警铃大作!上面最高层级下达的绝密通知瞬间清晰无比:凡代号“昆仑”者,权限等同于最高指令中枢直属特派员,任何人不得询问身份、不得质疑、不得延误,必须无条件配合执行其任何指令!违者,后果自负!这几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他奋斗半生才坐上的位置!
他定了定神,几乎是屏着呼吸,对着话筒立正站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首长好!请指示!”
何雨柱的指令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废话:“帮我办两件事。第一,通知第五棉纺厂,给何大清同志请个长假,时间不定,理由你们自行斟酌妥当。第二,问问该厂的那个马副主任,如果不能胜任工作,就别干了。我会安排合适的人接手他的岗位。就这样。”
“是!首长!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李局长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绷得笔直,仿佛何雨柱就站在他面前。“请问首长还有何指示?”
“没了。”何雨柱淡淡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李局长像被抽掉了骨头,一下子瘫坐回椅子里,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扶着额头,足足缓了半分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飞快地拨通了第五棉纺厂厂长陈长清的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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